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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眼神逐渐迷离,意识早已经不清醒,难耐的嘤咛着,迟迟没有回答。他却十分执着:“嗯?谁好?”
婉若终于忍无可忍,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吻他的唇,伸出湿湿软软的小舌头舔他的唇瓣。
他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崩溃,再无任何把控的自制力,长指插入她的发里,扣住她的脑袋发了狠的吻她。
“唔……”
她吃痛的呜咽一声,想要躲开却已经晚了,他掐住她的腰,修长如玉的五指陷进腰间的软肉里,恨不能将她拆分入肚。
婉若险些溺死在水里,沉沉浮浮,好容易缓过一口气,又被他抓回来翻了个身继续折腾。
动静持续到夜半,才堪堪停下。
次日清晨,房门被敲响。
“公子,少夫人,得起床去敬茶了。”
婉若猛然惊醒,张了张嘴想要应声,却发现嗓子哑的说不出话。
她强撑着身子要坐起来,被身后的人圈住纤腰又按了回去:“晚些去吧,你都没睡多久。”
“不行!”她声音都哑着。
他终于睁开了眼,从床边的小几上捞了一碗豆蔻水,喂到她嘴边。
婉若捧着碗喝了干净,才终于感觉缓过来了。
她逐渐回神,呆滞的目光落在了这凌乱的床榻上,她动一动手指头都嫌累,再一抬眼,看到眼前圈住自己的男人。
他唇角微扬:“怎么了?一直看我。”
“我昨天……”
“昨天洞房,你累着了。”他体贴的道。
婉若意识渐渐清醒,恍惚间想起昨晚的一切,简直和做梦一样不真实。
她猛然想到什么:“那酒是不是有问题?”
“酒有什么问题?”他有些诧异。
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瞪着他:“那酒能催情。”
只是那催情的药物被甜腻的果酒味道压着,她昨晚喝到第二杯才察觉到不对劲,可喝下去之后就不清醒了。
他竟然给她下药?!
“是吗?这是陛下御赐之物,说是藩国进贡的果酒,寓意也好,我想着既然是御赐之物,应当是好的,也不好拂了陛下的一片心意,就拿来做合卺酒了。”
他眼神诚挚,语气无辜,让她刚刚翻涌起来的怒意,突然无处发泄,憋的不轻。
“你没发现?!”
他这人比狐狸还精,事事谨慎,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我的确是觉得有些意外,毕竟你昨夜格外主动,我本想细究一下这其中的端倪,谁知你就凑上来又要抱我又要亲我的,我被你缠的没功夫想那些。”
婉若脸上瞬间涨红:“你!”
昨夜那些朦朦胧胧让人无地自容的画面突然涌入她的脑子里,让她恨不能立刻将脑子卸掉!
他神色沉静,看不出半点端倪:“我也想制止你的,还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说你知道,我还想再细问几句,你就自己凑上来舔……”
“你别说了!”婉若双手捂住了耳朵,脸上已经红的滴血,再不想听他回忆一句。
他唇角微不可查的轻扬:“大概陛下也是一番好意,毕竟是赐的用于新婚夜的合卺酒,不是旁的。”
婉若憋得胸口钝痛,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她还能去找皇帝算账对质不成?
“我起床了。”她撑着身子要从床上爬起来。
“我让人去说一声,晚一些去,你都没睡好。”
婉若瞪着他:“哪有新妇第一天睡懒觉的。”
“我是心疼你……”
“你心疼我?昨夜怎么没见你心疼我?”
他心想着,怎么没疼?这不是疼了她一夜?
他语气无奈:“你昨夜那么勾我,我哪里把持的住。”
婉若气的堵住了耳朵:“你不许再提昨夜的事了!”
“刚不是你提的?”
婉若说不过他,也实在是不想再听他提昨夜的事。
只能憋屈的从床上爬下去,落地的一瞬腿一软险些摔着,谢羡予连忙伸手要扶她,她躲开了他的手,自己扶住了床架子。
他倒是也不急,由着她自己来,反正怪不到他头上,她最多自己生一会儿闷气就过去了。
“来人。”
他喊了一声,丫鬟们端着洗漱的面盆进来给婉若梳妆。
两刻钟后,便匆匆忙完了。
婉若是新妇,今日依然穿红裙,纤腰盈盈一束,端方又不失妩媚。
乌发梳了矮髻,露出了纤细的脖颈,发髻两边簪着流苏排簪,行走之间叮铃作响,温婉之中又透着几分灵动的明艳。
她从前没有这样精心打扮过,容貌过于张扬怕招惹是非,她总是能多素净多素净,如今进了松鹤园,梳头的嬷嬷是卯足了劲儿的给她打扮漂亮。
“这有点太张扬了吧。”婉若有些不适应。
“哪里张扬,你是戴凤冠了还是披龙袍了?”
谢羡予看着她镜中明艳的小脸,唇角微扬,满意的牵住她的手:“走了。”
谢羡予今日穿一身银灰色宽袖竹纹长袍,和她站在一道,一明一暗,如画里走出来的人,万分登对。
婉若腿还酸软着,走的也慢,好在喝了一大杯浓茶提神,现在倒还不大困。
但今日既要敬茶,还要认族亲,定是要忙一整日的,也不知要怎么熬,一想到这,她心里更气闷了。
偏她还不敢提,一提他又要说昨夜她如何勾引他。
“一会儿进去少说话,装的乖顺些,有麻烦我来处理,等用过午饭,就回去补觉,嗯?”他低声在她耳边说。
婉若闷不吭声,根本不想理他。
正堂内,大老爷和大夫人坐在正上首的位置,二房和四房坐在右边,左边一排椅子里,坐满了今日谢氏族内的族亲。
今日毕竟是宗妇进门的第一日,自然都要前来观礼。
婉若行至门外就已经被这满屋子压迫性的气势震的后背发凉,深吸一口气,才跟着谢羡予迈进了门槛。
“祖母,父亲母亲,各位叔伯长辈。”谢羡予从容的拱手行礼。
婉若紧跟着福了福身。
堂内静了一瞬,婉若感觉到无数道视线打量着她,她低垂着头,捏着帕子的手指节发白。
“新妇来了,还不快给你公婆敬茶。”二夫人向来圆滑,首先笑着招呼着。
婉若这才忐忑的走上前去,端了一杯茶跪在地上,送到了大老爷的跟前,大老爷沉着脸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紧接着又给大夫人敬茶。
大夫人面色微沉,却也还是从竹青手里拿过一个檀木盒子送给她:“这镯子你收好。”
“多谢婆母。”
之后又是逐一为她介绍族里的亲戚,婉若一一问候过。
等到见了礼,又开宗祠,给她入族谱,一切顺利。
终于全了礼数,她也算是正式进了门,成了谢家名正言顺的长媳。
午间宴席开宴,男女分厅用膳,谢羡予捏了捏她的手心,低声道:“等用完饭,我便让人来请你,你只说我找你有事,吃完离席就是。”
婉若心里还生闷气,但又不得不领他的情,不然她怕是得生生撑到晚上去。
“知道了。”
“去吧。”
婉若松开了他的手,紧随着大夫人走进了女眷的厅堂内,酒席已经备妥,她如今是大夫人的媳妇,自然是坐在大夫人身边的。
大夫人神色始终冷淡着,婉若心里忐忑,也只做乖顺的坐在旁边,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宴席开始,也热闹了起来,众人说说笑笑,话题自然也落在了新妇的身上。
“哎哟,这还真是个美人胚子,难怪让羡哥儿这么喜欢。”有个妇人说着,语气意味深长。
“那是呢,说到底还是得生一张好脸,不然哪儿打的了这翻身仗?”
“听说先前还寄居在府上,这远亲啊,果然还是得多走动走动,一来二去的,没准儿就搭上哪个公子哥儿,可不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几个妇人你来我往的阴阳怪气的,谈笑之间就把婉若架在了火上烤。
她们都是谢氏的族亲,谢羡予的婚事,谁不眼馋?江家那边退婚之后,谢氏族里的人牟足劲儿的想要塞自己的表亲来联姻。
毕竟一旦攀上,就等同于和谢氏嫡系有了无比坚固的姻亲关系,对他们自家而言,那地位可不是飞升一跃?
正如被赶出去的三房,当初住在谢府做三老爷是何等的风光,如今也就是个人人都能踩一脚的落水狗罢了。
可偏偏她们抢破了头的好事,就这么落到了一个商户出身的丫头片子身上,他们又岂能容得下她?
婉若沉默的坐在那里,始终没有开口,她是晚辈,又是刚进门的新妇,不可能和她们硬呛。
这样的局面,她早已经预料到了。
“新妇可千万别见怪,我们随口玩笑呢,你是不知道,这燕京城里的姑娘们啊,多羡慕你呢!”赵氏笑声又尖又细。
婉若抿了抿唇,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大夫人“啪”一声拍了筷子。
满桌子的人立马收敛了笑,一个个僵坐在那里。
大夫人冷着脸道:“她是新妇,但也是谢氏的宗妇,由得你们玩笑?”
厅内的气氛骤然压了下去,所有人的脸色都变的恭敬了起来。
“大夫人说的是,是我们冒犯了。”那几个妇人慌忙起身认错。
她们本来也是看着大夫人对她也十分冷淡,这才敢挑衅的,一个不受重视的媳妇,便是宗妇,也是可以轻视的。
可没曾想,一不小心就踩了雷。
大夫人冷声道:“再有下次,家法处置。”
几个妇人吓的脸色一白:“是。”
婉若怔怔的看着大夫人,有些愣神,她万万没想到大夫人会为她出头,她早就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大夫人冷着脸起身:“你随我来。”
婉若连忙跟上。
大夫人走到庭院里,才冷声问:“你知道我方才为什么要教训那帮人吗?”
婉若摇头:“婉若不知。”
“不论从前如何,但如今你是谢家的长媳,是羡儿的媳妇,也是谢家的脸面,你该知道自己的职责和身份,你受辱,可不是你一个人丢人现眼,是让羡儿和谢家一起被人轻视。”
婉若怔忪一下,喉头突然发涩。
大夫人疾言厉色,却只是告诉她,她是谢家的人。
“从今往后,再不许旁人肆意踩你脸上,否则我要你好看。”大夫人厉声道。
“是。”
大夫人看着她这副乖顺的样子,到底还是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从明日起,每日辰时到我院里来,跟我学规矩和管家。”
婉若慌忙应下:“多谢大夫人。”
“若是学不好,往后我也不必管你了。”
“我一定尽力。”
大夫人看她一眼,神色依然不虞:“罢了,你先回去吧。”
“什么?”
“翠竹在那张望半天了,不就是等着请你?今日不必你劳累了,回去歇着吧。”大夫人看一眼她脖颈,沉着脸转身就走了。
婉若怔怔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发现已经冒了汗,如今快入冬了,暖阁里放了炭火,坐久了自然是热的。
而早上才压的粉,已经被汗水浸湿花掉了,昨夜谢羡予发了疯一样在她身上留的印子,怕是也显露了……
婉若走出园子,便见谢羡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他皱着眉:“怎么这么久?”
“嗯。”婉若游魂一样的走出来。
他抓住她的手:“有人欺负你了?”
“嗯。”
他脸色立马变了:“什么人?”
婉若抬眸:“可是大夫人帮我骂回去了。”
“嗯?”他眉梢微挑。
婉若怔怔的道:“大夫人说,我如今嫁进了谢家,便是谢家的人,由不得旁人踩在脸上欺负。”
谢羡予倒是不意外:“在母亲眼里,家族荣耀是大过一切的,你是谢家媳妇,当然也是谢家的脸面。”
婉若眼里忽然又有了些光彩:“大夫人还说,让我以后每日辰时去她那里学规矩和管家。”
他拧着眉:“每天?”
婉若点头,眼睛都亮晶晶的:“嗯!每天!”
“你至于这么高兴?”
他娶她的时候都没见她开心一下,一副死气沉沉要进棺材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婉若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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