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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立身于内宅,嫁了人,婆母是比丈夫更重要的存在。她想要活的好,有一番天地,必须得有个愿意接纳她的婆母,否则一个孝字大过天,她将被压的永无出头之日。
正如今日,若是大夫人不为她出头,她只能忍气吞声,任由那帮所谓的长辈拿她取笑羞辱。
可大夫人说,往后她再不许给她丢脸,那她便再不必忍气吞声,大可借大夫人的势将那帮人狠狠的骂回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在这偌大的谢府里寻到了一丝向生的阳光,她又有了生机,又有了希望。
谢羡予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雀跃的像一只小鸟,不禁轻笑。
她竟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这样高兴,可不论怎样,她开心些总是好的。
次日一早,婉若起的比谢羡予还早,梳洗完毕就立即去了大夫人的院里。
“这是女则,你读过没有?”
婉若老实的摇头。
大夫人沉着脸:“我也没指望你读过,如今也没指望你能学会,但宗妇的体面总要有的,便是装也得给我把样子装出来。”
婉若接过来,点头:“是。”
“管家之事后面再学,如今先把礼仪规矩学会,马上要过年了,适时少不得各种宴席,你是谢家新妇,必定得出去见人,该有的规矩,必不可少。”
“是。”
大夫人便从交际往来,人情世故开始教她,还得让她记牢京中各个名门望族的亲系关系,人脉交际,哪家有什么禁忌,哪家有什么关系,事务繁杂,明里暗里的规矩极多。
内宅的门道,不比朝堂的少。
婉若学的认真,半点不懈怠,晨起去,晚上才回,大夫人看着她这份上进心,也好歹算是有了些好脸色。
谢羡予一开始还觉得她开心就好,慢慢过了几日,渐渐发现不对劲。
她每天早起就跑了,行色匆匆的还来不及和他说两句话,晚上回来的比他还晚,回来了也忙,要么背别人家的族谱,要么看账,或者就是累了,闭眼就睡。
那他算什么?
终于在今日,婉若踏着夜色回到寝屋,便看到谢羡予坐在太师椅里,昏暗的烛光跳跃在他阴沉的脸上,倍显森然。
“许婉若,你拿我当摆设?”
婉若一进门被他吓一跳,蹙了蹙眉:“你怎么了?”
“这什么时辰了?”他阴着脸问她。
婉若将抱回来的账册放到桌上:“你若是困了就先睡。”
他被堵的一梗,脸色更难看了些:“你怎么不干脆半夜再回来?”
婉若觉得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从府外回来,我是婆母那里学规矩回来。”
他这话说的好像她夜半去会私会外男了一样。
连大夫人都夸她勤学上进,不知道他又在挑什么刺。
婉若也懒得猜,如今她得了大夫人的重视,也算是在谢府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不必和从前一样小心翼翼的看他脸色。
所谓出嫁从夫,可内宅之内,终究还是得自己站得稳才行,只有自己立得住了,她才能有更多自主权,有更多的体面,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
嫁进谢府非她所愿,可不论到什么境地,总不能坐以待毙自怨自艾的过日子,她比谁都想好好活着。
“我去沐浴了。”
婉若学了一整日本来也疲惫不堪,转身就进了浴房。
谢羡予眉心狂跳,她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敷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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