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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最后一场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好似赶业绩一样,昨日还是漫天大雪,今天便晴空万里,冰雪消融…
宫遥徵用完午膳还不见远徵弟弟回来,便想着去角宫去寻…
雪融时最为寒冷,她披上大氅,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方一出门,便看见远徵弟弟迎面而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蓝色狐狸毛夹袄,头上的抹额不似之前那般纤细,款式偏宽,抹额中间的暗纹宝石闪烁着细碎的光。
少年很适合蓝色,今日的劲装打扮让其多了几分潇洒和…软萌?可能是那领子处的雪白绒毛,与身后的雪景,衬得少年像雪原里的呆萌小狐狸。
身后的披发被利落的扎起,身前留着几根带着铃铛的辫子,走动之间,铃铛声清脆…
但是少年的情绪却是隐约透着些许低落…
宫遥徵微微蹙眉,喊了一声:“远徵弟弟!”
宫远徵抬眸,那眼底还有来不及掩饰的泪光,让宫遥徵心下一颤。
昨日还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宫二那厮欺负你了?走,姐姐替你找场子去!”宫遥徵撸起袖子拉着宫远徵就要走。
没拉动…
宫远徵笑了笑,反手拉住宫遥徵的手腕,不让她往前走:“没有,姐姐你误会了,刚刚来了阵怪风,被迷了眼。”
宫遥徵看着宫远徵没说话,双手收拢,抱臂而视:你看你姐我像不像个傻子?
宫远徵:“……”
“是不是宫尚角那厮又在你面前提什么朗弟弟了?”在宫远徵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时候,宫遥徵一脸愤愤的道。
宫远徵眼眸微亮,随即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嗯…金复他说…”
“金复说什么你都不要听,咱们远徵弟弟是最好的小棉袄,宫尚角那厮不珍惜,姐姐珍惜!吃没吃午膳?饿不饿?我去给你…让厨房给你做饭!”宫遥徵打断宫远徵的话。
心想,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金复那张嘴,一定又在远徵弟弟面前说什么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了。
她就该早早的拿针把他的嘴缝起来,再不济一帖毒药下去,毒哑了算了!
金复:……我发誓,这次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宫远徵不知道姐姐为何那般气愤,但总归是糊弄过去了,但姐姐好似是误会了什么!不过那不重要。
“没吃!”宫远徵可怜兮兮的说道。
哪有心情吃饭呢?那份过往的隐秘在自己眼前重现,母亲的死和将军府的灭门,和无锋都脱不了关系!
若是将军府没有将姐姐送回宫门,是不是姐姐也会在那场阴谋中夭折了……
他不敢想,这徵宫若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会变成什么样!
他可能会疯吧!
宫遥徵拉着宫远徵回了徵宫,连忙吩咐下人再去做午膳,这宫二竟然连饭都不给远徵弟弟吃,真的是!
宫二:其实我也没吃!
宫遥徵将宫远徵拉到膳厅,将她准备下午当零嘴的糕点拿出来:“远徵弟弟先垫垫肚子。”
宫远徵看着那糕点,是姐姐最爱吃的,便没有去动。
宫遥徵疑惑,不喜欢吃吗?
“这糕点是姐姐爱吃的,姐姐喜欢的东西,我从不会沾染分毫!”宫远徵见宫遥徵满眼疑惑,笑着说道。
宫遥徵却觉得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耳熟,脑子一根筋突然崩断了,她想起来了!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她的嘴角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她背过身去,努力的憋着笑。
“那个…远徵弟弟,你不吃便不吃吧!我先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简单好做的,给你端来!”说着就跑出了膳厅。
宫远徵不明所以,姐姐这是怎么了?
于是…
徵宫的下人便见到他们二小姐从膳厅跑出来,笑的前仰后翻……
不怪她笑点低,是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她!
那追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甄嬛传》…如今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
“那步摇上的海棠花是姐姐所钟爱的,姐姐喜爱的,我不会沾染毫分!”玉娆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宫遥徵笑的有点岔气…然后…
“姐姐?”宫远徵的声音传来,四目相对…
“咳,远徵弟弟怎么出来了?”宫遥徵猛的一收,淡笑道。
宫远徵不会告诉她姐,刚刚下人来跟他说,二小姐疯了,让他赶紧去看看。
“姐,什么事这么好笑。”宫远徵笑着说道,他有些莫名,自己是哪句话戳中了姐姐的笑点。
“你不懂!”宫遥徵摆了摆手,这个真的不好说。
这时候,一个下人端着饭菜路过……
宫遥徵连忙转移话题:“走吧,去吃饭!”
说着便推着宫远徵的后背,将他往膳厅推。
既然姐姐不说,那定然是有姐姐的道理,宫远徵便也不再问。
而且见姐姐这么开心,想必也没什么事!
用了午膳之后,两人便也默契的没有再提刚刚的事情……
但是宫遥徵却是暗戳戳的将金复上了黑名单,以后绝对不能让他和远徵弟弟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旧尘山谷的柳树抽起了新枝,很快便枝繁叶茂…
转眼间春去夏至,天气渐渐变得炎热了起来,宫二那厮又去了锦都,不知道去做什么,竟然连宫遥徵都瞒着,神神秘秘的。
这日,宫远徵去了长老院,记录白芷金草茶的新药方,旧尘山谷中的瘴气越来越严重了,这新改良的药方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夏季的夜晚还是有些炎热,宫遥徵坐在药房外庭院的秋千上,扇着扇子。药房处,寒鸦伍因为炎热,只穿了一身短打,在用药锄捣着药。
不得不说,寒鸦伍的体格很健硕,那一身腱子肌在那一身短打之下若隐若现,放在现代,妥妥的一个健美教练。
但俗话说得好,适度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吸引同性。古人诚不欺她!
宫遥徵咬了一口手上的梨子:“小伍子!”
“二小姐又有什么话要我传给那个废物?”寒鸦伍放下手中的药锄,一脸不耐。
寒鸦伍的体内如今有灵犀的母虫,而宫遥徵当初给寒鸦拾的,恰好就是这只母虫的子虫所制的药。
寒鸦伍如今与寒鸦拾心意相通,可以隔空对话,而宫远徵最近也在研究着如何消除灵犀的副作用,但是一直不得要领。
寒鸦伍作为宫远徵的药人待在宫门,平日里只能在药房和庭院处活动。
在无锋那边,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如今想要活命,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宫远徵,毕竟灵犀,是药,也是毒!伤身更伤心性!
而且,他也不想一辈子跟寒鸦拾那个废物绑在一起,他期待着宫远徵哪天能给他解了这毒。
毕竟那天的惊喜来的太突然,一觉醒来,那个侍卫告诉他,他已经死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寒鸦伍了,只有徵公子的药人,金伍!
他当初为了给母亲报仇,卖了自己,加入无锋,在血海中厮杀,只为了希望通过无锋查出母亲遇害的真相。
后来因为新月之蛊的控制,他不得不听从无锋的命令。
自此,身不由己。
如今,这恼人的蛊就这么被二小姐给破了,虽然身体里又多了一个更恼人的虫子。
寒鸦拾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他跟他心有灵犀算个什么事?
但想到自己这条命是寒鸦拾那废物废了半条命救回来的,便也没那么郁闷了。
宫门留着他还有用,二小姐拿他当做和寒鸦伍的联络手段,他不知道为了自己这条烂命,寒鸦拾到底答应了宫门什么。
但是想着自己若是死了,寒鸦拾那厮也活不成,他还是且活且珍惜吧!
毕竟,在宫门,除了出不了这徵宫,确实比在无锋安逸!
让他不由得想,难怪无锋那么想攻打宫门,应该只是看不得人家过的太安逸了!
哦,还有徵公子每天给他下一种毒,到晚上才给他解,不过习惯就好,毕竟自己是药人嘛!平常心,平常心!(作者:有没有可能人家是怕你跑了。寒鸦伍:不该吧!没必要!我跑去哪?我现在回无锋就是死路一条!作者:莽夫!寒鸦伍: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只有寒鸦拾那废物能喊我莽夫!作者:……磕到了!)
“告诉寒鸦拾,将半月之蝇里面的炙阳草换成荨麻草。哦,对了,问一下他,这次新娘中,有没有一个叫郑南衣的!”宫遥徵见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呦,脾气还不小,想着今天这抑制药难不成不起作用了?要不然再煎一幅?
寒鸦伍闭了闭眸子,眉头蹙起,有些痛苦,心意相通哪里那么容易?每次传达消息都会让他头疼很久!
“二小姐,那废物说,混元郑家已经归顺无锋,但依旧和宫二保持着联系,企图混进宫门。”
“还有,他说“荨麻草加进半月之蝇之后,会让人在半月之期的时候神志不清,意识模糊,此举会被首领发现的,二小姐,你还是得顾着点我的小命吧!”寒鸦伍学着寒鸦拾的语气说着,那张铁骨铮铮的脸上突然露出阴柔之色,让宫遥徵起了层鸡皮疙瘩。
宫遥徵咳了一声:“让他备几份,给新娘准备!我相信他能办好!”
寒鸦伍只好将消息传了过去,然后脸色微红,不再说话。
宫遥徵有些好奇,寒鸦拾到底说了什么?
但是看寒鸦伍的样子应该不会说,她也不多问:“你刚刚捣的药,用三碗水煎成一碗,喝下去,应该对头疼有缓解。”
寒鸦伍刚有些感动,便见宫遥徵从秋千上跳下来,将吃的只剩梨子核的梨子扔到了树下。
然后拍了拍手,看了一眼寒鸦伍,神色莫名,让寒鸦伍不由得抱胸!
宫遥徵:……
“你衣服好像穿反了!”说完就从一旁离开了,她今晚还有事,可不能陪他在这里唠嗑。
寒鸦伍看了看身上的短打,连忙找了个屏风钻了进去!
……
月色如绸,夏蝉低鸣…
宫遥徵进了自己的小作坊,之前给远徵弟弟打的护心镜感觉还是不那么保险,她得再研究研究。
这钛合金和钨钢哪个更合适呢?
宫遥徵最后选择了炼制钨钢!
但是,第一步就难住了她,她拿出从宫紫商那里搞来的邬态和碳化邬粉末,至于配比,翻书翻书……
宫遥徵在研究邬钢的时候,一道穿着黑衣服身影进入了徵宫,他偷偷摸摸:“怎么感觉不太对啊!这里是商宫吗?”
但是看到一个房间亮着光,还隐约有金属遇火的声音,他一拍手,应该没错了!
听说紫商大小姐就喜欢晚上研究武器!
他偷摸的摸进去,但是眼前一幕把他惊呆了,他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宫遥徵要将烧红的金属放进水中的动作:“你疯了吗?你这样放进去,这个水就炸开了,不要命了!”
宫遥徵微愣,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抓住自己手腕的,黑衣…花公子?
还真是和电视剧中一模一样啊!
但是宫遥徵只能装作不认识他,不然他不得又被花长老拎回去打一顿:“你是?”
“咳,晚上新来的小厮,我叫小黑。”小黑放开手,摸了摸后脑勺。
但随即一脸认真:“但是大小姐,你在商宫多年,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宫遥徵闻言笑了:“谁跟你说我是大小姐的?”
小黑蒙圈了:“那你是?”
“我是二小姐,宫遥徵!”
“所以…这里是?徵宫!不好意思,我走错宫了!”小黑眼睛放大,连忙逃离。
然后他就被寒鸦伍拎了回来:“二小姐,我是商宫的小厮,今天第一天上任,走错了,二小姐恕罪!”
宫遥徵放下手中邬石块 ,双手抱臂,一脸戏谑的看着他:“可是,徵宫与商宫距离甚远,你这走错的也有些刻意了吧!难不成,你是无锋刺客?”
宫遥徵故意吓唬他!
寒鸦伍一脸不屑,无锋刺客还不至于走错路!
小黑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新来的,天黑路暗,我走了好久,绝对不是无锋刺客。”
“是吗?看你刚刚的样子,你会冶炼?”宫遥徵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会…一点点!”
“过来,帮我看看!”宫遥徵转身进了房间,示意寒鸦伍放开他。
小黑刚准备开溜,就被寒鸦伍挡住了…
只好乖乖进去…
小作坊中传来两人的对话…
“你这是要炼什么?这块石头是?”
“你到底会不会?那是邬钢!”
“什么?你说这是邬钢?”
“不像吗?”
“像……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它现在叫邬石?”
“是吗?”
“别动那个,你放手,让我来……”
“行行行,你来,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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