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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渐歇,月挂枝头…宫远徵从长老院回来之后,发现姐姐的房间竟然没亮着灯,有些疑惑:“今日怎么睡着这么早?”
小声腹诽着进了药房,放下手中的宫灯,却见寒鸦伍在药房中等着他。
想起来今日还没给他解药,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拿出一粒药:“给,吃了!”
寒鸦伍接过,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然后伸手……
解药吃了,毒药呢?
宫远徵顿时都不想把药浪费到他身上了,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走到药柜前。
看似随意实则精准掌控的抓了药,直接递给他:“自己煎了喝!”
寒鸦伍接过:“用几碗水煎!”
宫远徵:“……”
“五碗煎成一碗,可能有点苦,厨房有蜜饯,自己去拿!”宫远徵简直没眼看他,当时打起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寒鸦有点傻?
寒鸦伍乖乖煎药去了,宫远徵则是坐到一旁的书案旁,记录着毒药在寒鸦身上的发作症状。
无锋内部一直有着抗毒训练,寒鸦伍自然不例外,他要试验出这些毒药在无锋刺客身上所产生药效的时间,效果和发作情况。
记录好,将书册关上,他看了看门外,听到了煎药的声音,听水沸腾的声音,五碗水已经煎成了三碗。
宫远徵打开密室的门,走了进去…
密室的门被迅速关上!
宫遥徵在小作坊里忙的热火朝天,手忙脚乱:“铬粉?是这个吧!”
“不是,旁边那个!”小黑第一次觉得,有人比他冶炼的技术还不好!
“哦哦!给…”术业有专攻,宫遥徵表示虚心学习。
“你帮我把…人呢?”小黑将铬粉加了进去,把熔炉打开,里面的温度已经达到了可以冶炼的程度了。
一回头,突然发现原本还在身后不远处的宫遥徵不见了。
宫遥徵是因为看到寒鸦伍拿着药出去煎,便知道远徵弟弟回来了,想着小黑一个人也可以,她就溜出来了。
她查看寒鸦伍的药…额,毒!有些疑惑,远徵弟弟今日怎么让小伍子自己煎药了?平日里他不放心,都是自己煎了看着小伍子服下的。
远徵弟弟这也对他太放心了吧!但是…
身为姐姐,她自然是…要看着寒鸦伍煎药了!
寒鸦伍:能不能多给点信任,哪怕那么一丝!
宫遥徵:给不了一点儿!
宫遥徵其实对冶炼没有太大的兴趣,要不是为了远徵弟弟,她才不想去烧火打铁呢!
她溜出来,主要还是里面太热了,熔炉一开,那温度直线上升,夏天本来就热,她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小黑:……SO?
上次那个护心镜是在商宫打的,宫紫商那个研究室本来就大,还阴凉,她没感觉到热。
如今这熔炉一开,金属还没化,她先化了一会!
宫遥徵拿着本来用来扇药炉的扇子扇了扇风,然后将扇子还给了寒鸦伍。
寒鸦伍接过扇子,煎药…
宫遥徵看了看小作坊,小黑的人影在里面忙碌着,宫遥徵内心给他上了柱香,等邬钢打造出来,设计造型这种事情她一定亲力亲为!
小黑很无语,但是冶炼既然已经开始了,那断没有半途而废的事情。
他没想到那个可以设计出那般精美双刀的二小姐,竟然这么不靠谱!
看着寒鸦伍喝了药,宫遥徵便让他下去休息了,顺便还不忘提醒他,如果有什么特殊反应,一定要记录下来。
寒鸦伍:“……好的。”
看着那邬钢的冶炼应该还需要点时间,宫遥徵看着亮着灯的药房,走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推开门,一道暗器袭来,直直的擦过宫遥徵的耳边,定在了身后的门檐上。
门檐:……
“不会敲门吗?……姐…姐?”宫远徵原本带着怒气和冰冷的目光,在看到宫遥徵时,变得惊慌。
宫遥徵也被吓了一跳,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有点刺痛……
宫远徵连忙上前,眼中带着无措:“姐,你不是睡了吗?”
随即看向宫遥徵那已经泛着红的耳朵,耳垂处被暗器划过一条细小的伤痕,未出血…
他当时听到有人靠近,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便赶紧从密室中出来。刚一出来,门便被推开,他顿时不悦,想着敲打一番,没事别进自己的药房。
谁曾想,竟是姐姐!
宫遥徵见宫远徵的眼底有泪光闪烁,连忙安慰道:“是姐姐的问题,忘了敲门,不怪你。你看,都没出血,没事的!”
宫遥徵伸刚刚摸过耳朵的手,上面没有血迹。
“你刚刚在做什么呢?这么紧张?”宫遥徵好奇道。
宫远徵神色一变,垂下眸子,关于母亲和将军府的事情,不能告诉姐姐。
“姐,你别问了!”宫远徵转过身,去一旁的药柜拿着伤药,虽然没流血,但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宫遥徵见宫远徵一副遮遮掩掩,不想回答的样子,又是深夜……眼眸微深……
罢了,弟弟长大了,有小秘密了~
她作为姐姐的,确实不好多问~
她走到一旁坐下,宫远徵已经拿好伤药和工具,净了手,查看伤口。
将耳边的碎发拨开,耳朵最为脆弱,虽未出血,但是此刻已经红肿起来,宫远徵眼中满是心疼和懊悔。
他用上药用的药勺挖起一小块药膏,轻轻的抹了上去。
“嘶~”冰凉的触感伴随着点点的刺痛让宫遥徵瑟缩了一下。
宫远徵的上药的手一顿,眼眸微垂:“姐姐,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你又不是故意的,快点…不对,轻点!”宫遥徵知道自己耳朵现在应该是肿了,宫远徵的暗器上都带着毒,虽然对她没什么用,但是也像毒蜂蛰了一下。
宫远徵小心的上了药,然后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纱布,又看了看越发肿起来的耳朵……
………
小作坊里的小黑将邬钢最后一次过水,擦了擦头上的汗,将邬钢放在案台上。
看了看天色,四下无人,闪身离开了徵宫…
“不用包的这么严实吧!”宫遥徵的声音从房间传来。
“现在是夏日,容易发炎,包起来好!”
“好吧!”
宫遥徵走到药房的铜镜前,看了看自己被白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耳朵,像什么呢?
一只耳?
宫遥徵不由得笑了,还真是!
“姐姐,这几日耳朵万不可碰水。”宫远徵提醒道。
“晓得的。”宫遥徵斜了宫远徵一眼,她伤的是耳朵,又不是脑子!她好歹也是个药理天才!虽然这都是外界传的……
在对毒药的研究上,她还真比不上远徵弟弟,远徵弟弟才是真正的天才!
宫远徵将药收好,便要顺路送宫遥徵回房间…
两人走出药房…
宫远徵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处角落里的小房间亮着灯:“姐姐,你今日是去研究冶炼了?怎么没熄灯?”
宫遥徵被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把什么遗忘了,连忙拦在宫远徵前面:“那个,我去熄灯,刚好有东西没拿。你先回房间吧,徵宫就这么大,你姐我不会丢的。”
宫远徵看了看有些紧张的姐姐,又看了看那亮着灯的房间,他姐藏人了?
他面不改色,转身欲走:“那我先走了!”
宫遥徵松了一口气,却见宫远徵身形一转,绕过了宫遥徵,直直的往房间走去。
“哎!远徵弟弟!”宫遥徵哪里跟的上那一米八四的大长腿,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宫远徵进去了。
小黑,你自求多福吧!
想象中的打斗没有发生,宫遥徵疑惑的走了进去,就见宫远徵手上拿着一块东西:“姐姐,这是你打的?”
宫遥徵环视四周,发现没有小黑的踪影,松了口气,拿过宫远徵手上的邬钢:“对啊,我准备用这块邬钢再给你打一块护心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对护心镜那么执着,但这邬钢是极其坚固的金属,同时也极难冶炼,他的暗器也只有尖端才用了邬钢。姐姐为此,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
想起暗器,又想到了刚刚自己误伤了姐姐,姐姐还一心想着他,给他炼邬钢做护心镜,不由得心下微酸。
宫遥徵看着手中的邬钢,不由感慨,小黑这家伙还是有点负责在身上的,自己炼还不知道要炼多久呢!
将邬钢放好:“我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宫遥徵解释了她刚刚的紧张。
“那我就当不知道好了,姐姐,走吧!”宫远徵扬起一抹笑,拉着宫遥徵就出了房间。
月色微敛,不知何处来的乌云,将月亮藏了进去……
夜风吹的有些急…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两人刚到宫遥徵房间门口,寒暄了两句,宫远徵便要离开。
宫遥徵的手刚放到房门准备推门进去,便听
“徵公子…二…二小姐,执刃急召!”
宫遥徵和宫远徵齐齐回头:“怎么回事?”
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染上淡淡的红……
两人的身影从徵宫往医馆飞掠而去…
宫门的高塔处亮起了警戒的红灯,在暗夜中显得格外的令人心惊。
医馆之中,
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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