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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润当即发出命令,“酒筵开席之前,先将高鹏和时迁带上堂来!”聚义厅上,邹润虎踞龙盘,独坐于一袭虎皮交椅之上,以下林冲阮小二等五位头领分列两行,都是大马金刀、意气昂扬。
伴随着一名扶刀叉腰的小喽啰放开嗓门,在厅外一声大喝,“带高鹏时迁上堂!”
随即便有两对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喽啰,沿着山道将二人背剪双手提溜上来,进入厅后猛地将二人推至阶下,同时爆喝一声。
“跪下!”
聚义厅两侧的护卫们也都应声暴雷也似的同喝。
“跪下!”
看着满屋手持刀剑、凶神恶煞的强人,这番择人而噬的架势谁人不惧?时迁人虽矮瘦,竟意外地还能勉强撑得住,几番腿软却终究没有跪下。
可一身肥肉已经去了五成,但仍旧堪称肥胖的高衙内却早立不住脚。
喽啰们一开口,这厮便像去了壳的蜗牛,烂泥也似的倒在地上大叫饶命。
众人都不屑以极的看着这个软脚虾,阮小二甚至还啐了口唾沫,但众人却都感到意外,今天是寨主回山的大喜日子,为何将这个腌臜物什带上堂来?
唯独林冲似有所感,颇有些坐立不安地看向了邹润。
感受到林冲那饱含了复杂情绪的目光,邹润回以微笑,随即转过头去,对着地上的高衙内道:
“高衙内,闲话少叙。我听闻你父亲赎你之心不诚,邹某只不过索要些许马匹军器,你父亲却推三阻四,全不顾你性命安危,多次催要,至今却只交付了半数物资……
“你当这是做买卖呢?老子这是绑架!”
前半句邹润轻声细语娓娓道来,可话到末尾,邹润却语气骤厉,出声怒喝。
猛地这一下,别说给高衙内吓得浑身一颤,就是堂中诸位见惯了邹润和颜悦色模样的头领们也猝不及防心头大震,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家寨主为何突然这般。
高衙内听到邹润语气不善,意识到事情不妙,慌忙磕头如捣蒜地解释和许诺。
“邹寨主息怒!这定不是我父本意,一定是府中经办此事之人不上心,甚至可能漂没私吞了部分物资,不过不劳寨主计较,我这就写信去东京找父亲催要,恁老人家放心,我保证!一定按时交付,并且加倍送来!”
听完高鹏的一席话,邹润用手支棱着下巴想了想,还别说,倒还真有这种可能,官府中人最爱干的事就是雁过拔毛。
说不定高俅下令如数支出的物资,经过层层转手,最终到了梁山的也就剩了半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好像还真怪不得这位高衙内?
切!
邹润蓦然一笑,他今天将此人召上堂,可不是为了听他分辩或者重新再勒索一道的。邹润没有理会下边高衙内絮絮叨叨的保证,他转过头,对上了言又欲止的林冲。
“哥哥,我两个月前处置此人时曾说过,那时只是权宜之计。如今和高俅虚与委蛇的日子已经到头,也到了该替哥哥报仇的时候了。”
林冲闻言浑身一震,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向邹润。
难道手刃仇人之日就在今天?
调戏自己妻子和构陷谋害之仇终于可以得报?
想到这里,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林冲两眼通红,在心中夙愿的驱使下,他的右手不由得缓缓摸向腰间随身携带的解首刀。
可当手指触及刀柄的一刹那,林冲顿生犹疑。
不可!
寨主如此之仁,我却不可不义!杀了高衙内只得一时快意,其后果定会贻害无穷,梁山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满山的喽啰才刚过上几天舒服日子,不可因自己一己之私就至寨主大业于不顾!
眼中猩红褪去,心中翻腾不定,林冲又下意识地松开刀柄,此时他才发现,堂中所有人都在定睛看着他。
地上的高衙内早就被刚刚那股冲天的杀气吓得下身失禁,此时屎尿齐流,腌臜至极。而诸位头领也都眼色各异,有赞同、有欣喜、有犹豫,也有人想站起来劝说。
林冲开口了。
“林冲感承寨主之恩,但天下之大这厮死在哪里都无所谓,唯独不可死在梁山之上,寨主厚意林冲心领,但此人,此时当真杀不得……”
此话一出,不仅高衙内眼睛里多了一丝光彩,就是座位中的一两个头领也长出了一口大气。
邹润仍然是淡淡的笑着,对于林冲的话他早有预料,但是今天他就是要用高鹏来去一去林冲的心魔,他要见到一个名副其实的天雄星豹子头。
“既然哥哥说此人不能杀,那便不杀了,高衙内,你可听到了?还不快谢谢林教头?”邹润眼神戏谑的看向地上的高鹏。
高鹏闻言涕泗横流,以头抢地,将一颗偌大的猪头在青石地面上磕的咚咚作响。
“谢过林教头!谢过林教头不杀之恩!小人以后定当给教头立长生牌位,晨昏一叩首,早晚一炷香,日日为教头诵恩祈福啊!”
“哼!”林冲强压怒气,权当此人在放屁,邹润却强忍笑意,宣布了一道让高衙内当场石化的命令。
“好!既然林教头说此人杀不得,那便不杀了,不过死罪可恕,活罪难逃!”
“高鹏!当初我与你父亲约定,他如数交付军资我便放你全身回东京,如今他既欠我半数,那便放不得你全须全尾回去,你须从身上留下些东西,抵充你爹欠我的马匹军器!”
不待高衙内说话,邹润随即大喝,“来呀!”
“在!”厅外顿时转出几个跃跃欲试的剽悍喽啰来。
“将山寨的劁马匠唤来,把这厮胯下的那团丑物给我去了!”
“高俅既然欠我余下的马匹军器,那便用高鹏一寸的子孙根来换!”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被绑进屋之后一直未发一言的时迁看向邹润的目光就像见了鬼一样!
时迁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眼前的这个家伙泼天也似的胆子,他居然要阉了高俅的干儿子!
别说时迁,就连林冲、阮小二、杜迁宋万和朱贵都没反应过来,一帮狞笑着的喽啰就已经一拥而上,将高衙内赤条条地剥了个精光。
恰好这几天没怎么给高鹏吃喝,加上刚刚被林冲那股杀气一冲,高鹏将体内的屎尿都排尽了。
山寨的劁马匠过来打眼一瞧,点头不已,表示可以立刻开展“手术”。
于是乎经验老道的劁马匠二话不说,摊开一应器具,从中挑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
只一刀!
高朋就彻底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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