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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李景隆身上套着全身铠就是曹阔亲手打造的欧式铠甲,记得铁石轩开张不久曾经接到过一份全甲订单,因为这套甲秉承着东西方结合的特点,所以山上的人做不出来,最后还是曹阔亲自完善设计并打造出来的。当时他还想查查是什么样的人定制这种铠甲,不过因为交货的时候来人异常谨慎,铁石轩的人没能查到对方下落,就此不了了之。
这种全身铠的防御性非常高,只要不受过重外力,寻常刀剑极难对其造成伤害,连手雷也仅仅是炸掉了表面的一些装饰品。
曹阔万没想到这套甲会在李景隆的身上,没想到是他自己救了这个混蛋,心中瞬间失去理智,将八荒读术尽数打开,不顾后果的吸收起天地元炁,他要再次施展死神召唤或者是冥蛊的摄心能力,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掏出李景隆的灵魂。
他周身的气流开始不自然的涌动起来,三人周围仿佛有阴间的哭嚎肆虐人间,四周的鲜血开始急速向这个漩涡汇集,在三人脚下蜿蜒出由多个正三角形组成的一个血五边形,并由这个血五边形飞快延展出一个十芒星阵,随着血流在星阵中飞速流转,它的外围开始浮现出十个更大的五边形围绕成的外环,而身处这个十芒星阵和外环之中的兵卒尽皆瞬间血肉枯裂而亡,惊得周边人群迅速后退逃散。
“邪术!这是邪术,杀了他!”李景隆吓得魂不附体,推开身边的亲卫爬起来就跑。
人在看到超出寻常的事物的时候因感到害怕从而逃跑是正常的,但是李景隆忘了他不是一个寻常人,他是三军主帅,他在哪里他的大旗也必将在哪里,所以当主将的大旗开始撤退的时候,整个南军就乱了。
东面的军营还在和燕军胶着着,发现中军不仅不救还率先逃了,顿时失去了再战之心,全线溃退;前军被柳鸿文冲的七零八落,阵型还未收拢,北平又城门大开,杀出无数燕军,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随着大旗往南败退,只有西营将士损失微小,主动承担起殿后的任务,策应各军撤退。
“死亡之花?!这该死的天才!还不快停下,你个笨蛋爬虫!”尤多拉在灵枢里大声叫嚷,可是曹阔没有一点回应,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自我。
曹阔现在就像一台无人驾驶的飞车,在无人的马路上狂奔,并且疯狂加速,倘若在达到极限的情况下还不能停下来,那么等待他的将是自我毁灭。
尤多拉急的团团转,她知道以曹阔目前的能力绝对控制不住这个阵型,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万一被这个世界的法则将其抹去,那简直就是天大的损失,于是她决定断开曹阔与梁梅和翼蛇的死神触探,打破这个阵型的魂力循环,并同时攻击曹阔的真灵,使之造成真正意义上的短暂昏迷。
尤多拉不敢使用灵性碎片以外的能力攻击真灵,因为她怕造成永久性损伤,所以她选择增加真灵上的灵性碎片作为手段,使之达到转化饱和,让真灵在没有主人指挥和帮助的情况下陷入停滞状态。
这个操作的要求非常高,投入的灵性碎片少了会达不到效果,投入的多了很可能会造成曹阔对真灵的主权永远丧失。
换句话说,如果放的多了,等曹阔再次醒来就指不定是谁了,所以在这么紧迫的情况下尤多拉的输出还必须小心翼翼的一片一片去试,可把这位母皇大人难为坏了。
幸而她的水准依然在,当真灵不能转化的灵性碎片达到饱和,不在运作的时候,尤多拉突然断开死神触探,没了支撑十芒星阵的魂力循环,聚集了无数天地元炁的大阵瞬间错乱了起来。
曹阔虽然失去了自主意识,但是本能的感到自己受到了攻击,于是在大阵即将消失的前一刻,他连同梁梅和翼蛇三人同时双手高举合于头顶,然后朝三个方向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厉兵掌,这天崩地裂的一击顿时让阵内所有的魂力、灵力、精神力、执念以及各种被吸收的、没被吸收的元炁向四面八方喷薄而出,所到之处草木皆摧、尸骨消融、生命凋零,一派人间炼狱般的惨像。
“这爬虫有一颗固执的灵魂。”尤多拉叹息,她明明已经断开了死神触探,可是曹阔依旧通过两条魂丝强行向二人传达命令,虽然他是无意识的,但能看出他的执念有多么强烈。
朱高炽站在城头上,看到败退的南军中间突然就出现一个巨大的十角星空白处,就好像那地方的人和一切事物突然就消失了似的,更奇怪的是无论敌我没有一人敢踏进那个圈子,就像是一只饕餮巨兽在吞噬着过往一切,心中不自觉的就想到了曹阔,立刻命令全军出击。
醒来后的花烈第一个冲出城门,在南军的队伍里横冲直撞的寻找曹阔,等他来到十芒阵旁边的时候,李大亮和于恒等人已经在了,拽住他劝道:“高寒兄弟不能进,不能进,进去的都死了,连个渣儿都不剩,咱们还是走吧。”
花烈这才发现十芒阵里除了曹阔、梁梅和翼蛇三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其他的全都是盔甲,空的盔甲,衣服里面没有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
望着这群平时与自己相交莫逆,现在却想抛下曹阔不顾的兄弟,花烈挣脱了他们的手道:“别说我花老三是个翻旧账的人,当初你们之所以降了六合楼,多多少少都知道他是有些法术的,不管你们说他是妖也好,是魔也罢,再怎么说他也算我花家的人,我不能弃他不顾。”
财神爷钱宝宝那是最知道花烈脾气的人,看他瞪眼,赶忙上前打圆场:“三爷三爷,没人想丢下楼主,可你看现在这个情况,靠不上去啊,你叫大家在这干杵着也不是个办法不是?”
花烈望着十芒阵留在地上的血槽,突然灵光一现道:“来人,把这些淌过血的沟都给我挑了,然后抬几具南军的尸体扔进去,看看能不能破阵。”
众人听他这么说,就有人大着胆子去破坏地上的血槽,其实十芒阵在曹阔倒下的那一刻血槽就已经干涸了,与寻常泥土无异,很快最外一圈的血槽就被众人挖断或者填平,再往里面投尸体便没有被融化的情况了。
花烈一看果真能破这个奇怪的阵法,就命军卒把所有的血槽都挑了,打扫战场的时候再把这里的土地犁一遍,彻底掩盖一切,他自己则把三人运进城中修养。
南军败了,李景隆捡了条小命仓皇后退三十里,这一战损失粮草无数,被俘兵卒无数,可谓丢尽了朝廷颜面。
朱棣则心情大好,不仅仅是没想到朱高炽仅凭万人就把北平守住了,也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容易退敌,还抓获无数俘虏和缴获数以万计的粮草,加之他自己夺取了大宁并收服了朵颜三卫,一时间战力大增,高兴的他毫不吝啬的大加赞赏自己的儿子。
这让朱高炽心里对曹阔的能力更为看重,因为他的身体孱弱,不能执弓策马,军中将领大半都倒向了老二朱高煦,而黑旗卫被老三染指,他虽贵为世子,手上却没有横刀立马的将领,所以立刻不动声色的派人去打探曹阔的情况。
当日,北平城里屠狗宰羊犒赏三军,到处都是胜利的喜悦,朱棣却独自躲在一间房里翻看着东莱寒雁呈上来的奏报。
“那人回来了?”朱棣抬头往案前瞟了一眼。
“是,花将军侄女死了,那人带着十余骑闯营进城见花将军,是世子用绳子吊他们进的城。”东莱寒雁回禀。
“十余骑,十余骑就能杀透南军大营,可见李景隆真的是一无是处。他还有什么事,一并说说。”听到曹阔十几个人就成功闯营,朱棣一连念了两遍,脸上看不出忧喜。
“顾成将军提议夜袭敌军军营,那人主动要求加入,据柳将军的人说,那人抛开大队人马疯子一样的冲进敌军,差点生擒了敌军主将。也有人说他用了法术击退了敌军主将。道衍大师出城看过,却有阵法的痕迹,但是并不知道那人用的是什么阵法,还当场卜了一卦,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摇头。那人现下受了伤,正在调养,还有……五小姐的丫鬟去看过了。”东莱寒雁把收集到的一切尽数说了出来。
“去吧。”朱棣摆摆手。
当屋子里只剩他一人的时候,朱棣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笑容,喃喃低语:“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
城里城外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南军开始收拢被打散的部队,燕军也开始加紧整编,都在为下一场厮杀做准备。
曹阔的屋子里也聚满了人,除了白虎组的奎狼和觜猴,朱雀组仅剩井犴和张鹿,还有花烈和柳鸿文及以前老盘口子的众首领,一见道衍和尚从屋里出来,立刻将人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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