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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哪里,临阵怯战一定是会被人瞧不起的,被戏耍的和沙此时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他已经没脸留在这里了,带着他的人匆匆离去。曹阔望着他的背影眼中留有一丝得意,随即又满脸疑问的问木土:“和狐狸?”
木土脸上随即露出羞赧,转而又是一脸愁容的道:“泡司就是狐狸,她的名字本就是狐狸的意思,只因她的生父是个怪癖的汉家人,娶了我族中最漂亮的姑娘,但从不遵从我族中规矩,把好好一个女儿教的阴险狡诈,所以好多人都叫她狐狸。”
“她母亲死后,她本家的族长原是将她驱逐了出去的,但是我父在清剿贾哈喇和擒获刀干孟的几次战役中,她和她的随从屡立头功,还一度救过我父亲的性命,过后却不要奖赏,只是占据了她母亲之前居住的一个村寨,因为我们没有人能胜得过她,她又从不与乡亲来往,便放任她留在这里了。”
“原来如此。”曹阔一边附和,一边暗笑这个木衙内留着鬼母的真正用心,傻子才会把这样一个高手团队从身边撵走。要是他,早就把这女人供起来了,甚至收房。
果不其然,木土接下来的话却不提和狐狸的住处,只是说找人的事会有官府出面去谈,让三人等候消息就好。
曹阔也不做纠缠,果断与木土道别,因为他要去找那个和沙,这个人的表现绝对有问题,莫名其妙的撵人,装作不认识鬼母,在木衙内面前无礼的离开,尽皆是些反常的事情。
三人都怀疑他很有可能与鬼母有联系,所以找到这个人就有极大可能找到鬼母。
只是三人离开木土住处不长时间,蓝夜就发现有人跟踪他们,这倒是不难猜,很大可能是木土的人,没有哪个首领会放任三个满身武艺又配备削铁如泥宝刀的人在自己领地里瞎转悠,真要犯点儿什么事那就头疼了。
三人定计分头走,天黑的时候在约定的地方见面,这样既能扩大搜索范围又能摆脱盯梢儿的。
丽江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小村寨遍地都是,紧靠一匹马到处穿梭实在如大海捞针,曹阔跑了大半日终是累的坐倒在河边,望着对岸一个正在洗衣的姑娘,思索着和沙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能跑到哪儿去。
“嗯!”旁边一个钓鱼的大爷实在忍不住曹阔直勾勾的眼神,很大声的清了清嗓子,把将要咬钩儿的鱼也吓跑了。
那女子抬头望了一眼,然后马上收拾衣物,端着木盆离开了。
老人的一声咳嗽不但吓跑了鱼,吓跑了姑娘,也把曹阔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他看着正在给钩子加饵的老人说道:“叔儿,你可以在绳上多绑一个钩子,两个钩子一个沉在水底一个浮在水中,这样下面的可以取鲶、鲤、鲫、虾,上面则钓鲢鱼和鳙鱼,偶尔也有一些青白之类。”
“看不出歪心斜意的人也懂些清闲之乐。”老人目不斜视,忙着手上的事情对着水面说话。
曹阔知道他是误会了,本想解释两句,但他突然想到了鬼母生母的事情,之前在路上向人打听,人们都不知道当地有纳西姑娘外嫁的这件事,也许是因为自己询问的都是年轻人的缘故。
这件事按着年龄推算,老一辈人应知道的更多一些,或许可以对老人家试试博取同情的办法,于是惆怅起来:“晚辈姓金,是个走马的镖师,非是放浪形骸之徒,前些年遭遇歹人身受重伤掉进这河里,是一个洗衣的姑娘救了我,她将我安置在家里日夜照料才捡回一条命,时日久了我们二人便暗生情愫,只是她的父母因为一件旧事说什么也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最后竟是连家也搬走了。”
“有这等事?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老人开始往鱼线上绑鱼钩。
“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来,都会在河边等上几日,希望能够与她相遇,我相信只要她看到我一定会跟我走的,我要带他去汉阳府,去苏州府,去京师,去那些大城市看一看世间繁华。”曹阔装作畅想美好,自顾自的说着。
“一件旧事……”看着曹阔一脸憧憬,老人信以为真了,攒动眉头思索起来,手上的活计也慢了下来。
“说的好像是一个叫和泡司的女人的事,到底为什么不是很清楚。”曹阔赶紧给老人家提示。
一提和泡司,老人的眉眼豁然开朗,叹气道:“原来说的是那件事。”
“老人家知道?”曹阔在内心大吼:说出来吧说出来吧。
老人果然道:“其实他们说的并不是泡司那孩子的事,而是她母亲的事情,她母亲的经历与你相仿,只是她嫁给了那个汉家人,但是成家之后他们并不快乐,那个汉家人经常去外面办事,一年也不回来几次,没几年她母亲就郁郁而终了,那汉家人把泡司那孩子丢在这里,只派了几个凶煞的人来教授她武艺,因为那些人过于霸道,大家都不能去看她,但是随着和泡司渐渐长大,人们才发现她变得和那些人一样诡秘了。因为这事,这里的几个村寨都是不允许与汉家人通婚的,你以后也不用年年来了。”
“哦,就是这个村子的事吗?如果我去恳求这里的族老会不会有希望?”曹阔满脸恳切。
“不是这里,是紫楸村寨,在山里,很远的。不过我劝你不要去,那里现在是泡司那孩子的领地,她圈养了很多强人在那里,有进无出的,连同是乡亲邻里的我们都不敢去。”老人认真的警告道。
紫楸村寨!找到地方就好。
天色将暮,曹阔与老人家告别,匆匆赶到约定的小树林,左攸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同在林子里还和沙,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见到曹阔,他双目如吐火一般,叫嚣着:“母主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等死吧。”
“问出来了吗?”曹阔道。
“没说。”左攸摇头。
曹阔上前一脚就把和沙踢的飞了起来:“我猜你就是鬼门的谤生,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吗,鬼母在紫楸村寨。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她叫我们来,又为何不见我们。”
“哼!”和沙趴在地上好半天缓过气来,吐了一口血水歪着脖子不说话。
见他不合作,曹阔抽出一把飞刀蹲到他近前,在他脖子上轻轻的划着:“地方我已经知道了,你说与不说对我没什么打紧,倒是你现在让我好生为难,不知该不该留你。”
“哼,母主是我们纳西男儿的战神,为母主而死是我的荣耀。”和沙梗着脖子。
“那我偏不给你这份荣耀,我得让你活着,但不让你做纳西男儿。”曹阔说着,他手上的飞刀开始向下游走,直取和沙男人的特征。
“是那个男人!母主要见的是那个男人,不是你们。”和沙被冰凉的飞刀吓得哇哇大叫。
鬼母要见蓝夜,还是单独见。曹阔皱起眉头,他不知道鬼母安的什么心,再看天色,马上就要入夜了,可蓝夜还未回来。
“过了时候了,二爷会不会遇到麻烦。”左攸没有说遇到多大的麻烦,他知道曹阔明白其中意思。
六合楼上军纪严明,他们所有的行动都非常守时,任何人不得因他事错过约定时间,蓝夜更是没有这样的先例,现在发生这样的状况,在结合和沙的口供,他们两人都知道蓝夜肯定是出事了。
事实上蓝夜的确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三人在城里分开,他追出几条街后就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孩子,看身影非常像在磨盘山丢失的杜氏大儿子。
按理说以他的身手去追一个孩子是手到擒来的事,但是三转两转之后他就发现街上出现了很多和杜氏大儿子个头的差不多,穿着也差不多的孩子。他知道这是有人想混淆他的视听,故意引诱他到陷阱里去。
蓝夜哪里是畏首畏尾的人,不紧不慢的跟着这些人就进了山,遭遇接连不断的试探是意料之中,但是前来邀战的人动手之前会自报名号并且行师门之礼就是意料之外了。
这些人动手虽有杀招,但是都尽量把握住尺度,不做生死较量,大有点到为止的意思,就算他们被蓝夜所伤也不会拼的你死我活,败了的立即认输,弃刀跟在蓝夜身后,等着后来人前来喂招。
蓝夜开始还不留情面,但是过手三五个人后他也不好意思下杀手了,反而与前来之人比起了巧和奇,看谁的刀招更妙。可惜这里没有高手,一套二十四绝杀没使完就败了一个加强连,比斗的毫无兴趣。
就在他身后的人越来越多,眼前的风景越来越好的时候,一个健硕的汉子挡住去路,再三审视过蓝夜后说道:“你应该就是上任鬼诀的那个兄弟,果然不简单,你对鬼门刀的理解好像别有新意。”
“你是谁?”蓝夜从未见过此人,但这人张嘴就能说出他的身世来,足以说明他在鬼门里是有分量的,甚至有可能是他灭门的仇人,所以问话的时候他已刀出半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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