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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子打电话过来时,辛重云正在第二大道的会所里,冷眼瞧着陌生女人跪坐在一地轻薄布料里,姿态柔顺,维持着与赤身裸.体毫不相符的端庄神情,手下却在重复自渎的动作。除了有些推不开的应酬,他很少光临这种场合,一来他不算重欲,二来,也是为了博一个对亡妻情深义重的名头。
上城区圈子里时下流行是国外的白种女人,长腿细腰,金发雪肤,如果再有些歌诺血统的便格外受欢迎,但辛重云不太感兴趣,床帏间太放得开的,一次两次便罢,尝多了在他看来总有些索然无味。
这次的合作对象倒是乖觉,对他的喜好摸得很透,送来一位芭蕾舞出身的女演员,还刻意强调,在辛含之当年担任首席的芭蕾舞团待过。
连长相气质,也有七八成的相似,那天鹅般纤长的脖颈,白瓷般无瑕的皮肤,柔软无匹的身段,都让他想起亡妻还在时的情形。
但目下无尘的辛家大小姐,如何会有这般曲意逢迎的做派。
辛重云的表情很淡,他名义上的妻子,因为身体孱弱的缘故,履行夫妻义务时总是如同一条冰冷的死鱼,多少亲吻与爱抚都唤不起她的热情,他从来不被允许与她同床共枕,就连他们的卧室,也到处都挂满了辛檀生父的画作,那位与辛含之家世相当,情投意合的贵公子,如一条游荡的幽灵,在这桩明码标价的婚姻里阴魂不散。
多少个夜里,他静悄悄从地毯上爬起,在她熟睡之际,跪着嗅闻她的发香。
与妻子一成不变的冷漠不同的是辛重云步步高升的职位,直到妻子和岳父陆续过世,他搬进伯德街辛氏大厦顶楼的办公室,整座城市都在脚下,飘飘然的辛重云再也想不起来,他当初进入辛氏,是因为对电视荧屏上的辛含之一眼钟情。
现在,辛重云头顶唯一的阴云,是他的继子。
那真是辛重云这辈子见过最好命的男孩,天生应有尽有,长辈护他心切,在遗嘱上严防死守,万一辛檀发生意外,辛重云绝对拿不到一点好处。
辛檀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与高傲,名车、马场、酒庄,枪械和网球拍的生产商,同年龄男孩喜欢的东西,辛重云都送了个遍,还是没有获得一个好脸色。
他终于意识到,辛檀不会为这些动容,因为在这个含着金汤匙的男孩眼中,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财富。
他必须拿出新的东西来讨继子喜欢。
父亲的堂侄工厂资金链断裂的消息传到耳中,辛重云按兵不动,一直等到对方求上门,才故作为难地提出条件。
他知道对方有个极漂亮的,在学芭蕾的女儿,与继子年龄相仿,如果能亲上加亲,对两家来说都是美事。
果不其然被拒绝了,辛重云没有多说什么,微笑送走这位爱女如命的父亲。
连老天都站在自己这边,他还没来得及正式出手,就在不久后收到了陈逐源被催债人逼到跳楼自杀的消息。
不费吹灰之力,辛重云成为了陈家的救世主。
而那漂亮的孩子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比意料之中还要出色完成了任务。
真是风水轮流转,辛家的人叫他这个陈家人尝尽了白眼和轻蔑,如今的继承人却被陈家的女孩迷得神魂颠倒。
接完电话,辛重云嗤笑出声,叫那女演员穿上衣服滚蛋,转头回了辛家的庄园。
他比继子和侄女到得早些,在回廊下抽一支雪茄等了片刻,庭中池水荡漾着朦胧柔和的绿波,也倒映远远走来一对牵着手的少年们,辛重云眯起眼睛欣赏,还有什么亲手促成的一对青春情侣更养眼般配。
女孩一如既往地对他态度恭敬,辛重云皱眉训斥道,“这么晚了还往外跑,让你哥哥为你忙上忙下地操心,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还没说完便被继子截断。
“叔叔。”辛檀笑道,手指一点点插.入陈望月的指缝,“小月没事最重要,我都把她好好带回来了,没必要这么说她吧?”
辛重云不禁摇头,“小檀,我看她就是被你这个当哥哥的惯坏了。”
“我哪有。”陈望月小声嘟囔,那种心知肚明自己有人撑腰的表情,“哥哥,我累了,你送我回房间吧。”
被径直拉起手往二楼的方向走,陈望月匆匆忙忙说了一声叔叔晚安,消失在转角之前,她回头往辛重云这里看了一眼,廊下的中年男人回以目送,眼中浮动池水的微光。
在辛重云有意放任之下,这个家出入的佣人们,早已对这对兄妹的暧昧举止都熟视无睹,门被拉开,东西都由辛檀提着,陈望月两手空空地走进去,还没脱掉外套,就被按住肩膀翻转过来,压到了门板上。
背部抵住坚硬的木质,滚烫的呼吸烘在脸上,那个一路都表情平静的兄长,在只剩下两个人的空间里,终于不再按捺胸口翻涌的情绪,把嘴唇压向她殷红的嘴唇。
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凶猛,舌头被衔住,驰骋进攻,把她的口腔搅弄得一塌糊涂,陈望月艰难地仰起头,撞进辛檀死死锁定她的眼里,那双如同冬日结冰湖面的眼睛,如今湖水汹涌,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吃入腹。
他不让她好过,她自己会让自己好过,陈望月毫不示弱地含住那截舌头,实践一个小时前才从陆兰庭那里习得的技巧,贴着他的齿缝舔舐,辛檀身体短暂地一僵,猛地把她整个人按进胸膛。
摩擦生出的高热几乎要把相贴的皮肉融化,带有惩戒的亲吻逐渐偏离原意,女孩的脊背在他手中起伏,像蛇蜕皮后再生出的美丽躯体,他眼底闪烁她颤动的睫毛和湿漉漉的脸。
“哥哥。”被他松开的瞬间,她低声,像抱怨更像撒娇,呼吸时薄带潮意,“今天怎么像狗一样?”
辛檀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这样评价过,奇异的是,他丝毫也不觉得被冒犯,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手从制服裙底探进去,“那你最好把我牵紧一点,小月。”
不要再让我发现你还试图驯养别的狗。
被拦腰抱起放到床上,陷入柔软的绒被里,舔舐的轨迹从嘴唇转移到了脖颈,一路向下,一处不漏,说他像狗,还真是没有说错。
一直亲,她嫌他烦了,推着他的脑袋,没推动,被整个抱住翻了个身,脑袋抵着他的胸口,他闷闷的笑从头顶传来,胸腔共鸣的声音,“小月。”
她以为她听错了,但辛檀字句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小月,坐上来。
她慢吞吞地,不是很情愿地坐过去,他的脸便覆在她裙底的阴影之下。
舌尖带着唾液在上边打过圈,留下绯红的印记,起初隔着布料,很快便被彻底濡湿,他轻轻咬了咬她的腿肉,那里像晨昏的花瓣一样开合翕动,当视觉和嗅觉甚至味觉都被一个人占据得满满当当,在被濒临窒息的体验里,连带着空荡荡的心脏也重新被填满。
他运气很好,从生下来开始就应有尽有,身上所有的缺口都是贴着她的模样长出来,也只会被她严丝合缝地补齐。
他无比确信着,他爱她,而她也终将属于他。
陈望月在他计划好的未来,她会幸福,与他有关的幸福。
叫出来,小月,我想听。他说。
陈望月不能。
他生涩而又急切,令她有一种错觉,仿佛那失去正轨的舌头,主人并不叫辛檀。
全身的血液异常滚烫,熔化掉每一根血管,她始终不肯出声,怕叫出的名字是阿彦。
他等了又等,没有等到,并没有生气。降落下来的重量被托起,他重新把她抱入怀中,湿淋淋的脸,对她轻轻地笑着,睫毛先干涸了一些,黏在上面,
换做手指,被拨开。
急迫地含着,挽留着,比上面的那一张要热情得多。
小月这里好会夹。
他亲亲她耳朵,夹哥哥别的地方也会这么紧吗?
她不说话,眼睛被刺激得流泪,但那分明不是伤心,快乐与悲伤的界限如此分明,他舔掉她的眼泪,和她从一场快乐的哭泣滑落到另一场哭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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