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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必须具备驾驭全局的能力,且能够从容不迫的指挥,协调大家朝着一个目标努力。现在组里除了要恢复传统评书的录制工作以外,再无它事。
他坐在办公室每天的工作就是看报喝茶等吃饭。
上辈子他对考编考公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现在,他只能说太香了,要不人人都说:宇宙的尽头是编制,编制的尽头是公务员,后人诚不欺我。
要是没有这炎炎夏日,小日子过的不要太滋润。
不对,应该是要能整台空调,给个小姐姐也不换。
空调是不要想了,毕竟他们台长的办公室都没资格挂。
现在只好苦逼的摇着蒲扇,继续看今日的报纸,学习领会上层建筑的精神,从而紧跟时局变化,不至于成为一个落伍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去年私自搞养殖还是割尾巴,现在开始宣传了。
《人m日报》上大标题:武昌模范养猪户利用工余时间养猪四年交售十八头。
养猪四年?只能说劳动人民有智慧。
除个体养猪户有所改变,一些养猪企业也有改变,他们还打出口号“政策不落实猪小肉少,政策落实了猪大肉多”。
看的他都想养猪了。
另外祝贺八桂老表从北方移植苹果树成功。
国内新闻还有绝不允许私分国家计划产品,这则新闻看的他火大,现在还有数亿万计的同胞还处在饥饿的边缘,这帮孙子居然敢中饱私囊,吃的满嘴流油。
一颗花生米不足以平民愤。
气归气,冷静一想只会让人后背发凉冒汗,千百年来数不清的例子,告诉我们只要人有贪念,就算抽筋拔骨,剥皮楦草也杀不绝“仓中鼠,居大庑”。
国际新闻就两个看点,南边有一个做梦都想当老三的白眼狼,最近很不老实,到处造谣说我们,还动手打了他隔壁邻居,没想到人家还手了,反过来给它个大比兜。
事后他们还打出横幅,感谢东边的老铁送来的两架大飞机。
再个就是漂亮国和毛熊的隔空嘴仗,两国争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争吵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为了咬人呗。毕竟动手谁都不占便宜,吵两句,心里痛快痛快。
认真学习完,不由发出感慨,“变了哟!”
“什么变了?”鲁晓为抽着烟,另只手搭在椅背上询问。
张晚风起身把报纸递给他,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他们说:“现在啊!全国各地处处都在变化,咱们要是不紧跟着,我看迟早有一天会被这前进的火车甩在后面,甚至可能会被碾碎在铁轨之上。”
刚拿到报纸的鲁晓为,还没有来得及看,便被张晚风的一席话给震住了,露出思索之相,便迫不及待的看报纸,想从中找出佐证。
而一直对创新改革不感冒的老严,对张晚风下的结论有点吃惊,今日的报纸他是看了的,上面好像没有太出格的报道,问道:“不至于吧?”
现在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他可不想还被人拉着做运动,他只想躺平。
老孙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竖起耳朵想听听张组长的高见。
“会有那一天的,不过老严,真要是那一天来了,我想你应该退休了,到那时烧饼大的秤砣也砸不到你头上。”
已经熟知了老严的性子,说的再多,相信他还是依旧不改,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多说。
别说多了,再把他给吓出个好歹来,那就没事找事了。
老严听他这么说,悬着的心立马放下了,“那就好,那就好。”
果不其然,张晚风三人相视一笑。
老孙擦了一把额头上刚冒出来的汗,对老严说:“小严,你年龄比我还小上八九岁,怎么比我还畏惧革新之事。F4都成为了过去,你也要学着改变改变,别永远活在过去,绊住了自己的脚步。”
两人一起共事少说快二十年了,再加上脾气也都合得来,两人的关系很好。老孙是老了,但他还没糊涂,从去年开始,他就切身感受到了社会在变化,一个从上到下整体的变化。
他说这番话,就是给老严提个醒,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二十五岁的小屁孩都可以给我们当领导了。
老严呵呵笑着,敷衍道:“老孙你说的对,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十年我都习惯了,习惯了。”看来他对老孙的话一点没放在心上,哪怕进行一秒钟的思考。
老孙见他这样也不再多说,继续干着自己的工作。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听见鲁晓为翻报纸发出的声响。
时不时还会听见他念段内容,发表一下个人看法。
“姥姥,200亿养个狼崽子。”
这个话题一下子又撬开了大家的嘴巴,纷纷搜肠刮肚说一些平日里不常说的国粹,问候一下那帮孙子的祖宗十八代,以此来表达对它们的鄙视和深恶痛绝。
一会的功夫,四人就有点口干舌燥,各个抱着各自的茶瓷缸子进行老牛饮水。
墙上的钟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帮人渣给气蒙了,指针飞快的旋转,在张晚风上第三次厕所之后,食堂终于开饭了。
午饭是凉面条,配茄子卤,没有一丁点肉沫,全部都是茄子。
入伏之后,燕京地区就有一个说法“头伏饺子二伏面”,这里的二伏面就是指吃凉面,面条出锅后用凉水过几遍,俗称“过水儿面”。
过水儿面中最讲究的数芝麻酱凉面,这个讲究不是指做法高端,单单因为芝麻酱短缺,在燕京每人每月只有二两芝麻酱的供应量。
吃一顿芝麻酱凉面,此月余下的日子就格外难捱,老舍先生说燕京人夏天离不开芝麻酱,芝麻酱是燕京人过夏的命根子。
看着铝饭盒里浇了茄子卤的凉面,卖相差点意思,默默吐槽了一句,再想想都吃大锅饭了,还要什么芝麻酱。
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先用筷子搅拌搅拌,让卤汁完全和面条彼此粘合在一起。
夹了一筷子,入口即咽,不给面条在自己口腔一点停留的时间。
因为卤子太咸了。
今儿是这个月第六回吃凉面,他都吃出经验来了,入口即咽,入口即咽,主打一个丝滑。
满满一盒饭,用了不到两分钟就给解决了,一是咸,二是他吃饭习惯了吃快。
曾经在部队锻炼过几年。
吃过午饭,小憩了一会儿。
二点左右,见没什么事,便跟鲁晓为打了个招呼,提着包出了办公室。
准备到台长办公室看看,追一下自己前不久提交的关于恢复录制传统评书剧目的建议此事的进程。
这份建议从提交到今儿快一个星期了,每次问,每次回复都是还在研究中。
也不知道他们研究个什么。
面对如此神回复,张晚风只能学习狗皮膏药,只要黏上了就别想甩掉,只要他有空儿就往台长的办公室跑。
天天催,看你烦不烦。
“咚咚咚”。
停了几秒钟,见屋内没人回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回应。
小声嘀咕道:“嘿!这老头儿不会是知道自己来,出去避风头去了吧!”
想想应该不会,便抬手准备再敲几下。
这时隔壁办公室的门打开,走出一位五十开外,穿着灰色短汗衫,手拿黑色折扇的老头儿。
“敲什么敲。”上来就训斥道。
面对老头儿的训斥,张晚风笑脸相迎,走到他跟前,“哟!不好意思,今儿又打扰张台您休息了。”
“去,几点了还休息。你小子怎么跟狗皮膏药样,天天过来,不工作了?”张台也是被张晚风的死缠烂打的工作方式给整烦了,特别是这几天,吃过饭,再过一个小时就来敲门。
现在他看见张晚风就火大。
“张台,不是我不工作,是我的工作,台里现在不是还在研究吗?”
一听张晚风这么说,张台脸都黑了,你小子真他孃的奇才,你不在自己的办公室踏实工作,反倒怨我们耽误你工作。
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台,我对您有意见。”
“什么?”
这回张台的脸不光黑,还有点方,眼睛瞪得像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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