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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等等啊,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承枫看着眼前那清澈如玉的美眸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对方竟是个男子,而且现在正用一把利剑抵着自己的脖子。
“误会?这就是你对孙师傅他们的说辞?”
“美人”冷笑一声,拽起张承枫的衣领就要离开。
张承枫那肯乖乖就范,这人身上的杀气可是掺不了假,倘若束手就擒被他带走,自己或许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当下不敢犹豫,双手反搭在肩带上,猛然扣动了拉环。
身体后仰,飞索破匣而出,钉在身后的墙面,顷刻便将张承枫拉开数米。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张承枫还有这招,眉头一紧,脸上杀意更盛。
“大侠,有话好好说!我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张承枫边退边大声喊道,希望能引起醉仙楼中行司同门的注意。只是这后巷空无一人,无所仰仗,眼下唯有先靠自己了。
“苍啷”一声,涵渊出鞘,张承枫护剑身前,但眼神却在左右观察,试图找出一条能逃出生天的道路。
这人炁场浑厚,刚才短暂的近身,冰冷的真炁萦绕四周,简直要把自己的血液都冻住,实力不可小觑,自己定然不是对手。
三十六计,走为上!
飞索堪堪复位,张承枫才要激发,一道彻骨的剑意已然闪到近前。
张承枫感受着竖立的寒毛,根本来不及细看,本能地催动真炁向前挥剑。
两剑相击,发出清亮的脆响,张承枫想象中的重击并没有到来,依然矗立原地,反而还隐隐觉得自己的力量占了上风。
难道说这家伙,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强?
“美人”剑眉一挑,似乎也对此情形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意外的是张承枫手中的宝剑。
对手一击未成,倒给了张承枫些许自信,眼下对方惊讶之情又尽入眼底,张承枫愈发觉得此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毕竟敢在洛城动手,倘若闹出人命来,不是当世一流高手,断然不可能全身而退。这人要么就是在威吓自己,要么就是根本没想着要杀人。
毕竟我张承枫良民一个,又没与人结什么深仇大恨,总不至于有人舍命也要取自己的项上人头吧?
眼看着对手也不打算放过自己,张承枫索性放弃了逃跑的念头,稳固身形,同对面过起招来。
那秀丽男子端的使得一手好剑,只是这剑招中处处夹杂着凶猛狠辣的劲道,招招夺命,大开大合,全不似遍布天下的道门剑法,反而有种沙场死斗的一往无前,与其人的气质倒是截然不同,处处透着违和之感。
饶是张承枫以守御见长,百般江湖剑法施展开来,也只觉得愈发吃力,若不是对面膂力稍显疲弱,自己或许撑不了几招便要落败。
许是对方起了玩弄之心,又或者是本来就没有真想取张承枫性命,那男子竟收了攻势,模仿着张承枫的剑招,使些不痛不痒的路数同张承枫拆起招来。
张承枫本性敦厚,倒也不觉得如何受到羞辱,只是打着打着越发觉得气力衰减,四肢僵硬,甚至连真炁的运转都变得迟缓起来,直到最终停滞。过了数招,无论再如何运转玄元功,也激发不了丝毫真炁了。
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张承枫惊异不已,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调动真炁之时,对方却是悠然自得地踱至近前,略带讥讽地说道:“现在可以老实配合了吧?”
“不是,这位大侠,我跟您有什么过节吗?要问我什么我绝对知无不言啊,犯不着如此吧。”
感受着僵硬的双臂,张承枫觉得自己怕是再无一战之力,剑都提不动了,这还这么玩?或许是察觉到了对方其实并不想伤害自己,张承枫索性收了涵渊,摆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哼!”自己的真实想法被察觉,男子也不恼怒,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从不伪装我的杀意,若是你的回答让人不满……”
男子剑眉一挑,双眼如利剑般刺向张承枫。
张承枫连连点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嘛!
看张承枫态度良好,男子也收了长剑,环抱双臂看着他,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说说吧,我弟弟是怎么失踪的。”
“你弟弟?你问我?”张承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男子两眼一瞪,凶芒毕露。
不是,我哪知道你弟是谁啊!谜语人?
张承枫就感觉自己像哑巴吃黄连,满肚子憋屈无处发泄。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现在连对方想问什么都不知道。
“令弟是?”
“顾琰。”
好家伙,原来是顾琰大哥的兄长!
费了半天劲,张承枫可算搞明白了来者的身份。
早听闻远兴镖局顾长钧夫妇育有两子,一名顾霜,另一位就是上次古城失踪的顾琰。二人都是武道奇才,小小年纪就展露出不俗的天赋。
待年岁稍长,顾琰习练家传武学,精研枪棍,年纪轻轻已是长兵的行家。凭此功夫也是在五年前的交流大会中崭露头角,虽是最后一轮惜败于铸行的般拦铁掌马镇远,未能得到进京资格,但也是名扬三川,获益匪浅,成为了三川道为数不多年过二十便晋入乙等的天才。
顾霜则更不用说,少年习武,十四岁时两日便感气成功,可以说于丁等上位以下全无敌手。而后更是晋进神速,到张承枫这般年纪,已是丙等中位,若不是因为后年大会时在外从军历练,这元和七子说不定真要让出一位。
如今未及二十又五的顾霜,已然再度破境,晋入了乙等中位,甚至都已追平了其父辈年纪的一众行司干事。诸如其父顾长钧,铸行辰字号大师傅宁奉,虹字号大师傅曲文和,都只能凭着多年习武的经验与之打个平手,可见顾霜于武道一途的天赋惊才绝艳。可以说,顾霜便是三川道这一辈新人中最为耀眼的那颗明星,加上其军中背景,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你是……顾霜?”张承枫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位美男子,不禁脱口问道。
这位传言中从军历练的少年英杰,让行司众长辈赞不绝口的当代三川道第一天才,居然……长这样?
张承枫曾经想象过好几次顾霜的样貌,作为激励他们这辈少年的榜样,曲叔先前可没少提过。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顾霜居然是这般清秀白嫩,甚至在军中历练多年,还是长得如此……好看?
要是不开口,任谁来看都是仙子一般的模样。这样反差感带来的震撼怕是所有初见之人都难以避免。
看到顾霜愈发不耐烦的神情,张承枫这才发觉失态,赶忙回过神来。既是铸行同门,那倒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于是乎就一五一十地将古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对方,但是后山崖底的细节多少还是经过了删减,以免不必要的麻烦。也不知顾霜这次回来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总是对自己抱有敌意,几乎一直在怀疑自己讲述的经历。
“你怎么证明所言非虚?”
“我……”张承枫心里简直要破口大骂,你不信就不信,这么有能耐还问我干嘛,自己查去啊!
“带我去找那个姑娘。”
“啊?你是说林九姑娘?”
“那既然没人能证明你说的话,只有找唯一的证人了。”
顾霜拍了拍衣衫,示意张承枫带路。
“顾兄,不是我不愿意,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啊!”
顾霜眼神一凛,“这么说你就是在胡诌咯?”
张承枫赶忙否认道:“我哪敢啊,顾琰大哥对我恩重如山,我完全没有害他的理由啊!”
“我说你害他了?”顾霜反问道。
“……”张承枫一时语塞,心中腹诽不已。
你不就这意思嘛!话里话外都在阴阳我跟你弟的失踪大有关联。
“也是,连内力都没有的家伙,哪来的本事对琰弟下手。”顾霜轻蔑地瞥了眼张承枫,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扫动。
这家伙到底是被谁灌了迷魂汤啊!这所谓的三川道第一天才,怎么这么一根筋呢?
这位三川道当代青年榜样的高大形象在心中逐步崩塌,张承枫现在对顾霜实在是无语至极,这人哪有顾琰大哥半分善解人意,他们当真是一对亲兄弟?
“该说的我也都说了,顾大哥,我能走了吗?”
“呵,那不该说的呢?来聊聊刚才你放走李义的事儿吧?”
“什么?!李义!”
张承枫听得此二字浑身一个机灵,忙环顾四周道:“李义在哪!”
看着张承枫一脸无辜的样子,顾霜对此嗤之以鼻。这小子到哪哪出事,要说身上没点秘密,自己是断然不相信的。
“刚才我追了半天的那庄稼汉子,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江匪李义,怎么你一跟来他就消失得没影儿了,莫不是你给他通风报信了?”
什么?刚才那人是李义?
张承枫万万不敢相信,这贼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连番作案,在这个节骨眼上,又跑到洛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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