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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有话直说就好。”她被忽然严肃起来的云忠杰唬了一下。
云忠杰:“你们和离吧。
就说我这把老骨头不同意这门婚事。”
“为什么?”
天知道,云染歌为了完成这门婚事,付出了多少。
现在祖父才刚醒,为何就要……
祖父,不就是想看着她下辈子有人照顾吗?
可是,为什么?
“扶我起来。”
老爷子挣扎着要坐起来。
云染歌不敢怠慢,立即老老实实地扶着老爷子靠在床头。
她低垂着眉眼,一副不敢说,不敢动的乖巧模样。
乖巧得让人心疼。
云忠杰一颗心也跟着揪揪着:“歌儿,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但祖父要你余生安康便好。
你完全没必要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去为难自己。”
“祖父,我和谢景是真心的。”
她立即强调出声,想到原主出嫁的目的。
依旧在大街上闹下的丑闻,那个情况下。
她是嫁也得嫁,不嫁这事儿传回来,说不定祖父变成什么德行了。
她云染歌可不喜欢欠人情。
尤其是用了原主身体这种天大的人情。
“胡闹!
你是我看着出生的孩子,我能不知道你的性情想法吗?
这场闹剧也该收收了。
你大可以问问,你那夫家有什么难处。
我镇国公府能帮衬的,一定帮衬一二。
婚姻大事,绝非儿戏。”
“哦,好。”
本能想拒绝的云染歌,却在开口的瞬间对上了老爷子眼底闪烁的光。
不论这场婚事是真是假?
她和谢景,注定一时半会儿摆脱不了。
“歌儿,你已经不傻了,再过了个几年。
也就没人知道,你曾经犯下的糊涂事儿了。
到时候你找个真心喜欢的人成亲,祖父没有任何意见。”
刚刚舒醒过来。
云忠杰有些许糊涂的脑子,还不算太清明。
忽然觉得之前是自己的语气太僵硬了,又放轻了嗓音,对云染歌循循善诱。
云染歌回以温柔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祖父,您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您的身子。
我这婚事已成,就提和离的事情。
怕是不好。”
“你之前什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
但凡能在为难之时娶你的人。
一定别有用心。”
老爷子的声音不大,但凝重的嗓音几乎浓到凝固。
对上老爷子严肃的神色。
云染歌不装了:“祖父,我刚刚不是跟您说。
我会点医术嘛。
其实我夫君就是个病秧子。
我们也没真成亲,等我把他的病治好了。
我们自然就会和离。”
对上老爷子面上精彩的神色。
云染歌神秘兮兮的压低是嗓音:“但现在我和夫君成亲的事情,天下皆知。
我们真不好在这个时候提及什么。”
一听这个,老爷子心底那根一直紧绷的弦。
终于松了。
无力冲她摆摆手:“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
哪有姑娘家,新婚第一天就往家跑的。”
“好好好,明天我就带夫君来见祖父。”
她笑着应声。
老爷子没好气的道:“小心假戏真做。
叫得这么顺口,当心以后改不回来。”
“那就不改了呗。”
她半开玩笑的道:“祖父,您是没见过谢景。
您不知道他有多优秀。”
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着,那边云染歌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她连夜钻进空间中的实验室,爬出来的时候。
已经日上三竿。
排山倒海般的吆喝声,吵得她头疼欲裂。
而谢景竟这么大咧咧的推开房门,身着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寝袍,大咧咧的伸了个懒腰。
“你才起?”
还怕造成误会,云染歌特意望了眼天上骄阳。
再看看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美人哈欠图?!
忽然觉得,是昨晚根本没睡的她——
做梦了。
没错,她已经为谢景操心到。
做梦都在给谢景制药的程度。
活了两辈子,她依旧改不了操心的命啊。
“早。”
谢景整个人神清气爽的跟她打招呼。
有多久,没睡得这么舒坦了。
连梦都没有。
“公子,起了吗?
要穿早膳吗?”
远远传来阿三的声音。
她一转头,就看到阿三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过来。
“传膳吧,顺便把夫人的份儿带出来。”
“是。”
难得,因为谢景昨晚的好睡眠。
小书童对她的戾气,也没那么重了?
“你这都睡得着?”
听着子院子四周传来的叫嚣谩骂声,云染歌掏了掏耳朵。
问出发自灵魂深处的质疑声。
谢景转身进屋:“可能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
进来吧。”
“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那瓶药的功效我都写在瓶子上了。
如果应对那些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看着吃!”
不待她的话音在空气中消失,就听“哐”地一声闷响传来。
阿三气鼓鼓的把早膳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正巧青衫走进来。
终于有个人进来,听他说话。
他当然要把该提公子说得话,都好好说给妖女听明白才行。
脑子有问题,听不明白?
没关系。
他就要一字一句的说给妖女听,这在听不明白。
那么公子身边的位置,就得换人了。
“青衫,你可算来了。”
阿三看似和青衫打招呼,恨不得用嘴巴对着云染歌的耳朵喊:“你说,送人东西。
有让人自己研究用法的吗?
还看着理解。
这是理解不理解的事情嘛?
这可是药啊。
吃坏了,是能毒死人的。”
青衫:……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可以说话吗?
算了,读书人说话,武夫还是不说话为好。
似乎想到了什么,青衫只得映着头皮开口:“那个,公子,外人那些人证研究撞门呢。
您看要不要?”
“怎样都是人家自由。”
对此,谢景采取一贯作风,不管不问。
可谢景者温吞性子坐得住,云染歌一下子站了起来:“岂有此理。
青衫,跟我过去看下。”
“妖女,你知道青衫是谁吗?
青衫可不是像你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闲散妖女都能觊觎的。”
阿三张口就怼。
一想到昨晚在镇国公房间外听到的话。
小书童越想越为自家公子不值:“某些人,不会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吧。”
“啪!”
她一巴掌拍在手边桌案上,就连桌上的碗盘都随之颤了颤。
阿三愤怒瞪眼。
正愁没有合理的理由给妖女添堵呢。
妖女自己送上门来,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怎么?
某些人这是认罪了嘛。”
云染歌化掌为拳,一把揪起桌上的大肉包,一口咬下半个。
看得阿三直皱眉。
这是悍妇行为能解释过去的吗?
就他见过那些武将。
吃饭都不敢当着他家公子的面儿,这般豪放的吧。
“我人什么罪?”
她看也不看阿三一眼,随手抓了个大肉包放在谢景面前:“夫君,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必须吃饱了才行。”
谢景眸光游移,伸手去端手边的白粥。
一切,都是这么的从善自如。
谢景也是这么认为的,久居上位,膳食这点儿小事儿一向随心。
“啪!”
忽地一筷子下来,打得谢景青葱般白玉修长的手指泛红。
他视线上移,从行凶的筷子,到轻握木筷的纤手,一抹朱红袖口上,一张美艳张扬的脸。
卿本佳人,奈何……
谢景深吸一口气,尽量用正常的嗓音询问:“夫人,可有什么不周之处?”
没错,毕竟这也算新婚大喜的日子。
云染歌虽不及寻常闺秀那般温柔周到。
况且昨天云染歌还救了自己,谢景是想和她相敬如宾的。
又不是没见过没教养的大家闺秀。
谢景非常自信的认为,任何情况,他都能应对自如。
可当他一旦和云染歌开始相处。
忽然发现,一切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为何?”
他用他所有的教养,忍住没发火儿。
毕竟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云染歌:“你不会每天清晨就一碗吧。”
“我……”
阿三:“我家公子就算只喝一口也不用你管。”
“这么弱,你等着一会儿你从擂台上被人扛下来吗?”
她严谨皱眉,一点都没和谢景开玩笑。
这,不是家常便饭吗?
谢景设此擂台。
是堵天下悠悠众口不假,但他可没傻到在擂台上苦做一天。
“咳咳!”
阿三清了清嗓子,满脸嫌弃到:“我家公子何等人物。
想跟我家公子切磋,必须得是其中佼佼者才行。
我昨天已经选好了人。
现在外面那些想挑衅我家公子的人,正常接受考核。”
云染歌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声响,好像真没有什么声音了呢:“这些人,会这么听话?”
“毕竟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谁敢闹事儿,这机会就没了。”
阿三得意说着,到处散发着求夸奖的活跃因子。
云染歌看着谢景被她打得泛红的手指,僵硬咽了咽口水:“那个,疼不?
身为一个成年人,挑食是不对的。”
“吃不下。”
对此,谢景直言不讳。
云染歌顿了顿,装出一副从腰间锦囊里掏出药丸的动作。
把两粒健胃消食片递给谢景:“吃了。”
“公子不可!”
随着阿三的惊呼声,谢景一口吞下两大粒三角形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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