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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贝来到城西的那一片臭气熏天的皮革生产作坊,便不再前进,而是开始急躁不安。奚望问:“怎么了?”
冷言有些着急地说:“这种皮革的气味干扰了黑贝的嗅觉,它闻不到一昕的气味了。奚望,怎么办?”
奚望环视着四周。
冷言看到奚望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白色的衬衫已经变得半透明,紧紧贴在身上,黑色的西裤已经贴在腿上,他在克制着最后一丝冷静。
奚望的目光落在土路上时,他连忙蹲下来,在斑驳的地面上寻找着踪迹。大家不知道奚望要干什么,只好跟在他身后,冷言把黑贝交给其中的一个人,让他把狗关到车上去。
冷言走近奚望,问:“有线索?”
奚望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大家跟上。
跟了一段路,冷言发现奚望是循着轮胎的痕迹在走。穿过一条大路,来到小巷,终于发现了那辆悍马揽胜。
奚望站起来,看到有一间废弃的房子破烂的窗户透出了几许灯光,奚望和冷言交换了一下眼色,冷言朝身后十位青年挥挥手。大家排成两列,动作轻缓地跟着奚望和冷言朝房子走进去。果然,听到了一阵阵说话声和浓浓的香烟味。
冷言做了一组手势,青年们悄悄上前将那四个抽烟的男人按倒在地。
奚望和冷言踹开房间的门,便看到顾连凯半跪在沙发前,他的姿势挡住了常一昕的身体,但是常一昕裸露在外的四肢,让奚望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如同豹子般冲向顾连凯抓起他扔向冷言。
冷言三两下将顾连凯放倒在地,然后朝门外吼:“都别进来.....”说完,脱下自己的外套扔给奚望。
奚望接过外套,盖在常一昕的身上。第一次,奚望不敢触碰常一昕,他甚至觉得他一旦碰到她,她便会如同瓷娃娃般破碎了。
他低声地呼唤着:“一昕.....一昕......”常一昕并没有动弹,但是泪水却不断地从眼角低落。
奚望转身走到冷言身边,踹了顾连凯几脚,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顾连凯吐了一口血水,不知死活地说:“奚望,你的女人真......”
奚望又猛踹了他几脚,说:“你想死,是吧?”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闷闷的钝器撞击肉体的声音,随后便是哀嚎。
过了一会,一位青年走到门口,并未露面,只是说:“冷哥,他们给常小姐喝了听话水,还拍了照片。”
冷言问:“照片在哪?”
那人说:“照片在顾连凯的手机上。”
冷言说:“把所有人的手机收了。”
奚望说:“把他带到梨花街,通知陈叔,跟他说有人喝了听话水。”
冷言说:“我知道了。”说完,狠狠地揍了顾连凯几拳,把他拖出去。
奚望轻声说:“一昕,别怕,我带你走.....”说完,亲了亲常一昕的额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用衣服裹住常一昕,抱起她朝外面走去。
冷言将十个青年分成三组,一对一看看好着五个人,然后开上顾连凯那辆车,一行四车,朝梨花街方向开去。
奚望拨打了常丰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常丰问:“找到一昕了?”
奚望说:“找到了,她和我在一起。”
常丰说:“让一昕跟我说话。”
奚望说:“姐夫,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
常丰声音颤抖地说:“他们把一昕怎么了......”
奚望说:“他们给一昕喝了听话水.....”
“......”
电话那边只有常丰“噗嗤噗嗤”的喘气声。
奚望说:“一昕没事,只是吓到了。她现在药效还没过,我现在给她找了医生,你给我和她各收拾一套衣服送到梨花街69号,梨花街,你是知道的。”
半响,常丰才回答:“我马上过来......我马上过来,你看好一昕。”
奚望说:“我会看好她的。”说完,两人挂点电话。
常一昕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奚望,但是眼神却是没有焦点的,如同睁着眼睛睡着了。奚望心疼地抱紧她,低声说:“一昕别怕,没事了......”他时不时低头亲亲她的脸颊。
梨花街69号的大厅里,瑞叔把电话挂了,转过头对顾世峰说:“奚望找到常一昕了,他现在正带着顾连凯过来,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你们,我也不想管了,老二,自作孽,不可活。”
顾世峰一听奚望找到常一昕,还捉住了顾连凯,顿时慌乱,他抓住瑞叔的衣袖,说:“老三......老三......你得救我儿子,不能让奚望杀了我儿子,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犯法,你救了我儿子就是救奚望,你......”
瑞叔推开顾世峰的手,说:“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连一个毫不相干的丫头都要往死里整,现在你怕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顾世峰又看向其他人。老五说:“奚望今天要在这里处置了你们父子,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顾世峰想起奚望在堂口厮杀中,如同血修罗般的模样,顿时瘫痪在座位上。
过了一会,一位年轻人走走过来,在瑞叔耳边说了什么,瑞叔说:“让他们走后门,直接上二楼。”年轻人点点头,走出去。
过了一会,车快到梨花街。奚望说:“我们走后门进去,其他人走正门。”冷言点点头,将车停在后门,那里已经停了两辆车,一辆是陈医生的医疗车,另一辆是常丰的车。
车刚停稳,一位年轻人过来打开车门,奚望抱着常一昕下车,然后朝楼上走去。
大厅里静悄悄的,只听见二楼传来悲愤欲绝的嗓音:“畜生......畜生......敢糟蹋我女儿,我要杀了他.......”
那声音悲愤无比,如同响雷,从二楼大厅滚落到天井,在一楼大厅炸开。
“姐夫......姐夫......”这是奚望的声音,平静而疏离,让人听不出悲喜。
“常先生,跟我这边走......”这是冷言的声音,浑厚而真挚。
大家没说话,这时,正门被打开,一行人分两列绕过院前的照壁,依次走了进来。
一行十人将顾连凯一伙推到天井中间站着。顾世峰看见了顾连凯,连忙站起来,走到他跟前,说:“我不是跟你说了,不碰那丫头吗?”
顾连凯说:“我没碰她,我只是脱了她的衣服......奚望就到了。”
瑞叔走过来,指着顾连凯说:“你知道她跟奚望是什么关系,你还敢脱她衣服!”
顾世峰说:“老三,毕竟没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你就说说情吧。”
顾世峰走进大厅,低声下气地说:“老五、老六、老七、老八,我只有一个儿子,我求你们了,帮帮忙。”
老五说:“你跟奚望说,那是他的女人,还有,常丰也在,那是他闺女,你跟他们说去。都是爹妈生养的,未必你顾家的孩子高人一等!”
顾世峰走过来,扬起手给了顾连凯一耳光,然后让他们全部跪在天井里。
陈医生给常一昕打了点滴,说:“没事,再过三个小时,人就苏醒了。”
奚望伸出手,摸了摸常一昕的脸,轻轻地说:“一昕,别怕,睡一会,我和你爸爸陪着你,没事了,快睡......”说来也奇怪,奚望说完这番话后,竟闭上眼睛,睡着了。
奚望拍了拍常丰的肩膀,说:“姐夫,你陪着一昕,我洗个澡去。”
常丰说:“你快去吧,这几天你的事情很多。”
奚望拿起衣服,朝浴室走去。
常丰握着常一昕的手,看到她脖子上的淤青,心里特别难受。十二年前,他没有保护好刘桐依,十二年后,他没有保护好常一昕。
他问冷言道:“你们在哪里找到一昕的?”
冷言说:“在城郊的皮革小作坊里。”
常丰问:“就凭那条狗?”
冷言说:“还真是多亏了那条狗,奚望不放心一昕,又不能给她安排个保镖,所以便训练黑贝习惯她的气味,以防不备之需,没想到最后能用上。”
常丰说:“谢谢你们了。”
冷言说:“主要还是奚望细心。我们的狗到了皮革厂,被皮革的刺激气味扰乱了嗅觉,在我们无能为力的时候,是奚望记住了悍马揽胜轮胎的花纹,又恰好那里有好长一段的土路,我们才能循着轮胎花纹找到一昕。”
常丰摸了摸常一昕的额头,心有余悸地说:“还好奚望够细心......”
冷言说:“你不知道,他从你家出发,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我想如果一昕有事,奚望也会没了半条命,他会发疯。”
常丰握着常一昕的手,点了点头,默默地看着常一心,说:“冷言,谢谢你们了,谢谢弟兄们。”
冷言说:“你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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