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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有个男医生之前追过我,我对他不来电,就做了朋友,上次我生日不是发了和柏年的合照吗?他估计认出来了。”盛晚意胡乱的抹了把眼泪,解释道。姜栀眉头紧锁,立即跳下床穿衣服,一边安慰了盛晚意几句。
卫生间里。
姜栀早已没心情梳洗打扮,准备简单地洗把脸,连护肤品都不想擦了。
她左手拿着电动牙刷,右手拿着牙膏,大概是心慌的缘故,挤牙膏的那只手忽然间没了力气。
顾庭宗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不太温柔地夺过她手中的牙刷和牙膏,有条不紊地挤好牙膏后,才将牙刷递还给她。
姜栀转过身,刚要开口道谢。
在对上男人那双冷冽的眸子后,想说的话全都一股脑儿地卡在了喉间。
顾庭宗抿着削薄的唇,下巴微微抬起,周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愠怒在他脸上清晰可见。
姜栀皱了皱眉,最终什么都没说,握紧牙刷,低下头去刷牙。
顾庭宗收回视线,长腿迈开,径直地走向旁边的盥洗台。
卫生间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安静,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此刻,姜栀已经没有心思去猜顾庭宗什么心情。
她只想赶紧洗漱完,去医院看看。
季柏年是她的发小,是除了盛晚意之外,姜栀最信任的朋友。
姜栀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了他。
姜栀一直把季柏年当成哥哥看待。
听到盛晚意在电话里哭得那么惨,姜栀的整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
而且,季柏年还是她母亲的主治医生。
再过两个星期,吉瓦诺教授就要来江城给她的母亲做手术了。
季柏年是这台手术的副手,万一他伤势惨重,势必会影响到姜忆慈的手术。
姜栀沉浸在母亲的手术中,一时有些失神,完全忘了水龙头还在哗啦啦地放着水。
顾庭宗已经洗漱完,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姜栀的身旁。
大手一按,关掉了姜栀面前的水龙头。
水声戛然而止。
姜栀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带了些窘迫,心事重重地低着头。
她弯下腰,再次打开了水龙头,准备洗脸。
顾庭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按在了姜栀青葱般细嫩的手指上。
姜栀有些不悦,语气冷淡的问道,“你做什么?”
顾庭宗倏地勾了勾唇角,英俊的面容被一层阴霾笼罩,眼神锐利地盯着姜栀。
“那你呢?你又在做什么?”
顾庭宗的脸色很不客气,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显然是在质问。
“我洗脸。”姜栀轻声回答。
顾庭宗笑而不语,按在姜栀手指上的大掌忽然用力,霸道的攥住了姜栀的手。
姜栀下意识地挣脱了两下,有点委屈。
气氛如死一般地沉寂着。
“刚才水放了三分钟,你说你要洗脸,怎么?一听到季柏年出车祸,你的魂都丢了?”
姜栀闻言有些生气,知道顾庭宗又误会她了,在往她和季柏年暧昧不清那方面想。
深吸一口气,让复杂的情绪平静下来。
“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出车祸,我担心他也是应该的。”
顾庭宗墨眸微眯,棱角分明的俊脸透着一股狠厉。
“哦?那我当时出车祸的时候,你有担心过我吗?”
姜栀诧异了一瞬,没想到顾庭宗会问这个。
顾庭宗的眸子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探究欲十足,生怕错过姜栀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姜栀在心底悲凉地笑了笑。
回想起顾庭宗那次出车祸,她的胸口像是被人浇了一层厚厚的水泥。
本来顾庭宗不提,她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
但是他再度提起,姜栀的心里很不好受。
顾庭宗出车祸,是为了送沈若初回家,关她什么事?
他自己作死。
她凭什么要担心他?
想归想,姜栀当然不会把那些难听的话说出来。
现在不是和顾庭宗争吵的时候。
她有太多的地方还需要依靠他,鸿涛集团的股份也还没拿到。
姜栀整理好心情,抬眸望向顾庭宗阴鸷的墨眸,脸上带着几分不知死活的假笑。
“那是当然,你是我的丈夫,我当时听到你出车祸,我都吓坏了呢。”
顾庭宗顿了半晌,脸上的笑意更冷了。
他扯了扯嘴角,嘲讽道,“姜栀,你真是好样的。”
“谢谢顾总夸奖。”姜栀微笑,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顾庭宗恼怒地甩掉了姜栀的手腕,身姿挺拔如松,在一旁站着,看着姜栀洗脸。
姜栀皱了皱眉,见他不走,很想叫他走,但又不敢,只好当没看到,继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到姜栀洗完脸,忽然听到顾庭宗压着嗓音道,“季柏年出车祸的事不是我做的。”
顾庭宗怕姜栀这个没脑子的女人会在心中猜忌自己,索性提前和她把话说开。
昨晚他才刚在姜栀的面前放了狠话,说不会放过季柏年。
季柏年今早就出了车祸,实在是太巧了。
顾庭宗觉得沈若初受伤和季柏年出车祸,这两件事碰在一起太玄乎了,像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为之。
姜栀抽了张棉柔巾擦脸,手上动作一滞。
“我知道,我没有怀疑你。”
姜栀面上没表露出来,心里更加生气了。
难道在顾庭宗的眼中,她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没有证据就会随意诬陷别人的人吗?
“嗯。”顾庭宗语气沉冷,淡淡地说,“等下我们一起去趟医院,九点半到鸿涛集团,把合约签了。”
姜栀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你也去?”
虽说顾庭宗先前就说过,去签合同的时候叫上他。
但他日理万机的,姜栀以为他当时只是嘴上随口一说,敷衍她的。
“股份有我的份,我当然要去。”
姜栀终于放心了,乖巧地应了声,“好。”
吃过早饭后,两人来到第一医院。
手术室门外坐着好几个人。
放眼望去,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人是季柏年的母亲,秦连意。
她像是一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端庄优雅地坐在那儿,肩背挺得笔直。
秦连意今年快六十岁了,保养得雍容华贵,一身新中式的旗袍,哪怕是坐着,小腹上一点赘肉都没有。
乌黑的头发被精心盘起,高高扎起在头顶上,发髻映衬着她修长挺拔的颈项,更为她增添了几分高贵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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