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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凝闻言冷笑,“善良、包容!不如说是如屡薄冰,那只不过是我在天界的生存之道罢了!”纤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站起身,她笑容苦涩,就像是一朵枯萎的水仙,。
“云湛,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世,你就会明白我们根本不可能和平共处,因为我本是南遗族族长的儿子!”
儿子?云湛闻言眸中不由闪过惊愕之色,“你不是古斯?”
纤凝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铭鸿当年救下的古斯是我的姐姐,南遗族的公主,天族对我族犯下滔天罪行的时候,我只有一千岁,刚刚懂得男儿应有凌云志的道理,就家破人亡了!”
“我和姐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整个南遗族惨死在天族的刀剑之下,我阿娘用她的命做诱饵,才将我的元神穿入赤阳夫人腹内的胎儿之中,你可知道,每一次我唤杀母仇人为母神时,心里有多恨吗?我的心在被死去的族人一刀一刀地凌迟!”
云湛一直怀疑是古斯假死后利用穿魂术冒充了纤凝,可纤凝真身若是男儿身,那他的一些猜测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你竟是男子?”
“不错,我是男子,身为男儿身却要永远委身在这副躯壳里,不能堂堂正正地活着,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爱一个人,每日一睁开眼身边都是自己的仇敌,天神也会发疯吧?”
纤凝手握成拳,目眦欲裂的说着,狂暴的气息就要迸发出来。
“此仇不报,吾恨难消!幸好魔神护佑,让我顺利找到了阿姐,留着魔神血液的我们最是清楚混元之力的秘密,我们要让天族血债血偿!”
“陷害两代妖神,利用整个妖族,一次次挑起仙妖之战,牵连人间,你们这是在让整个三界为南遗族陪葬,”云湛目不斜视紧盯面前之人,“还是说你们的目的不止于此?”
良久的沉默之后,纤凝轻叹一声,深邃的眼底散发出森寒之气,“不错,我不但要报仇,我还要复活我的族人。魔因恶、贪、欲而生,只要世间的欲望不灭,即使没有了南遗族,也会有其他魔族出现,那为什么活下去的不能是我南遗族?”
“复活你的族人跟星晚入魔有什么关系?”
纤凝的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亲近平和。
“主神果然就才思过人,铭鸿和星晚被牵涉其中实属无奈之举,我南遗族本想隐居山林与世无争,若不是天族将我们推入绝境,谁又愿意成魔。”
“你们究竟还要对星晚做什么?”
云湛一时怒急导致毒性发作,喉间涌上一口腥甜,不停的咳血。
“我记得你小时候并不喜欢我,你说赤阳和我母神不是英雄,因为世间欺凌弱小者、不择手段者、嗜杀成性者才是魔,而只是留着魔神血液的南遗族并不是魔,你的那番话一直留在我心里最平静的角落,我不想再对你下手,你也不必再多问。”
说完这一番话,纤凝转身朝殿门走去,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刻,她淡然转身。
“云湛,我的名字叫阿穆泓泽!”
就在纤凝即将消失的前一刻,云湛隐在袍袖中的手指轻弹,将一道下了追踪咒的神息悄无声息的覆在了她的身上。
妖族凝夜妖宫的地牢内,只关押着南荣洛书一人。
星晚专门命人给她安排了一间环境最恶劣的,其内阴暗潮湿、蛛网密布、臭气熏天、蚊蝇横行,缺了一角的陶壶里盛着浑浊的茶水。
这一切都是南荣洛书这个公主身份从未体验过的,以至于不用上什么酷刑,就已经让她濒临崩溃。
“啊……”南荣洛书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一把将陶壶狠狠的摔碎在地上,“来人啊……来人,沈星晚,你给本公主滚出来!”
而后只听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响亮地甩在了洛书她脸上,火辣辣的疼,神力被封住的南荣洛书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四处寻找,可是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谁,是谁暗算本君,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
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一道修长身影缓缓出现,俊秀无比一张脸正是墨谦。
“是你,”看到来人是墨谦,南荣洛书的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堂堂上神,竟躲在暗处偷袭一个神力被封之人,怙势凌弱,如此行径,当真是德不配位。”
“不知曾经的洛书公主如今是魔族哪位上神?”
墨谦依旧神色如常,淡然开口。
“在下妖族墨谦上神,方才本君听道有人直呼我家尊上名讳,言语颇为不敬,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气急之下没来得及现身便先行了教诲,故而此举也算不上偷袭,我若想赢阁下,用不着偷袭。”
“你有什么资格来讽刺我,你可以为了沈星晚被判天族,我就不能为了我想要的入魔族吗?”
南荣洛书愤愤不平的瞧着墨谦。
“我作为天地战神的责任是护佑苍生,无论天族、妖族还是人族的生灵都叫苍生,这一点于我听命天君还是妖神并无改变,但是你,入魔靠的是阴谋诡计,脚下踩的是累累白骨,你又何必硬找因由来把自己堕魔伪装成被逼无奈呢!”
南荣洛书气的后槽牙都快咬断了,抬手捂住胸口,感受着星石的力量逐渐充盈,神色凶狠的盯着墨谦。
“自己本心也好,被逼无奈也罢,我走到今日这一步,他人的说法我早已不在乎,我现在是不死之身,只要等到沈星晚灰飞烟灭,我就能登上我想要的位置,到那时你再来与我论黑白吧!”
南荣洛书所说的这些墨谦并不意外,当他见到被星晚压回妖宫的南荣洛书时,内心就已然明了,这位天族公主与幕后之人定是做了某种交易,而且她知道更多有关混元之力的秘密,所以星晚和云湛都没有直接对付她。
“在我来之前,尊上下了令,明晚月升之时,要用你的星石炼制长明灯,供奉于墓园以祭奠仙妖大战中被你害死的战士们!”墨谦淡淡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才有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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