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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头笑着受了她这一拜:“嗯,既然你拜了,为师便教你写书法”“徒儿便谢师父点拨了。”幼暖站起来,才拜完师就递了纸笔给宋老,一副你快教的架势。
“练字先执笔,你的姿势不对。”宋老头拿起毛笔示范道。
“心正笔则正,下笔不离点,转折贵圆露……”
宋老头摸着胡须踱步念叨。
幼暖:“师父,我听不太懂,说点通俗的呗?”
宋老头:“喝了拜师茶再说。”
幼暖:是她草率了,拜师在古代是很庄重的事。
她点头应道:“待明儿我让我爹给摆供,天地为鉴如何?”
宋老头笑滋滋的:“你这女娃,一套一套的。”
“晚上徒儿多炒俩菜,让我爹陪您喝两口。”
宋老头一听,笑逐颜开:“哈哈哈哈,好。”
余家人知晓她拜宋老为师后,虽有不解,但莫名很高兴。
特别是余爹,他就觉得宋老头懂得很多,说起话来也是文绉绉的反正他是听不懂那些。
宋老头又得县令大人关照,再愚钝余家人也知晓他不简单。
有这么个大人物做幺妞的师父,哪能不高兴。
“快瞧瞧家里的供品还有没有,没有明儿叫大张去镇上采买些……”余母也乐不可支。
她是不懂拜的什么师,但总归是幺妞的第一件大事,得重视着。
“我去瞧。”余爹脚步轻快了几分,忙去库房里翻。
宝花也叫大张捉鸡。
打算晚上好好弄一餐。
幼暖也把攒了好久的羊奶打了半桶出来,打算弄乳饼。
原本天气冷她就犯懒病,一直攒着羊奶,攒了一大桶。
现在两锁小聪学会用桂花煮羊奶后!倒也爱喝起来,不然怕是能攒下更多。
趁宝花在菜园捣鼓,幼暖开始点乳饼,乳饼的步骤不复杂,就是要重复按压饼块。
待宝花摘了菜进来时,她已经压好碗大的一块乳饼了。
“咦,你从哪拿出来的?”宝花放下菜篮子凑上前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幼暖扬了扬小脸。
宝花竖了个拇指:“咱家就数小妹最聪明。”
“三姐,鸡肉砍小块的,再洗几个芋头出来给我。”
家里的豆瓣酱腌制好了,可以弄芋儿鸡吃了。
她瞧出宋老头喜欢吃辣,而且还很厉害。
昨晚她炒了一个虎皮青椒,差不多一盘都是他吃的。
今晚她就多做两道辣菜。
“我去瞧瞧菜园的冰洞化了没。”幼暖装模作样说道。
跑去菜园扒开池子旁的小地洞,里面还有少许冰块没化完。
她猫蹲着身子在洞边,快速从空间割了一刀五花肉,又割了一刀里脊肉出来。
假模假样去泉边把肉洗了。
回到灶房,宝花见她捧着两块肉,水淋淋的,还真信了幼暖是从小地洞里拿出来的。
宝花暗想那地洞咋这么能放……
幼暖则动作麻利,锅里烧热,把五花肉带皮的那面在热锅里烙个焦黄。
然后整块肉用水煮熟,切片。
锅里放油,把五花肉多余的油脂炼出来,再放干椒花椒,豆瓣酱翻炒,最后放把嫩蒜苗翻炒出锅。
里脊肉改刀切薄片,腌制码味。
锅里放油把豆瓣酱炒香,放一瓢清水,水沸下一些蔬菜垫底煮熟。
最后放肉片滑一下起锅,再烧油,菜帽上放些干椒花椒,浇上热油。
香味立马被激发出来。
“啥这么香。”
宋老头背着手走进灶房。
瞧见灶台上一海碗飘红的油汤咽了下口水。
“师父,你认我这个徒儿算是有口福了,我呀,对吃的很有想法的。”幼暖洗刷着大锅自得道。
“为师观你面相聪慧,想不到聪慧之处全在此了。”宋老挑着拣着夸了她一句。
幼暖弯唇:“那您老人家知晓的可就少了,方圆村里的一花一草我都爱琢磨,以后你会慢慢发现的。”
“哦?我倒是瞧出你家菜园和坡脚的蔬菜瓜果长得很好,这莫非也是你自个弄的?”
幼暖脸上盈盈笑着,巴不得宋老头来试探她呢。
“也算吧,只要人勤快,就会有回报。”这话她说的有小许违心了,毕竟她只是负责动脑,勤快的不是她。
“哈哈哈,你这女娃。”宋老头没有怀疑,他虽然好奇余家如何发家的。
又是如何能在秋日撒种农作还硕果累累,但人生在世处处有机遇,余家如何不能。
晚饭。
乳饼还未压实,今儿是吃不成了。
弄了一道红油芋儿鸡、一道水煮肉片、一道回锅肉、一道鱼香茄子,一道胡辣子打汤的山茅野菜,小狗娃的一碗蛋羹。
天气湿寒,吃点辣的大伙儿都能出出汗。
宋老头对余家的伙食没有失望过,从他第一次吃过,便发现了。
他夹起水煮肉片里的猪肉看了眼,瞥了眼幼暖:“你这女娃,真是走运。”
阉割猪的事他从杨县令那里已经知晓些了。
南丹国每年从邻国进的猪肉数以万计,这其中流出去的银子数都数不清了。
丰应国掌握了去除猪肉腥骚这一手,他们朝廷不许百姓养猪,有一个秘密猪场,叫猪通司。
算得上是丰应国的秘密基地,严防死守,南丹国也曾有探子去探过,收获却不多。
却不想,这山窝窝里,还有这般契机,余家这次可是为南丹国办了件大事。
“宋老兄,我家幺妞是个好孩子,自小吃苦,你是不知道呀……”余爹喝了两口黄汤话便多了起来。
幼暖刚想打断,余母却出声道:“她师父,幺妞这娃确实吃了不少苦,你瞧见的家里如今这番模样,都是这娃一分一厘挣来的,
老婆子我以前便听说有福报的人吃完苦就会转运,这些年我只在我闺女身上瞧过,原来真有这样的事……”
幼暖抿唇,余母说话何时这般弯弯绕绕。
宋老头是何等人,他听出余母余爹话里的意思。
不就是说他这个徒儿并非自小就聪慧走运的,是吃苦吃透来的。
他摇头叹谓:“人呢,一岁有一岁的命,是以才有三十而立的说法,
我这徒儿小小年纪便立起来了,是了不得的,女子若是独立,则天地皆宽,好运自来。”
女子独立,则天地皆宽。
这是幼暖听过的最为震撼的话。
在这个以男为尊的时代,宋老头竟有如此心胸,实属难得。
连一旁埋头吃饭的两锁都被这句话激励到。
她们懂的或许只是字面意思,但外面的天地她们何尝不想去看看。
锁珍想起上次幼暖说的话:以后去看看外头的天地。
“师父说得深奥,我运气确实比旁人好一些。”
幼暖只笑着把这一切归结于好运二字。
因为,吃苦的是原主,走运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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