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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好香啊……”正在用木锤栽篱笆的姐弟几人忍不住吸了好几口空气。
宝花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是用油炒菜。
因为她们村里村长家一个月会用油炒两三回菜。
她每每从自家地头回家都会闻见。
“娘,三姐,两锁,小聪,开饭啦……”
幼暖在灶房喊了一嗓子,把锅里的汤汁舀干净。
顺手提起她特意放在灶下装洗锅水的泔水倒进锅里。
又舀了好几瓢水进锅里,就着余火,她打算把今天两姐妹割来的一些野菜杂草煮一煮喂猪仔。
两只土猪毛长得倒很快,就是体格实在是不见长。
等割了玉米,她还打算把玉米杆碾成糠煮给猪吃。
鸡也可以吃,对了还有牛羊。
……
打好的木桌早上被宝花放置在灶房,现在她摆好碗筷只等几人了。
余爹坐在桌子旁看了看菜饭,又看了看幼暖麻利的烧水熬野草野菜。
有些话他想问,又不知当问不当问。
当然下一秒就有人替他问了。
“幺妞,这是……晚饭?”
宝花一进门就看见桌上一大锅汤和几大碗白米饭。
还没惊出声呢就见幼暖搅拌着一大锅的野草野菜。
这野菜煮汤倒是好的,只是这野草……
这满山遍野的野菜,不至于吃草吧!
“三姐,快洗手吃饭”幼暖没回她,怕说出来她煮猪食她会吃不下饭。
这年头谁家会浪费柴火来煮猪食。
况且猪仔不好卖,都没几家人养。
宝花闻言赶紧带着一溜崽朝泉眼去。
宝花洗了两下手就开始无声擦泪。
原来爹娘他们平日里就吃这些啊。
自己真不孝,这么些年,她从来没有发现。
虽然自己在赵家过得也清苦。
但好歹每顿都有馍馍或者清粥喝,不至于吃草度日。
她直接忽略了早上打扫院子屋子时看见余家几大麻袋粮食了。
幼暖不知道这余家一家老小心里戏这么足。
只看见宝花进来时眼圈红红的,几个崽也闷声不出气。
幼暖疑惑地看了几人一眼便招呼他们用饭。
“幺妞,你不用为了我们特意煮干饭的,省点吃都不至于吃草……”
见她喋喋不休,比老妈子还念叨,幼暖不等她说完便舀了一大勺鸡枞汤给她。
宝花呜咽的动作一滞,下一秒就哭了出来。
“咋了这是咋了?哭什么?”
余母赶紧放下碗筷摸到宝花的手拉着问道。
“呜~娘,爹,幺妞你们受苦了,这毒菇咋也敢随便吃?”
两锁一聪本来跃跃欲试的手一顿。
没想到这毒菇这么香,难怪有人为了吃它连命都不要。
姐弟几人在心里拍了拍小心脏,差点没忍住吃了。
幼暖瞅了几人一眼,当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待几人反应过来,连渣带汤舀了一大勺,抬起碗就往嘴里扒。
宝花哭泣的脸上清晰可见地抽搐两下。
下一秒就听幼暖眯着眼一脸享受:“真好吃啊!真香,三姐,这可不是毒菇,
菌菇分好多种呢,这个啊叫鸡枞菌,可是很难得的,别人我都不弄给他吃呢……”
“这……这真是能吃的?”宝花擦干眼泪不太相信地盯着幼暖。
“嗯~~好吃!香”
宝花麻了,转眼便瞥见自家爹也吃了。
“来来来,我给你们分分……”
幼暖拿过几人的碗从余母开始一人一大勺鸡枞汤。
分完了也不管他们吃不吃,自己边喝汤边刨饭,吃得忘乎所以。
三姐弟看着余爹和幼暖吃得香甜,嗓子眼就像放闸泄洪一般,口水都咽不完。
实在忍不住了,几人抬起碗扒了一小口。
然后桌上就一阵扒饭声,吃得连头都懒得抬了。
幼暖抬头她看了宝花一眼。
宝花回看她一眼,心下一横:要死一起死……
然后……
成功折服在这美味里了。
干饭就已经很稀罕了,再加上他们从未吃过的鸡枞汤。
说句人间美味也不为过了。
几人一边安慰自己:这么好吃,死了就死了。
一边又在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别死,还没吃够呢……
鸡枞汤一会儿便见底了。
最后连装鸡枞汤的盆都被宝花倒了半盆米汤涮了涮一人倒了一碗。
几人吃得都意犹未尽,吃得很饱。
几个崽是最开心的,姥爷家真的比在他们那家好太多太多。
吃饭不用看脸色,可以敞开肚皮的吃,还能吃这么好吃的。
这就是他们以前最奢望的,就算天天吃糠她们也愿意……
余爹在心里感叹一句:果然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幺妞好样的……
两锁忙着收拾桌子,然后洗碗。
锅里还有煮好的猪食,幼暖直接让她们把碗在猪食锅里涮一道。
然后再去泉眼边冲洗一遍就可以。
两锁心里蛐蛐:真是看不懂小姨啊!这吃饭的碗用要吃的粥洗?
幼暖在她们洗过碗的锅里悄悄放了一勺余家兄弟拿来的猪油。
反正这味道挺冲,扔了可惜,就拌猪食里给猪加营养吧。
宝花怀着被毒死的忐忑心理领着小聪去扎篱笆。
闲下来的幼暖则跑回自己屋里,把昨天放银子的荷包拿了出来,再次数了数。
她环顾了一圈屋子,藏哪呢!
要是空间能放银子就好了,心里这么想的,她也真这么做了。
她拿出一枚铜钱往空间一丢,欸别说,还真给装进去了。
这空间的规则真是模模糊糊奇奇怪怪……
她高高兴兴把银子全放空间了。
刚好上次腾出来的奶粉罐拿来装银子最好不过了。
这下银子的安全问题可解决了。
她看了眼剩下三十多桶的羊奶粉,暗想要不要拿去出手卖了……
屋外,余母手里针线翻飞。
已经给幼暖做好一身衣服,现在在缝小狗旺的。
狗旺这小子很好养,能吃能睡不生病。
幼暖摸到余母床边,贱兮兮的伸手戳了两下狗旺红扑扑的小脸。
“长得跟个大姑娘似的”幼暖边乐边嘀咕。
前天听余爹说狗旺屁股红红的,是尿糟的。
这个时代没有爽肤粉,但老人养娃自有一套。
余爹去山沟沟里寻了一把紫草回来煮水给狗旺洗,隔天就好了不少。
她刚刚掀开看已经不见红了。
她身上也不得劲,自上次简单洗过后,就再也没洗了,活的像个野人似的。
好在这次盖灶房她特意要求盖得很宽敞。
灶的另一头按她的意思留出个一平米左右的凹槽。
上面铺了两块大石板,槽的外面开了一条巴掌宽的引水道。
用河流的碎石铺上,直通灶房外面,外面就是后山的树林。
洗澡水直接流进林子。
这澡今晚是必须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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