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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幼暖砍了两个棵树虎口就被震得生疼。
正靠着树揉手时,一道声音响起:“幺妞,我来砍,你去坡脚那里挖点黄泥”
幼暖闻言扭头看了眼:喊的还挺顺口嘛……
武灵宏已经从她脚边捡起砍刀,走到一旁“哐哐”砍了起来。
人还怪好咧。
幼暖点了点头:“那便麻烦你了”
说完她拖着地上砍好的树干往回走。
现在武灵宏帮忙砍树,她只好提着大背篓挖黄泥。
余爹把砍来的桉树修掉树枝,又抱了几捆干草用斧头剁碎。
在幼暖挖来的泥土堆里掏个洞,提了两桶水倒进去把草放进去泡软。
待武灵宏把要用的树干砍得差不多了,幼暖的黄泥也挖够了。
不得不说这武灵宏干活是真利索。
他手脚麻利的把树干就地打桩,剩下的细枝和草绳围了一圈栅栏栏。
最后把泡软的草和变黏的泥土一起搅拌均匀,糊在编好的栅栏墙上。
一个下午,幼暖和余爹就在一旁打下手,后续甚至用不着她俩。
幼暖看他干得热火朝天,赶紧去灶房提了一木桶甘泉水在边上方便他喝。
“你歇口气,喝口水”
这大热天干活还得喝甘泉水,加了糖的不耐渴。
“好嘞~”
武灵宏爽利的把手里的泥胚仔细抹在栅栏上,这才走到边上坐下。
“爹,您和小武收收尾,我出去找点野菜晚上吃”
她辈分挺大的,这样叫应当……也合适吧!
余爹:?小武?
武灵宏一愣:怪怪的~
“不用了幺妞,我待会回去吃”他放下手里的碗摆手道。
这一家人比他家可艰难多了,这粮食吃一顿少一顿的。
“这饭你得吃,你又是提兔子又是给干活的,哪能让你干完活还回家去吃”
幼暖边说边从院子里翻出背篓拿上镰刀。
余爹也附和道:“幺妞说的是”
武灵宏见幼暖已经背着背篓出了院子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点点头。
把土坯糊好,他又去砍了些细竹子。
打算给他们弄个兔子窝,以后养兔子养鸡都行。
太阳已经偏西了。
幼暖走到山脚下看了眼朝村子蔓延的水田,绿油油的稻田连成一片。
这个时节大家都忙着在村子另一边旱地里锄草,水稻大致得到七月初才能收割。
想了想,她背着背篓往水田走去。
稻田在收割前十天左右会放水,现在田里多少还有些吃的。
她脱下草鞋,拿起背篓随便进了一块田,顺着稻沟在水里摸了起来。
见半天没有成效,她拿着小背篓顺着水沟罩着过去。
一块稻田收完了,背篓里只有几条拇指大小的淡水虾。
虾小也是肉,她拔了根草把虾串起来,转身又进了下一块,就这样穿梭在稻田间。
最后还真摸到东西了,她提起背篓。
里面是三条成人巴掌大的稻花鱼。
肚皮鼓囊,很是肥。
这鱼可难抓,捉迷藏一般费了她好大功夫。
她把鱼腮串起,放在她田埂挖的小水槽里养着。
然后又拿着背篓往田里走去。
忙碌了半天,最后在两块水田里捞到两条巴掌鲫鱼和一大捧田螺。
回到田埂水洼处把虾和稻花鱼拎起来丢进背篓,又给人家把水洼填平。
这才提着背篓回家,路过一处田埂时,看到梗脚处长满葱绿的圆柱形草。
咦!这草有些眼熟,
她伸手拔了一根起来:“野葱!!!”
竟然是野葱,幼暖很是惊喜。
五到六月是野葱生长的高峰期。
若再过两三个月,秋季被霜冻的野葱味道会更加甜美。
她喜滋滋地放下背篓,在田埂上淘了起来。
不多时手里便多了一大把野葱。
这可比自家栽种的香太多了。
炒腊肉,炒鸡蛋,凉拌或者腌,都是一道美味。
长大后她就没在吃过这种野生的葱了。
薅了一大把,还留了不少。
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人吃。
看着背篓里的收获,她满意的颠了颠背篓。
“爹~我回来了,咦!小武,你在搭鸡棚吗?”
幼暖一进院子就看到已经搭好的猪圈。
旁边武灵宏的身影缩在搭了一大半的竹毛条后面。
“反正时间够,顺便给你家搭个鸡棚,以后养小东西也方便”
武灵宏听见她的声音抬头看着她咧嘴一笑。
他被太阳晒得脸冒热气,黑里透红。
他擦了把额头的汗,又低着头编起竹短篱。
笼子底部是用干细竹子打底,铺了一个长一米五,高五十公分的窝形。
四面用了竹毛条绕着前后左右四根木板编起竹墙。
现在只剩右边和窝顶就完成了。
幼暖看了余爹一眼眼神询问:咋还能让人把活都包了呢。
余爹在旁边片竹毛条,见幼暖朝她使眼色,他无奈的摇摇头。
他早就叫这武小子歇着别弄了。
对这些萝啊筐的他在行,家里还有一个闲着的鸡笼呢。
以前家里养过鸡仔,不知道是不是靠山野畜多还是昼夜有温差。
小鸡仔在鸡笼里都是一窝一窝的没的。
鸡笼他都编了好几个最后给卖得剩下一个。
但耐不住这武小子是个热心肠,说做就做。
“那你们忙着,我去做饭了”
见事已至此,幼暖打了声招呼便提着背篓进屋了。
武灵宏要么是出于对她家这样的弱势群体的善意相助。
要么是余爹今天答应得太爽快,大家又都是爽快人,所以他热心搭把手。
毕竟这块地皮早就被村里默认成余家的了……
“幺妞,要不要娘做什么?”
幼暖刚走到灶房,余母就摸着门边走出来。
“不用,娘你带好狗旺就成,饭一会便好了”
余母抿抿嘴,只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
欸~幼暖看余母的模样,又要仔细着别伤了老人心。
“娘,您可以给我缝件外衫吗?”幼暖把背篓放下,走到余母跟前。
她知道余母失明多年,不过盲人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
视觉消失的同时,触感和嗅觉就无比灵敏。
以前余母绣工出色,这么多年他家的衣服都是她缝的。
只是因为家里穷,已经多年没有买过布了,所以这手活就停了下来。
早上她问余母缝制成衣时,她观察到余母欲言又止。
后来还把幼暖那拿出来的布抱在手里摸了又摸,又不时的用手寸量着。
听幺妞一说,余母脸上明显一喜。
早上就想说她试试,又怕这么多年手生了给弄坏布料,那她得心疼死。
这下幼暖一说,她心里又重燃几分信心。
“这……娘能行吗?”
“行,怎么不行,娘这么多年的手艺了,以前抹黑都能缝的,
现在也可以,况且那布料就算有点瑕疵也不碍事……”
幼暖说完就走进屋里拿了匹粗麻布递给余母。
余母哽咽道:“好好好,娘这就给你缝衣服”
说完进屋摸向床底,以前针线活的工具被她好生收藏着。
幼暖在门外看了她一会。
暗叹一口气:这么大的年纪了,就怕闲下来无事做自个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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