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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溪捋顺了西奥多的毛,鬼鬼祟祟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傅砚辞还没来,有点心痒痒。她好久没有骑马了……
顾言溪脚下动了动,还没踏到马镫上,一道轻笑声从后方传来。
“顾言溪,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啊?”
顾言溪转头,看见两个女人骑在高大的马上慢悠悠地朝着这边过来。
许梦瑶和简艺。
皆是顾婉认识的朋友。
许梦瑶是个名气颇高的歌手,因为“顾婉”帮她出了几首曲子,所以对顾婉颇有几分尊敬,上次在名伦还跟她会过面。
至于简艺,因为热衷于向顾婉讨教钢琴上的一些技巧,所以顾婉对她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许梦瑶的视线落在顾言溪的脸上,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段寒杉那张骨感冷厉满是锋芒的脸,又想到段寒杉平日里训她的样子,莫名有些没有底气。
她提醒自己,她是要来为自己好友顾婉讨回公道,教训一下这个小妹妹的。
于是清了清嗓子,看向顾言溪道:“你还记得我吧?上次在名伦我们见过。”
“你们有事吗?”
“你平时没少欺负顾婉吧?”许梦瑶冷冰冰地问。
“欺负顾婉?”顾言溪莫名其妙,“她欺负我还差不多。”
许梦瑶跟简艺相互对视一眼,又说道:“顾言溪,你姐姐对你那么好,什么都为你着想,你为什么不尊重她?”
“我不尊重他?”顾言溪不卑不亢地对上许梦瑶的视线,“我怎么没有尊重顾婉?”
她对顾婉掏心掏肺,言听计从,这不算尊重?
她知道顾婉刚来顾家的时候自卑,怯懦,宁可收敛自身的锋芒也不让她因为被比下去而难堪,这不算尊重?
“你要是尊重顾婉,你就不应该在傅砚辞面前转悠,不应该勾引他,你没必要费尽心思抢她的东西。”许梦瑶沉声道。
那天从名伦出来,顾婉明显被顾言溪刺激得不清,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不少。
顾言溪听了她的话觉得有些好笑,“勾引?傅砚辞本来就跟我有婚约,这算哪门子的勾引?”
“呵!”许梦瑶冷哼一声,“你难道真的会把婚约当一回事吗?你明知道顾婉喜欢傅砚辞,现在你又跟傅砚辞走得这么近,是故意的吧?”
“顾言溪,松开这匹马,离开这里,你姐姐惯着你,我不惯着你,我告诉你,我们家的马场容不下你这种小绿茶!”
顾言溪闻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这个马场居然是许梦瑶家的?
小陈听到这边的动静跑过来,有些不解地看向许梦瑶,“许小姐,这是发生什么了?”
许梦瑶冷冰冰地指着顾言溪,吩咐,“把她,赶出马场。”
“可是……”
顾言溪脸色比她更冷,“你们许家就是这种经营之道啊?对来游玩的游客,毫无理由地说赶就赶?”
“你要理由是吗?好啊!马场有规矩,不精通驭马的新人,需要经过专业的指导才能进马场。”
说完,许梦瑶冷傲地扯了扯嘴角,“小陈,把顾小姐带出去教育好了再送进来,免得她在这里把自己摔了还要怨我们马场!”
“这……”小陈在一旁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怎么?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到底谁才是这里的老板?”许梦瑶板着脸。
顾言溪哂笑一声,“许梦瑶,我倒是想知道,你凭什么冤枉我不精通驭马?”
“这还需要冤枉吗?”
许梦瑶看她一眼,又想起什么,不由感慨道:“说起来,你跟你姐姐还真是天差地别,婉儿不仅会骑马、射箭、冲浪、打高尔夫,游泳、舞蹈、钢琴、大提琴、小提琴、编曲更是不在话下,甚至在辩论、学术、国际象棋、翻译、跆拳道、柔道等各方各面都颇有建树,除此之外,她还……”
顾言溪嘴角抽了抽,“好了,打住!”
许梦瑶睨了她一眼,“你嫉妒了?”
“我嫉妒?”顾言溪气笑了,“我只是后悔。”
后悔不知不觉就教了顾婉这些东西。
后悔上一世脑子进的水,全都变成了这一世复仇流的泪。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许梦瑶凝视着她,“既然识趣了,就赶紧走!我的马场已经够绿了,不想因为有你这个小绿茶的存在而更绿。”
“许梦瑶,你张口闭口说我不会骑马,要赶我出去,那你倒是说说,要怎么样,才算得上会驭马啊?”
“判定你会不会骑马还不简单吗?能骑着马在这里绕一圈,就当你是会的。”
不过,恐怕这么基础的东西,对顾言溪来说,都是难如登天吧。
她刚才可是看见了,顾言溪爬了整整五分钟才爬到马背上,还得让傅砚辞带着她才敢骑。
顾言溪不屑地“切”了一声,“什么嘛!就这?”
许梦瑶被顾言溪装模作样的样子气笑了,“说得好像你能办得到似的。”
真是,能力不大,口气还不小。
顾婉那么谦虚内敛的人怎么会有这种自以为是的妹妹?
“许梦瑶,你说的骑着马绕一圈让我觉得挺没意思的。”顾言溪吊儿郎当道,“小孩子才这么玩。”
“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
“我觉得你跟我赛一赛马,才有意思。”
简艺:“噗嗤!”
她真的不想笑的,可是没想到顾婉的这个妹妹这么好玩。
居然要跟许梦瑶赛马?
许梦遥从小接触最多的娱乐活动就是骑马,年纪轻轻就进了华国马术协会,又在去年的环球马术冠军赛中因为潇洒的风姿和稳定的发挥被评为“最美骑手”。
许梦瑶被顾言溪的无知逗笑了。
“你跟我赛马?你就好像在跟黑人比谁更黑。”
“那你比不比?”顾言溪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比啊!”
“比点有意思的呗。”顾言溪循循善诱,“你输了,马场归我,你赢了,傅砚辞归顾婉。”
“看来我没看错,你果然不喜欢傅砚辞。”许梦瑶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她。
她这是一点也不怕失去傅砚辞。
“顾言溪,你会遵守赌约的吧?”
“当然。”
“很好。”许梦瑶笑了一声,“那就比吧。”
小陈默默地看了顾言溪一眼,又转脸看向许梦瑶,张了张嘴,“许小姐……”
“你别说话。”许梦瑶抬手制住了他,“顾言溪既然这么想丢脸,我为什么要拦着她?”
敢欺负婉儿?她要让她认清,妹妹终究是妹妹,永远比不上姐姐。
小陈:“……”
许梦瑶高高在上地坐在马上,用善解人意的口吻道:
“我不为难你,平地赛马,椭圆形赛道,1000m无障碍赛,我们只比速度,毕竟但凡有点障碍,我都怕你从马上摔下来。”
顾言溪没有看她,墨色的眸子掀起一层波澜,左手抓起缰绳,右手撑着马鞍,轻松一蹬,便干脆利落地跨坐在了马上。
行云流水,淡定适从的姿态。
许梦瑶被她的进步小小地惊了一下,而后视线又落在西奥多低眉顺眼的马脸上,嘴角抽抽,“你就用这匹马跟我比?”
“有问题吗?”
许梦瑶冷笑了一声,忍不住提醒道:“据说这匹马是整个马场最佛系最温顺的马,不适合用来比赛。”
顾言溪闻言,伸手摸了摸西奥多的鬃毛,笑眼弯弯道:“真的吗?西奥多,你真的像那个姐姐说的那样吗?”
西奥多拉长的马脸转向许梦瑶,不屑地瞪了她一眼。
许梦瑶:“?”
“喂!我没看错吧?顾言溪这是打算跟许梦瑶赛马?”
徐烨戳了一下沈钊的胳膊。
沈钊不瞎,而且从刚才起他的余光就一直装作无意地注视着顾言溪,自然看到了。
“顾言溪会赛马吗?”
“她不会。”沈钊肯定道。
之前大家一起出来玩的时候,也有过赛马的活动。
但是这种活动,顾言溪从来不参加,反倒是顾婉各种东西都玩得来,而且都玩得很好。
“那她为什么要跟许梦瑶赛马?许梦瑶不是专业的吗?”
“谁知道?”沈钊不耐烦地掀了掀眼皮子。
顾言溪就这么喜欢自取其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脸面?
沈钊刚这么说着,就听见马蹄声响起,顾言溪俯身握着鞭绳,驾驭着那匹威风凛然的枣色大马疾驰而去,一路草屑四溅,马鬓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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