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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言溪好奇又期待的注视下,傅砚辞长腿一跨,干脆利落地蹬上马背。阳光从他的侧边扫过来,衬得他身影修长挺拔,那只紧攥着缰绳的手骨感又漂亮,掌背上的皮肤之下是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
顾言溪一瞬不瞬地盯着。
傅砚辞低沉又轻缓的声音传来:“言言,如果想让马儿前进,就用小腿轻轻敲打马儿的肚子两侧,一定要抓紧缰绳,身体不要前倾,需要微微后仰……”
顾言溪一句也没听到,被他嘴角噙着的温脉的笑意晃得有些失神。
傅砚辞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言言,我说的你记住了吗?”傅砚辞从容地从马背上下来。
“好看。”
傅砚辞:“?”
答非所问?
“言言?”
“啊?”顾言溪清醒,回过神来,“我……我是说这匹马很好看,你看它的眼睛,又大又亮。”
傅砚辞无奈地弯了弯唇,轻笑道:“言言,那你现在要不要自己尝试上马?”
“我自己吗?”顾言溪露出既兴奋又害怕的表情。
“嗯。”傅砚辞把缰绳递到她手中,“我会在旁边看着你,不会有事的。”
“这么有难度的事情,居然要让我一个人来做。”顾言溪嘀嘀咕咕地走至那匹威风凛凛的马边,“这匹马都快要比我的人还高了,万一它把我甩下来,我岂不是摔得很惨?”
傅砚辞听着这些话,脑子里闪过这一画面,顿时忧虑地皱起了眉心。
他刚想说什么,却见顾言溪一只手揪住那匹马的鬃毛,一只手揪住马背,然后笨拙地往上爬……
像是在攀一座巨山。
他刚才说的动作,她是一个也没模仿来。
傅砚辞看得眉心直皱,尤其是她揪住马毛的时候,他的心也跟提上来,生怕这匹马失控。
可这匹马竟然只是微微转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又若无其事地转脸看向了前方。
傅砚辞:“?”
看来,这果然是一匹温顺的马儿。
顾言溪爬了半天,很争气地爬上去了。
傅砚辞眼底流露欣慰,“言言做得很好,接下来你可以尝试控制马儿前进,只需要用脚轻轻夹一夹马肚子就行。”
顾言溪置若罔闻,趴在马背上降低着重心,两只手紧紧揪着马的鬃毛,在上面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幽怨地嘀咕:
“这也太高了吧,我不敢动。”
傅砚辞黑眸中划过一抹深深的无奈。
“那我牵着缰绳带你走一圈。”
他走过去,握住缰绳。
顾言溪朝他绽开笑容,“阿砚,你上来带我一起骑呗,我怕摔。”
少女娇软的嗓音让傅砚辞神经一紧,身体刹那僵硬。
顾言溪见他一动不动,幽幽道:“傅砚辞,你该不会是嫌弃我蠢吧?我就知道,就连你也嫌弃我蠢,看来这个马场果然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你把我抱下来,我要离开!”
她气得拍了一下马肚子。
马:“?”
马还没反应过来,背上忽然一沉。
傅砚辞翻身跨上来,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搂住了顾言溪的腰把她拉进怀里,凝望着她的眼睛,低声道:“言言,不闹了,我带你骑。”
顾言溪愣了一下。
傅砚辞抱着她腰间的胳膊又收紧了一些,强势地把她整个人拥住,低头,鼻尖抵着她散发着清香的发丝,轻声说:“坐稳。”
下一秒,马儿缓缓地往前走动起来,从一开始的优哉游哉,到后来撒了欢的奔腾。
速度越来越快。
顾言溪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混着他低沉暗哑的安抚:“别怕,我会抱紧你。”
顾言溪绷紧了身子。
这一瞬,她听到了自己胸腔内那颗心脏如擂鼓般敲打的声音。
顾言溪忍不住地转脸看他。
光晕将他清冷从容的轮廓勾勒描绘,又为他披上一层柔和温润的光泽,像是造物主笔下一幅精致完美的画。
而她笔下的所有画,都不及这一幅画来得惊艳。
顾言溪目光黏在他脸上,眼里盈了一丝惬意的浅笑,“傅砚辞,你说,要是我现在亲你,会怎么样?”
她说着,脸颊一点点凑过来。
他的下巴擦过少女光滑白皙的脸颊,像是一阵电流激过,酥酥麻麻的痒意穿过了心脏。
傅砚辞心脏瞬间滚烫,欲从胸腔里跳出来。
那头被他禁锢在渴望深处的野兽在这一刻睁开了腥红的眼,撕咬吞噬着牢笼,欲从其中挣扎而出!
顾言溪依旧噙着蛊惑的笑容与他对视,唇角,将碰不碰。
傅砚辞喉结滚动了两下,别开脸,目光直视前方,声音嘶哑道:“看前面。”
“不看前面。”
像个不服管教,恶意挑衅的坏小孩。
傅砚辞眉心蹙起。
顾言溪盯着他的眼睛,又一字一句道:“只想看着你。”
像是一颗滚烫的岩浆,滴进了冰凉的清水里,热分子肆意蒸发。
傅砚辞心乱如麻。
“吁!”他僵硬地喊了一声,手中的缰绳收紧,牵制着马儿停下,然后长腿一蹬就从马上下来。
顺手把顾言溪也从马上抱下来。
“不骑了吗?”顾言溪水润的眸子盯着他。
“言言,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一趟卫生间。”他声音过分低哑。
“哦。”顾言溪眼巴巴地盯着他仓促离开的背影。
这么尿急吗?
眼见傅砚辞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顾言溪伸出手,有节奏地轻轻抚摸着马儿的耳朵。
“西奥多,乖。”
马儿歪了歪脑袋,主动蹭了蹭顾言溪的手心,姿态十分亲昵。
顾言溪又给它顺了顺被抓乱的毛……
不远处的树底下。
沈钊直勾勾地看着那个正在一点点轻抚马背的少女。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顾言溪。
毕竟周一就是月考,顾言溪既然跟朱馨打赌了,那么临时抱佛脚也好,至少要趁着这周末的时间好好复习吧。
结果她居然不复习,还跑到这里来玩。
同样是顾家的千金,顾婉今天又是安排了钢琴训练又是竞赛训练的,顾言溪却只知道混日子。
有些时候,顾言溪这种浑浑噩噩度日的态度真的让他很头疼。
他总觉得,顾言溪要是努力的话,也不会跟顾婉有那么大的差距,说不定,也就能入得了徐邵美的眼了。
“沈钊,顾言溪要找人教她骑马的话为什么不找你啊?她为什么要找傅砚辞教她?”一旁徐烨问道。
“是傅砚辞故意接近的她。”沈钊轻飘飘道。
傅砚辞以前就纠缠顾言溪,现在这一幕,恐怕也是傅砚辞徐徐图之。
可是有什么用呢?
言言心里只有他,根本容不下傅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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