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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去撒泡尿,快憋炸了。”王五把酒杯一扔,站起身来。“去去去,就这么点量还喝酒,滚远点,别熏着老子。”李二一脸嫌弃。
王五摇摇晃晃走远。来到一课树前,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还说老子,有本事你不撒尿。”说着解着裤腰带。
呲——
一道乌光滑过王五脖颈。
“嗬嗬。”王五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却阻挡不了生命的流逝。
一道身影从他身后冒了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
“深呼吸,放轻松。“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不知道是说给王五还是说给自己,顾清源就像拥抱爱人一般把王五拥入怀中。
第一次杀人的顾清源死死的把王五锁在怀里,眼看着王五渐渐死去,肚里翻江倒海。
顾清源用颤抖的手把王五软倒的身子拖到树后,搜了搜身,只找到几颗碎银子,五王的佩刀还在酒桌上。
另一旁,李二左等右等不见人来。
“妈的,王五这小子不会醉死过去了吧。就说喝不了,还得让老子给他使唤。”李二摇晃着身子一步一停。
危险?就看着几个刚学会功法的雏鸡能有什么危险。李二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嘶…”李二晃晃脑袋,感觉整个人晕晕沉沉,顺手提了提裤裆,又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李二才看到王五倚在树上,像是已经熟睡,“草,真能跑。”
越走越近,李二来到树下,一翻王五身子,让他朝向自己,正要说话,感觉手上湿漉漉的,趁着月光,李二好像看到王五胸前有什么东西。
晃晃脑袋,驱散几分酒意,李二仔细一看,不禁吓出一身白毛汗,酒醒了大半。
血,是血。
李二心中喊道,这时才闻到酒气遮盖下的血腥味,正要大喊叫人。
一道身影从树枝上落下。
一只手捏住李二嘴巴,一只手拿着铁片。
噗呲
铁片狠狠窜入李二后心,堵住了他要喊出的话,也堵住了他最后的生机。
锋利的刃走过李二脖颈,带起一溜血花。
他的眸子看着从自己身后走出来的单薄身影。
“是你……”声音微不可闻。
这个人李二有印象,是这批药童里天赋最好的,也是最老实的,别的药童还敢尥蹶子,这个最听话,他和王五还故意戏耍了好几次。
但也是这个最听话的软蛋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吗?
“好……“说完李二再无声息。
皎洁月光下,少年搜身,拿刀一气呵成,向外面走去。
正如游龙归大海,猛虎下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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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似是而非的世界,朝中皇帝年幼,宦官掌权,以修炼《天人化生大法》的冯忠为首十人,号为“十常侍”,把持朝政,横收暴敛,以致天下人心思乱。
巨鹿郡有张姓妖人,得《太平正雷令》,呼风唤雨,驱雷掣电,百姓拜若神人,又画符为兵,割草为矛,号“太平军”,裹挟民众,揭竿而起。
一时间天下英杰并起,围剿妖人。
当然,这一切都与顾清源无关。
靠着藏下的肉干和捡来的野果顾清源一路向北,他足足走了三天才看到城墙轮廓,之后进了一家医馆当了学徒,这一待,就是一个月。
医师对这个主动送上门,不要工钱,只要求管饭的小学徒很满意。
“顾小子,来来来。”方医师冲着顾清源招手,等他来到面前,把手中药包交给他,“这是李员外的药,算算日子上一副也该吃完了,你给送去。”
这种给人上门送药的杂活主人家一般都给点跑腿费,多倒是不多,但也是白得的。
“好,我这就去。”
“快去快回。”方医师对顾清源十分喜爱,腿脚快,脑子灵,才不到一个月,就把铺子里方子,经络图背的滚瓜烂熟,前几天还讨了医书去看,他也没有敝扫自珍的想法,医术易学难精,真要靠医书成神医,那只能说人家天生该吃这碗饭。
可顾清源的进度仍是有些出乎方医师预料。
难不成真有天纵奇才?方医师心中暗暗惊奇。
出医馆,顾清源向李员外家走去。
一个多月,我已经学完医馆里的医书,身体也调养好,是时候该找本功法练一下,问题是,功法该去哪里找呢。
走在路上,顾清源整理着脑海中散乱知识,有些发愁。
要学武先学医,若想走的长远,就必须对人体有足够的了解。
若不知经络图,难以优化真气运行路线,不对人体构造有足够了解,难以创立适合自己的功法,没有医学知识打底,九阴神爪也得练成九阴白骨爪,照着秘籍胡乱瞎练一通,怕不是能把自己练死。
不仅要学医书,还要读道藏,佛经,读世间书,这一世我悟性绝顶,大不了我读遍天下书,总能摸索出适合自己的功法。
顾清源暗暗发狠。
武功秘籍从何而来?无外乎前人总结归纳,这点点滴滴的惊世智慧,就藏在那些书籍之中。
这些才是一个世界真正的底蕴。
正如达摩祖师与《易筋经》,黄裳与《九阴真经》。
如果说武学像盖房子,那悟性就是作弊器,而各种武学招式,秘籍宗典则是搭建房子的地基,只有地基稳固,顾清源才能随心所欲的建高楼,只手摘星辰。
可惜,立志要登山顶以望天下的顾清源目前只是个医馆伙计,还要给人送药。
转过弯,是葫芦巷,人也多了起来,两边都是卖的小吃,果子。
一堆闹哄哄叫卖的小贩里夹杂着一个老道,道袍浆洗的发白,身旁立着个写着“铁口神算”的小布幡,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派高人气度。
好家伙,世外高人标配啊,顾清源看着这武侠小说中游戏红尘的高人经典行头不禁有些激动,心中什么高人传法,跳崖奇遇轮番滚动。
走进了才发现高人在看书,就是书有点不那么高人。
如果类比一下,就是《金色瓶子的梅花》《玉的蒲团》《法号灯草的和尚》之类的书,顾清源立马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老不修。
“小兄弟,贫道看你印堂发黑,近日有血光之灾,你我有缘,不如听老道说几句?”那老道却开口了。
顾清源刚要走的脚步又折了回来,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听听老道怎么说。
他来到摊前,说道:“敢问道长名号,怎么平白无故咒我?”
老道捋捋胡须,“贫道清虚,周易八卦,摸骨相面,无所不通,刚才看小兄弟路过,心血来潮,与贫道有缘,所以才叫住小兄弟,若是信得过,不妨算一卦。”
有缘?多少元?这老头不讹人吧?顾清源心想着,倒是有些兴趣,也想看看老道能不能算出自己这域外天魔的身份。
“先说好,我可没钱。”
清虚老道点点头,取出五枚大钱,在地上一撒,咕噜噜掉了一地。
盯着铜钱,他眉头就皱了起来,看了看顾清源的脸,说道:“还请小兄弟伸手,老道一观手相。”
这老道不会真是高人吧?顾清源心里嘀咕着伸出手,就看到老道一愣,眼神飘忽,顺着老道目光望去,是一书生带着女眷路过。
这女眷手拿把小扇,遮挡住大半面庞,身姿绰约,秋风显一廓,玄水绕两峰,十分的聚人心,把清虚看的眼发直。
书生……略。
“相公,你看。”那位应该叫有荣的女眷推了推书生,书生真性情,一眼就瞧见清虚直勾勾的眼神,袖子一卷,大怒道:“那老道,我看你印堂发黑,眼下要有血光之灾。”
上来就要应验自己的批言,眼看要打起来,顾清源只得相劝:“别打别打,你看那老道这把年纪,打坏了还得赔汤药费,不值当的是不是。”倒不觉得清虚是什么世外高人了。
好容易才送走书生,顾清源又坐下,说道:“道长真是人老心不老。”
清虚反倒老神在在,一把拉过顾清源左手细细观察。
“怪,真是怪,看卦相小兄弟幼年孤苦,一生困顿,有早夭之相,手相却又有困龙脱海一飞冲天之景,说不通啊。”
清虚也有些心虚,这算卦解卦算是自家爱好,时灵时不灵,刚才看到这小兄弟却心头一动,怕不是真有缘分,可这卦象自相矛盾,不会又算错了吧?
算对了,顾清源心头一惊,这困龙飞天不说,前面说的可不就是原主?真有高人?
清虚又一搭顾清源腕子,说道:“小兄弟还练过功法?嗯,中正平和,运转如意,你这《先天功》已到圆满之境,下了几年苦工啊?”
顾清源看了看张清虚,心中波澜起伏,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练了两个月。”
听到这话,清虚手一抖,几根胡子被他薅了下来,呲牙咧嘴地说道:“多少?两个月,不是两年?”
虽然《先天功》是基础功法,但这功法进境慢,常人修炼圆满也得六七年之功。
两个月,两个月,有缘,果然有缘,这是天赐的佳徒啊。
清虚一把钳住顾清源腕子,饿虎扑食般死死拽住不撒手。
顾清源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抱大腿是个技术活,得有分寸火候,他也怕这老道得知自己的天赋开炉炼了自己。
“那个,道长,你先撒手,有话好好说。”顾清源扒拉开张清虚。
清虚干咳一声:“那个,小兄弟可有师门啊?”闻听没有更是欣喜若狂,“看来我与小子你果然有缘,不如你磕一个头,拜我为师,我传授你上乘功法怎么样?”
“什么功法?”
“《纯阳童子功》,练之真气至刚至盛,如骄阳烈日,只不过有一些小禁忌。”张清虚抬头挺胸。
顾清源:……
“告辞。”
什么小禁忌,不就是当活太监吗。顾清源可算是知道老道为什么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了,那纯纯是憋得。
“别走别走,还有还有,咱们门派功法众多,藏经阁内收录天下武学,应有尽有啊。”清虚一看顾清源要走,嗷一嗓子蹦起来,薅着领着子就把一百来斤的顾清源提住。
“真的?”和小鸡子似的被提溜住的顾清源问道。
“真,千真万确的真。”提着顾清源的张清虚瞅瞅周围,掩嘴低声说道:“还有,别说老道信口开河,实话告诉你,我乃天人之境。”
恩?天人之境?宗师?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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