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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楚言定眸看着檀木榻上睡熟了的榆之然,眼里的冷色更深。看来是真没把他当男人看待,一心一意只想和他双修却对他毫无戒备之心,果然是……
“好冷,给我盖被子……”
床上的榆之然忽然梦呓出声,晋楚言慌乱地低下头,耳朵尖红了一片。
他还以为是刚才的凝视把人惊醒了。
要是真的被榆之然这种人发现自己在偷看她,岂不是正合她意?
可是榆之然没有说出以前那种刻薄和故意引诱他的话,反而软声咕哝一声:
“快一点呀。”
晋楚言心中天人交战,理智和行为相互挣扎。
最终他还是站了起来,捂着酸麻的膝盖一步步靠近床榻,掀开朦胧的纱帐。
榆之然侧躺着酣睡,一呼一吸缓慢规律,只是简单地脱去了外衫,可即使这样也还是让晋楚言这个纯情小弟子红了脸。
被子被整齐叠在里侧,他抬手拾起被随手扔在床尾的外衫,敷衍地摊开整个盖在榆之然脸上。
闷死你算了。
晋楚言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看着衣服里的脑袋开始无意识地哼哼,还有要醒来的痕迹。
他探手将榆之然的头露了出来,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睫乌黑如鸦,凑得这样近也还是……美得离谱。
晋楚言不是第一次来这间房间。
榆之然作为仙尊,休息的房间里常年萦绕着淡淡一股浅香,不知何味,不知来源。
现在离人这么近,晋楚言依旧闻到了一股香味,可是却和从前的味道不同。
源源不断地从榆之然呼吸间传出来,这味道,难不成是体香?
“……”
晋楚言心里一片恶寒,被自己这种荒谬的想法恶心到了。
正要撤步离开之际却被抓住了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榆之然抓住了他的的手腕。
眉眼间没有多少刚睡醒的懒倦,反倒是清明的很。
“仙尊竟然还装睡试探弟子。”晋楚言就知道眼前这人心思狡诈,“仙尊恕罪。”
榆之然本来是睡着了的,但是被捂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晋楚言那张被放大的帅脸。
“我睡了,”她说,“我又醒了。”
虽然人醒了但是根本没有半分要起来的动静,懒洋洋侧支着头轻声说:
“柜子里有药,现在抹一点在你的伤口上。”
晋楚言心中无声冷笑,没有动作,看着被抓住的手腕。
榆之然用的力道很轻,只需要他轻轻一甩就能挣脱开,但是他鬼使神差地没有。
只因为,榆之然的指腹好柔软,像云雾,又像是凉水。
“仙尊,弟子已经习惯了。”
他垂眸不去看人,低头闷闷说道。
榆之然认为他是该委屈的,莫名其妙就被针对,左右都是个半大孩子,正是要强的时候。
“去拿。”她言简意赅,随后像是懒得支身干脆重新躺了下去。
晋楚言还是没动,对上榆之然那张神仙面庞罕见地没有生出厌恶的心思,视线直达她干净的眼眸。
榆之然的眼睛原来这么好看吗?
“没想到你也是一个爱偷懒的。”榆之然低声说完就抬手掐了个口诀,本就是循着原主记忆依葫芦画样,没想到真有用。
柜子里的药自动飞到了他们面前,榆之然手指微动药膏就落在晋楚言怀里。
“乖乖听话。”
从来没被这样哄过的晋楚言愣怔一瞬,但随即就回过神来。
强求不成竟然想了一招这样的糖衣炮弹招数,实在是拙劣至极的手段。
他宁愿跪在榆之然面前也不愿意听话上药,榆之然抓着他的手自己都累了。
“你不涂?”榆之然问,“是要我亲自动手帮你?”
“……仙尊不必如此。”晋楚言这次倒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可真的只是轻轻一抽手腕就脱离了禁锢。
本来就没有使多大力气的榆之然也不在乎他的动作,神情淡然地收回手。
“早说就好了。”她说,“帮你上药不是难事,过来。”
某人还是没有过来。
榆之然无声叹了口气,这一次的舟晏怎么成了这样一个傲娇的人?
“我是个最怕累的人。”榆之然对着晋楚言不自觉就会暴露本性,莫名信任依赖他。
榆之然说:“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擦擦药也没什么。”
话音落下冰凉的药膏就抹在晋楚言脸上,这是一罐上等的药膏,只是瞬间晋楚言就觉得脸上的火辣辣减弱了大半。
晋楚言现在觉得榆之然的招数实在是高明,要是按照以前,他这高高在上的仙尊恐怕已经不耐烦了。
可是现在居然还在替他擦药,眼神里没有半分其他的情感。
窗外传来悠悠的钟声,风吹近带过纱帐的声音勾着晋楚言的心绪。
榆之然垂着睫毛认真小心,但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刚开始那么有耐心了,随便抹两下抹开了就好。
从晋楚言的角度看来,榆之然纤长白皙的脖颈没有了衣物的遮挡,连带着锁骨都露出了一截。
这种隐隐绰绰若隐若现的最是戳人,饶是晋楚言这种心如死水的人也有了一丝波动。
“我累了,你去给我倒杯水。”榆之然擦累了,将手指上剩余的全部药膏一股脑地全部抹在少年脸上。
甩了甩有些酸软的手腕,心安理得地使唤人,等着晋楚言起身给她倒水。
晋楚言刚才升腾起来的一丁点不一样的感觉,就在这一刻重新被打回地狱。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觉得……会觉得,榆之然有点美丽。
茶水很快就被倒过来,榆之然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
这一举动又深深勾住了还不能经受住世俗诱惑的晋楚言。
他呆在原地,双手保持着举茶的姿势。
今天他是怎么了?
三番四次的走神就算了,还一次次推翻对榆之然这个心里只有双修的人的看法。
不行,他绝对不会——
“要上来吗?你的膝盖是不是很疼了?”榆之然喝了水身体上的倦怠缓解了不少。
低头一看就看见晋楚言又跪了下去。
这样跪来跪去的,膝盖能受得住吗?
不过她就是想让人去床上坐坐,缓缓劲,怎么眼前人的脸越来越红,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好几次。
“上哪儿?”晋楚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蹙着眉反问,“仙尊你……不要再有那样的想法了,弟子,弟子不能玷污仙尊一世英名。”
他说:“仙尊若真是欲壑难填,可去找其他弟子泄|欲,弟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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