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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以下犯上忤逆仙尊,真是活腻了!”有一道少年声音响起,但是语气里全是鄙夷不屑,随着沉重的闷响,榆之然渐渐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视线中有位少年人正正跪在她的膝盖面前,脸上已经有了红肿的痕迹。
“仙尊,这小子冥顽不灵,可要用门规?”
榆之然眼神从上往下扫视他们一遍,三四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稚嫩的面庞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狠厉。
“住手。”她皱着眉。
怎么来到了欺凌别人的现场了?
她作为一个三好现代人,根本不允许黑恶势力这么明目张胆地为非作歹。
先前说话的男孩子愣怔一下,略微有些惊讶说道:
“仙尊?晋楚言三番两次做错事,今日敢偷卷宗,来日就敢欺师灭祖!”
晋楚言?
这不就是这个未面世界反派的名字?
舟晏怎么穿成这么小的孩子啊。
“也没有那么严重吧?”榆之然淡然问道,“你先起来。”
她伸手打算扶着跪在地上的晋楚言起来,可是手还没伸过去男孩就惊恐地往后一躲。
俨然一副被打惯了下意识就躲避的模样。
青阳最讨厌他这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桥月弟子。
看着就心生厌烦。
“你装什么?”他行礼后对着榆之然说,“仙尊,这次你还要放过他吗?”
“对啊仙尊!”一旁的青涞也附和道,“平日里他就沉默寡言说不定一肚子坏水,这次更是胆大包天来偷卷宗!”
榆之然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主要地上跪着那个一言不发,眼睛倒是清清澈澈无辜得很。
“好了好了,你们都先下去,这件事我自会解决。”
见他们还想说话,榆之然只好假装沉着表情:
“怎么?我也叫不动你们了?”
“……是。”
“……是。”
等到人走后榆之然松了口气,全身端着的那股气骤然松懈下去。
“好了没别人了,你起来吧。”
可是身前的晋楚言垂着头依旧不说话。
想攻略的对象是个闷葫芦怎么办?
“你先起来,坐在椅子上。”榆之然头顶一个玉冠,两边垂着两根长长的流苏,看着小其实挺沉的。
榆之然站起来这一会儿已经感觉到头顶钻疼了,本来想让晋楚言站起来,自己也就不用低着头和他说话了。
可是某人根本油盐不进。
三番四次地叫人起来得不到回应,榆之然早就有点生气了,她最讨厌说什么都不听的倔驴。
“想跪就跪着吧。”她说完话后就朝着里间走去。
里面有一间小休息间,榆之然一看见床就走不动道。
刚躺上去就想起刚才那两个针对晋楚言的少年,扬声道:
“进来跪。”
别她睡着了又被人叫走欺负了。
晋楚言这句话倒是听进耳朵里了,慢吞吞走进来,跪下。
榆之然:“……”
居然真的有人放着好好的椅子不坐要跪着。
不管了,她要睡了。
就算是舟晏来了也不能阻止他睡觉。
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干脆把系统叫了出来:
【小九,开始传输记忆吧。】
【好的宿主,请稍等。】
没过一会儿记忆就被传输了过来。
原主的结局还是和以往的世界一样,不得善终。
作为修仙界中唯一的一位女仙尊,原主总是喜欢高调地展示自己——俗称爱装。
一开始被晋楚言的相貌吸引,几次示好后没有得到结果就怀恨在心,默认门内弟子对他的欺凌甚至好几次还参与其中。
最后被雄起的晋楚言千刀万剐,悬挂在大殿之外接受九道天雷,最后死亡。
这一位面世界的主题是修仙玄幻,男主罗丙山是不屈山仙尊,与桥月山榆之然和涠辰山连寺属于修仙界三大门派。
而女主宁双则是仙界百花仙子。
二人因为一杯司命仙君的酒水有了一夜情缘,本打算就此作罢可后面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让他们二人重新有了交际。
在相处的过程中罗丙山渐渐明白了宁双可爱率真,宁双也认为罗丙山并不像一开始相遇那般古板无趣。
他们情愫暗生,在一次次的并肩战斗和朝夕相处间逐渐确定了对彼此的情感。
反派晋楚言因为太渴望变强走火入了魔,妄想打上天界做三界霸主。
同时也因为对宁双爱而不得对罗丙山恨之入骨。
在一场大战中,晋楚言死于罗丙山的剑下。
很好,又是一个很标准的大结局。
榆之然收完剧情以后无声叹了口气,她可要对晋楚言好一点,只要不走火入魔不跟男主作对……
基本上没什么事吧?
那她的任务也不算难,反正她已经知道真正的任务是要收集爱意值了。
只不过现在晋楚言才十六七岁,按照现代年龄来说还没成年,有点下不去手。
想到真正的任务榆之然就自然而然想起了舟晏,那天他们突然就被局里召回了。
随后直接就被传到了位面世界里,没有好好地道别。
但是他们说好了,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让榆之然继续完成任务,直到破解程序被制作出来能够终止位面世界的运转为止。
不过……如果不是要什么黑化值而是收集喜欢值什么的,不是易如反掌?
前几个世界舟晏不是也莫名其妙就喜欢她了?
那这一次应该也会的吧?
榆之然迷之自信起来,安安心心闭上了眼睛,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掀开纱帐探头出去。
“不许出去乱跑,你的活动范围是我的身边。”
晋楚言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衣服脏了许多,可即使这样垂着头脊背也还是挺拔的。
清瘦端正,却不瘦弱,像刚抽条的竹节,最正宗的少年气息。
他嗓音清冽,却没什么感情的淡漠:
“是,弟子谢仙尊的不罚之恩。”
“……没什么。”又是随便就能跪拜的世界,榆之然干脆放下纱帐躺了下去。
在通道里颠来倒去的被传送,她快晕死了。
纱帐内的场景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的,榆之然侧躺着的身形弧线优美,只是几瞬就完全睡了过去。
没有丝毫戒备心。
纱帐外的少年终于抬起了头,眼尾上扬的眼神内没有半分少年意气,沉沉暗暗翻着看不懂的情绪。
终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哭着跟他无尊严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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