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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子上挂不住,但是耐不住他会装。“淮儿莫不是还想敷衍了事?”
晏方淮坐在榆之然身边,慢条斯理喂她喝了口茶水,不慌不忙看了一眼门外的人。
“你确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你不想说的那些事?”
“你们先下去。”皇帝抬手遣散他们,晏辰尊重自家哥哥,但是也喜欢父亲。
他真的很为难。
“父皇……”
“下去!”皇帝呵斥道。
晏辰临走前看了眼乖乖喝水的榆之然,跟上被抬着出去的晏珩一行人。
人都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榆之然,晏方淮和没人就装不下去了的皇帝。
“兵符在哪儿?”
“父皇好计谋。”晏方淮说,“利用晏珩和我相斗,你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朕只是未雨绸缪罢了,别说废话了,淮儿,你也还想活下去的吧?”
“从前我不懂为何母后如此钟情于你,现在或许知道了一些。”晏方淮陷入回忆,神情渐渐阴森晦暗。
“你太会装了,母后早就把兵符给了你,如果你还念及旧情留着那物件也就算了,若是丢了……”
他讥讽说道:“那便是你的报应。”
皇帝皱着眉想了想,将沈琉卿送他的东西都翻出来想了一遍,最后不确定地问:
“那枚玉佩?”
晏方淮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那是沈琉卿送他的第一个生辰礼物,他还留着吗?
竟然有些记不清了。
“她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淮儿,没有骗朕吧?”
“信或不信随你。”晏方淮没有打算过多解释,将他忽略的彻底。
“在没有找到之前,淮儿就留在这儿吧。”皇帝说完话后就离开了,而晏方淮好像并不在意。
“殿下,我们被关起来了。”自从知道舟晏可能会是晏方淮后,榆之然就更加觉得这人可怜了。
她任务失败了还会被紧急传送回去,但是舟晏任务失败了竟然就不能回去了。
好惨。
“这么同情地看着我干什么?”晏方淮好笑地掐掐她的脸,不屑地说,“只要我想走,这里我犹如过无人之境。”
“那我们逃走吧殿下。”
榆之然仰头看向晏方淮,她决定了,去哪儿都可以的,反正现在任务成功了他们都能回去了。
晏方淮没料到榆之然会这样光明正大地邀请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榆之然,你在引诱我带你私奔?”
“是啊,”榆之然站起来拉着他的手,“所以阿淮的答案是什么?”
“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
深夜。
果然如晏方淮所说,他如果真的想离开,这座皇宫对他来说就像是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即使带着一个榆之然也不费力,因为男人的所到之处人都被放倒了一片。
“殿下,你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药粉?”
“榆怜月送的。”晏方淮找到拴在特定地点的马儿,先扶着榆之然上了马。
榆之然有些震惊,看来女主崩的很彻底,不过这样也好,摊上这样的男主根本不值。
“榆之然,走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从今以后就没有殿下和相府小姐了。”
“只有一对寻常夫妻,你的全部都是我的,我的一切都与你共享。”
榆之然听到他说夫妻二字还有些害羞,嗫嚅道:“嗯,知道了。”
“那先叫我一声夫君听听?”
“……”榆之然扭脸不再看他,晏方淮翻身坐在她身后,笑的时候感受到男人胸腔的震动。
“阿然,走了。”
“嗯。”
马匹鼻间翕动发出浑厚的声音,还没开始走他们就看见了前面有一个人影。
榆之然立刻警惕地往后缩,晏方淮夜里视线也极好,搂着她的腰安抚。
“别怕,是晏辰。”
晏辰扛着个包袱,有些犹豫不决地问:“决定了?”
榆之然不会自恋地认为这句话是问她的,决定把话语权交给晏方淮。
“我可不想死。”晏方淮对这个弟弟没有恨意,从马上看他,“回去吧,皇帝快死了。”
所以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
晏辰听懂了言外之意,说:“三皇兄没死。”但也跟死了差不多,天天都要吊着命。
“榆之然,你……”晏辰眼中情绪复杂,攥紧了肩膀上的包袱,摘下来扔了过去。
被晏方淮稳稳当当接住。
他说:“走远一点,别被抓住了。”
榆之然点点头,问了一句:“里面有钱吗?没钱我们不带。”
“……”晏辰心里那点不舍被压制,咬着牙回,“有!”
他们告别了晏辰,一马两人缓缓走着,在守备森严的宫里走得太轻松。
“殿下,没人?”
榆之然唯恐有惊喜在宫门外等着他们,把他们射成筛子刺猬。
“还不是因为有小爷我提前准备。”宫门外没有伏击的人,只有一个同样带着包袱的周望昀。
榆之然熟练地冲他伸手:“别煽情了,东西给我走吧。”
要不然天亮了他们就该凉了。
“……”周望昀把包袱丢给她,“脸皮真厚,要去哪儿?”
晏方淮低头询问榆之然:“南沪擅长美食,北肃风景好,想去哪儿?”
“喂喂喂,你们是去逃命啊!”周望昀狠心打断,但是没人听。
榆着然认真思考两秒,说:“先去南沪,再去北肃。”
“好。”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周望昀:“……”
许久他听到了榆之然的声音:“周望昀,给你带特产。”
“……”周望昀笑了出来,眼里水雾浅浅,“嘁,谁要你带了。”
夜色越来越深,马匹和人影很快就和黑色相融,再也看不见半分其他的颜色。
一刻钟后月亮竟然出来了,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站立在原地的两个人。
此时他们共同能依托的,也只有这轮明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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