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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就是因为吃的不好才会厚着脸皮去正殿蹭吃的,结果还没几个月就又被打回原形了。甚至还不如当时。
那时候她汤里还有油水呢!
晏方淮抱着榆之然神色看不清楚,用筷子夹了一小筷子青菜喂进她嘴里:
“先尝尝,还想吃些什么,都和我说。”
榆之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菜都到嘴边了也不好拒绝,张嘴接了过来。
说:“想吃小排骨,还有金丝燕窝粥。”
“或许明天就有了呢。”晏方淮一边说一边喂着榆之然吃饭,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完了饭菜。
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没吃饱。
太子一朝被废,这待遇也是直线下降,从前他们不止害怕他的脾气更是敬畏他的地位。
现如今地位消失,纵使晏方淮脾气再不好也不能只手遮天。
但是他们忘记了,晏方淮这个名字就是不好惹的象征。
于是当晚那些个捧高踩低的丫鬟太监都被收拾了一顿,不管再怎么样都还是皇子身份,轮不到他们来耍威风。
晏辰跟着他一起去惩治这些个狗奴才,对他的有些做法有点小小的疑惑。
“皇兄,明明你都可以收拾他们,为什么还要吃那顿饭啊?”
不好吃还吃不饱,早知道这些人打一顿就会老实了的话,干什么还吃那遭罪玩意儿?
晏方淮用手帕慢条斯理擦着手指上的鲜血,眼底还遗留着刚才的冰冷,看得晏辰瑟瑟发抖。
“不吃的话她怎么会明白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呢?”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晏辰也明白这代指榆之然。
“可是她自己不知道好不好吃吗?”
“会知道,”晏方淮抬眼看着晏辰,破天荒地笑了,“但是她更能知道我能给她想要的,尽管只是爱吃的东西。”
“……”
晏辰从小就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有些不正常,但是不知道能疯成这样。
而且打人也要挑这种黑灯瞎火的时候,还特意把他喊了过来。
“皇兄,那让榆之然看见你为她发怒的场景岂不是更好?反正这禁足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
他说这话有些暗戳戳的故意,瘪嘴嘟囔:“这样她不就更离不开你了。”
“她需要一个没有人的时间去完成自己的事。”
晏方淮抬脚往宫中方向走去,晏辰打破砂锅问到底:
“什么事?”
“你知道了还问我?”晏方淮不相信他不知道皇帝的计划,皇帝很喜欢这个傻子。
晏辰知道。
“那你觉得榆之然真的……会偷你的兵符吗?”
“不知道。”
晏方淮没有告诉榆之然兵符会交给晏珩他们,他就是想试试……
试试。
可是试什么呢?
其实他也只是需要一个答案,但是他已经有答案了,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不会让榆之然离开。
纵使锁起来关起来,在所不惜。
晏辰说:“可是皇兄,如果她……”
“她没拿,我会跟她道歉,不该试探她,如果拿了……”
晏辰以为他会说杀了榆之然,结果……
“我就杀了晏珩和晏容德。”
“……”
晏容德,皇帝的本名,大名。
晏辰没料到会在皇兄身上看到例外,虽然他欣赏榆之然的脾性和容貌,但是……
但是他总觉得皇兄不是像他这样庸俗的人,那他喜欢榆之然什么呢?
“皇兄,你为什么会,喜欢皇嫂啊?”
晏方淮好像被问住了,停住脚步,恰好此时乌云散开,皎月渐渐显露。
在满庭白霜里晏方淮沉吟道:
“或许是因为她是第一个会害怕我受委屈的人?”
受委屈?
是了。
就连晏辰都觉得晏方淮是世上最坚强的人,磐石心肠,铮铮铁骨,就算没有这个位子也没有人敢来找死。
今晚的这些奴才就是最好的证明。
害怕他受委屈的人,恐怕真的只会有榆之然。
可是再怎么厉害都不能改变晏方淮是个人啊,是个活生生血肉之躯的人。
没了太子之位,没了一身武功,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人?
可是没有人会去想也许在某些不公平的时候,晏方淮也会委屈,在被至亲之人陷害设计的时候也会寒心难过。
这些,也真的只有榆之然想到。
晏辰不再说话了,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抬头看,小时候保护自己的皇兄竟然已经这样高了,高的挡住了他的目光。
年幼的晏方淮和现在的废太子渐渐重叠,无论何时他的背影都是挺拔宽阔的,晏辰恍然明白,其实他的皇兄,一直都很孤独。
榆之然和他在一起,算是良配。
一个娇气不好养,一个偏执大闷罐,算了,绝配。
——
【宿主,要不你就偷一下吧?】
小九看着脸色发白,捂着肚子蜷缩在椅子上的宿主干着急,恨不得自己去替她偷兵符。
但是她没有实体,触碰不到位面的东西。
榆之然答应主神是为了本能自救,但是进了书房以后她就后悔了。
她不能真的去偷,要是她真的背叛了晏方淮,真的抛弃了他,那么晏方淮还可以信任谁呢?
明明他也是那个受了委屈就会不说话会黑脸,并不是无所谓的人。
【没关系的小九,我不是很难受。】
以往最怕疼的人现在说不难受,系统根本不信,一次次挪用自己的私房钱给宿主开启止疼权限。
但是这个惩罚是主神亲自动手的,她一个小系统给的止疼效果微乎其微。
【宿主……】哭唧唧地抱着榆之然的手,似乎想拉着她去找兵符。
榆之然眼前一阵阵发白,心里更讨厌快穿局了,怨气滔天地想下次她绝对要骂一顿局长。
‘嘎吱——’门被轻轻推开,榆之然费尽力气地掀起眼皮去看,来的人不是晏方淮,而是鬼鬼祟祟的晏珩。
两人相视无言。
“……”
晏珩带着黑色面罩,刻意压低声线:“兵符在哪儿?”
“晏珩,你人都来这儿了还问我?”榆之然真的不是很能理解古人的易容术。
以为戴个口罩换个衣服别人就认不出来了?
“……被你猜到了?”晏珩扯了面罩,关上门走过去,看见榆之然现在虚弱的状态并不打算关心她。
“兵符呢?你忘记答应过我们什么了?”
晏珩和她说过,现在晏方淮已经不是太子了,给不了她想要的。
荣华富贵,金山银山,只要把兵符拿过来就什么都会有。
但是他们用饭来威胁榆之然,一整天没吃过东西的榆之然不得假装一下?
提起来榆之然就不想和他说话,白了他一眼说:“你自己找找,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他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告诉你!”晏珩有些急了。
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但是皇帝那个老不死的竟然真的能等晏方淮主动交出去。
可是晏方淮一拖再拖,把他们当猴耍,他可等不了了,只要得到了兵符,谁都管不了他。
晏珩攥住榆之然的手腕将她一把提起来,那一瞬间榆之然差点就登天了。
“不如你再好好想想?”他问。
榆之然脸更白了,这样被他提着很难受,提手就挥过去一巴掌,清脆一声过后,晏珩愣住了。
“我都这样了你还抓我?”榆之然趁着他松手重新跌回到椅子上。
只有保持蜷缩弯腰的姿势才能舒服那么一点点。
回过神来的晏珩气得干瞪眼,想再次一把提起人来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清冽漠然的声音。
“你动她一下试试看呢,我的好弟弟。”
晏方淮抱着手臂依靠着门框,身后的晏辰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们。
“你们?”
“晏方淮,你不会是想反悔吧?”晏珩也不再遮掩,直接说,“兵符给我。”
“我说过了,兵符已经在你们手里了。”
晏方淮不问榆之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问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走过去摸了摸她汗津津的脸。
“怎么了?哪里难受?”
晏珩根本没见着兵符的影子,况且要是真给了那老不死的怎么还可能这么淡定?
“皇兄,我不想手足相残,但你知道吗?榆之然已经答应给我兵符了。”
榆之然看智障一样地瞟了他一眼,心里吐槽,都这样了还要拉她下水。
说不定晏方淮早就知道了,要不然原主怎么一动手就被发现了?
晏方淮不是傻子。
晏珩说:“你不是喜欢她吗?她都宁愿给我兵符也不愿意遭受苦难,你愿意让她陪着你吃苦?皇兄,兵符给我你就还跟以前一样。”
晏方淮不为所动,晏珩便像疯了一样CUe榆之然:
“榆之然你开口啊!!他最听你的话了!”
“她给不了你。”晏方淮指腹划过榆之然没有血色的唇瓣,“不过既然你威胁了她,总要给你点惊喜不是?”
“这不就对了!”晏珩高兴起来,松了一囗气,继续说,“我就知道皇兄是最懂事的,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们还能回到以前的!父皇也不会亏待你的。”
可下一秒,他的话音骤停,一道银光闪过,晏珩的脖子中间血痕逐渐扩大,鲜血喷溅出来。
“呃——!你……你……”
“皇兄!!”晏辰面色大骇地冲进来看着晏珩,有些不知所措。
语气有些底气不足地嘀咕:“你,他也是你的弟弟,就算是断他的手脚,让他当乞丐也行啊,只要留条命不好吗?皇兄你……”
晏辰皱着眉,脑子乱作一团,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有经历过。
晏方淮收回手,冷冷看着飞出去的匕首插进墙面,抱起榆之然丢下一句:
“你什么都不懂。”
回到以前?
他的以前,是地狱。
【任务失败,即将开启紧急传送程序。】
【任务失败,位面世界重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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