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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猎会。进山后皇帝在里面的宫殿里设宴,榆之然早上被叫醒的时候对皇上的怨气很重。
尤其是看见设宴的食物,大多是一些油腻腥膻的牛羊肉就更是烦躁。
她只好一直吃着晏方淮悄悄给她带来的点心。
百无聊赖地轻靠着男人手臂,看着其他的大臣推杯换盏,虚与委蛇。
没一会儿就有许多侍女端着酒水上来,榆之然都快被渴死了,等到自己这一桌的酒水放好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晏方淮的衣袖眼巴巴看着他。
“你确定要喝?”晏方淮没有先给她倒一杯,只是微微倾斜酒盏让榆之然看清里面的液体。
里面的液体颜色不似清水一般透澈,反而有些看不清,榆之然只好凑近一些。
可是刚凑过去一点就闻见了很大一股铁锈刺鼻的气味,里面的也并不是普通酒水,晃晃荡荡的是深红色液体。
红的有些发黑。
皇帝在高台上率先饮一口血酒,一张嘴鲜血淋漓的,像是刚吃过活物一样吓人:
“这是朕特地让巫医调制的鹿血药酒,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各位爱卿也喝一些补补。”
底下一片谢恩的声音,独独榆之然觉得皇上是魔鬼,那些个大臣也真的是尽职尽责了。
说什么都信。
晏方淮也没打算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壶清茶:“还要喝吗?”
榆之然被血淋淋的液体吓得够呛,哪里还敢喝,恹恹地摇摇头。
下一秒清茶被倒进小酒盏,淡淡的花香溢了出来:“你爱喝的槐花茶,喝吧。”
“你怎么带过来的?”榆之然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竟然还是温温热的。
不禁觉得惊奇。
这人一会儿掏出一包点心,一会儿又掏出一壶茶,难不成他有一个叮当猫系统?
“殿下你怎么什么都有?还带什么了?”榆之然说着话就上手开始探查一番,在晏方淮身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
并没有什么收获。
但是他们这打情骂俏的一幕传到晏珩眼里简直是刺眼至极。
就在昨日,明明一直都很好的榆怜月忽然说要与他退婚?
还将定情的信物还了回来,此外还有一封血书,是一名丫鬟所写。
信中写了三皇子是如何薄情寡义,花言巧语,又是如何过河拆桥背信弃义的。
皇上没办法只好暂时应下退婚,随后勃然大怒,差点没将他发配至边疆,好在大计在即不能出错,否则……
那丫鬟是几年前的风流债了,晏珩当时少年心性顽劣不堪,最是喜欢清纯漂亮的小女娘,一时控制不住就犯下了错。
事后又不喜欢人家了,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人赶到宫外去了,这对当时的小丫鬟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清白尽毁,还被闹得人尽皆知,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但是晏珩并不在意,时至今日提起小丫鬟的名字他甚至对不上人,若不是有人背后撑腰,她怎么敢这样鱼死网破地去斗??
晏珩的目光落在对面的晏方淮身上,他们二人还在旁若无人地说话。
真是……真是恶心。
晏方淮似乎感应到有一道视线在凝望,轻飘飘将眼神转了过去,挑衅般执起清茶轻呷,微笑。
无声地用口型告诉他:送你的礼物可还满意?
‘轰——’的一下晏珩大脑一片空白,瞳孔骤缩,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晏方淮搞的鬼!!
不,他不会失去这一切的!
他很快冷静下来,只不过脸色还是不好看,可是一想到接下来的计划,他就没那么气愤了。
反正风水是轮流转的,等着瞧就好了。
宴席结束,一行人就开始进山打猎了,说去说来都是世家子弟的玩闹,这山里多少年没出过大型野兽了。
皇帝恐怕也只是走走过程,只是打了两只鸟就说没意思回去休息了。
榆之然本来打算趁着他们去打猎的时候躺在营帐睡大觉,但是最后还是被晏方淮带走了。
“我不去!”
“我教你骑马。”晏方淮半拖半抱地拉着她,给她披了件小毛氅,“山里风大,要带毛领吗?”
榆之然立马拒绝了,大家都穿着干净利落的短衫,她披一件斗篷已经很逆天了。
现在再披个毛领……
被这件事情一打岔,榆之然已经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屁股都在马背上了。
“我不会……”榆之然不安地拽着马鞍,垂眸望着马下的晏方淮。
可下一刻温热的身躯就覆盖在她的身后,稳重清冽的气息包围着她,说话时呼吸扑在她的耳侧。
“我知道,我教你。”
晏方淮绕过她的腰间伸手去拽紧缰绳,身体微微压向榆之然:
“晚上我送你回去,让小莲子和连翘陪你玩。”
山间的风有些凉爽,虽然榆之然穿得厚但也还是冷的打了个寒战,抬头看,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了。
“为什么?”她问,刚才她想留下来这人要带她走,现在她被带出来了又说晚上送回去?
晏方淮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猛然降低了音量,轻声说:
“有兔子。”
“……”榆之然骤然噤声,全神贯注地看向男人手指指向的位置,那里有一只灰色的大兔子。
一看就……
“怎么了?”晏方淮搭箭对准,看着榆之然的表情笑着说,“舍不得了,那我给你带活的?”
“不。”这兔子一看就很肥美,榆之然只是喜欢可爱的兔子,只会对软糯糯的小白兔心软,这只有点丑。
“一半红烧,一半剁椒,”她说,“抓住它。”
晏方淮还以为她会舍不得,听她这样说笑了一下,指尖松力放出箭,一发即中。
可是榆之然还没有高兴起来就又有另一只箭飞驰而来,径直插在兔子腹中。
“皇兄,这兔子,该分给谁呢?”晏珩小人得志地在马背上收起弓箭,随着马儿的蹄子转了两圈。
“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晏方淮漫不经心地重新搭上新箭,“三皇子不懂?”
晏珩并不觉得有什么似的嗤笑,说:“那若我说,其实我早就看中了这只兔子,只不过在等待的过程中就被皇兄抢先得手了呢?”
“早就看中了不下手,不还是能力有问题?”
晏方淮抬手,箭尖对准了自大的晏珩,歪头:“你的箭好像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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