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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哗啦啦跪了一片,冷汗直流,尤其是为首的太医活脱脱像是看破了什么皇室秘辛似的支支吾吾说着恕罪。但是晏方淮本人好像并不在意,被打偏的脑袋扭过去看着泪眼朦胧的榆之然。
“打孤作甚?”
榆之然打完以后的第二秒就后悔了,她的这个做法不亚于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她只好做出更委屈的样子,瘪嘴要哭:“你弄疼我了……”
反被她打了一巴掌的晏方淮用指尖点点她的嘴不许她哭,捏着她脱臼的那只手的手腕晃了晃:
“这不是好了。”
被男人抓着左右动了动,榆之然只才惊觉自己的手臂好像不是很疼了,只剩下细细密密的麻痒感。
“对不起,打疼你了吧?”含着泪摸着他的脸颊。
晏方淮冷静地看着她演,眼里流露出‘你就装吧’几个大字。
“过来,给太子妃诊脉。”
他没有理会榆之然的故作惭愧,抬手招来了在门外跪着的太医。
榆之然对医生有心理阴影,就算是太医也属于医生,看见他们就难受。
女孩不停往怀里缩的动作引起了晏方淮的注意,他一低头就看见榆之然刚有了点的血色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蹙着眉掐着她的下颌往上抬:“怎么了?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榆之然干脆扭头不去看那位慈祥的太医,额头抵在晏方淮身上。
“我已经不疼了,能不能不看太医?”
“你发热了自己不知道吗?”晏方淮的声音清冽不带一丝感情,但是却有些不自知的轻微生气。
本来就不知道自己发烧了的榆之然迷茫地‘啊’了一声,她以为是古代的气温太高了导致的。
晏方淮一个眼神扫过太医的脸,太医立马明白上前来。
“太子妃,臣为您把脉吧。”
“……哦。”榆之然缓缓将手伸出去,有些忐忑地看着太医。
但好在真的只是把把脉,又顺便看了看被接好的手。
扯了块三角布绑在榆之然手臂将手吊在胸前。
“太子妃的手没事,万幸没有伤及骨头,只是还需要吊上几天,这段时间尽量让右手休息休息。”
“发热或许是因为忧思过虑,寝食不佳,休养一段时间便会痊愈,殿下,臣先下去写药方了。”
悠儿也主动跑过去说:“林太医,奴婢跟你一起去。”
等到人都走了以后榆之然还是保持着趴在晏方淮怀里的姿势。
晏方淮微不可察勾勾唇,一声若有似无的气音发出:
“还委屈?孤不是让你打了消消气了?”
榆之然的眼泪没有干过,始终抓着晏方淮的衣服不放手,怕疼到了极致。
只要男人想,或许榆之然有一万种哭出来的方式,还可以哭也哭不出来。
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呼气吸气,想撒娇也抱不到他,只好眼巴巴看着自己。
他凑在榆之然头顶轻声说:“还疼?”
对榆之然他好像总是有用不尽的耐心。
但是榆之然现在意识恍惚,有点听不明白抱着他的晏方淮说了些什么。
她走神了。
压根没反应。
系统也很心疼宿主飞过去呼呼呼吹了好几口没什么用的气。
【宿主,你还疼吗?】
榆之然不疼但是有些累了,她有点怀念现代世界的空调和电视了。
虽然电视上的网剧总是千篇一律,狗血玛丽苏,但是可以打发时间。
在这儿,听戏她不爱听,话本子看不懂不识字,出去走走又很累不想动。
无聊。
【一点点,小九,要是黑化值完不成,我要一直呆在这儿吗?】
系统摇头晃脑地沉吟道:
【按理来说是的,黑化值满值也是世界开启通道的条件之一。】
所以绕来绕去她还是要收集黑化值,但现在榆之然根本不知道黑化值衍生并且增长的判定是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要她做坏事。
榆之然肯定,在这个位面她要是按照原剧情来做的话,原主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
晏方淮是太子,在这里他就是王法,想搞死一个榆之然这不是易如反掌吗?
在现实世界又法律撑腰还能放手一搏,这里她可不能冒险。
晏方淮问出口的话没有得到回应,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过来,这是还生气?
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娇气包,敢问这王朝上下哪个敢和她一样打太子耳光?
打就打了还敢跟他耍脾气。
“你知道吗?你是第二个打孤耳光的人。”
他的声音还是很轻,但是已经思考完毕的榆之然听见了,有些疑惑地问:
“第一个是谁?”
“是个故人。”晏方淮说,“不过现在不会了,已经死了。”
“……”
榆之然小脑袋瓜里忽然蹦出了一些剧情里的描写,书里直接就写了成年后的晏方淮。
敢打他的人,要么是皇上要么就是……他娘亲?
可书里只是寥寥几句提到了琉妃在晏方淮年幼时就去世了,其中还发生了一些变故。
晏方淮为了活下去喝了亲生母亲的鲜血,很可能还……吃了肉……
从此太子性情大变,疯魔的传言四处传开。
榆之然从他怀里离开抬起头来看人,亮晶晶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人看。
难道晏方淮真的这样做了吗?但她总觉得还有些难言之隐。
算了,左右都是个爹不疼没娘爱的人,哄哄吧。
“殿下,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了,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一起期待明天吧。”
晏方淮的眼神蓦然一凛,却缓缓笑了起来,和刚才不同,这个笑容里没有温度可言。
揽着榆之然肩膀的手也收紧了就很多,就不要提腰间的掌心攥的多紧了。
“孤还会有明天吗?说不定今天就有人一刀砍了孤,让孤成为孤魂野鬼呢。”
“殿下不要胡说,”榆之然吃痛强忍,板着脸一本正经说,“你那么厉害,会岁岁平安的。”
她尾音有些发颤,眼圈又红了起来,说完安慰的话又可怜极了的抿唇:
“殿下,轻一点,你抱的我好疼。”
晏方淮松开无意识收紧的手,没说话,盯着榆之然绝佳的面容,心里那股被压抑许久的疯魔念头再次滋生膨胀。
他本想放过榆之然的,太善良在东宫不是优点,榆之然要善良就善良吧。
到那时她怎么敢来三番五次招惹他?
疼了要躲进他怀里,眼泪要擦在他身上,就连生气了委屈了都还要抓住他这个罪魁祸首的衣服不放手。
既然如此,那便留在他身边不要走了。
一辈子都在他身边安慰他还有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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