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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的雨声中,门前站着一道黑影。电光闪闪,照的屋内明灭不断,大夫人和王妈妈的脸上毫无规律地一亮一暗,让人看着害怕极了。
“周静茹你没机会了!”
黑影突然开口说话,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府传来,听了使人通体冰冷,汗毛倒立。
听到黑影喊自己的名字,周静茹顿时一惊:“你是什么人?”
黑影笑出声来,那笑声让人听了胆寒心惊:“你们不是想要钟业手上的龙牌么?”
说着,黑影缓缓抬起右手,伴随着电光一闪,黑影手中的物体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大夫人和王妈妈的瞳孔顿时一缩,双眼紧紧盯着那道金色光芒,激动地喊着:“这是,这是……”
日思夜想的东西就在眼前,大夫人两人兴奋地快要说不出话,身体微微颤抖。
黑影坦然承认:“不错,这就是你们心心念念想要夺得的龙牌。”
锵!
没有任何犹豫,大夫人瞬间起身,反手抽出挂在床边的长剑杀向黑影。
王妈妈紧随其后,抬手抓起一旁的茶壶朝着黑影砸去。
剑光袭来,黑影冷哼一声,脸上毫无惧色,甚至不退反进躲过茶壶,转身冲向大夫人。
“找死!”
大夫人气急,舞动长剑刺向黑影。
千钧一发之际,黑影身体转动躲过长剑,可大夫人却不依不饶挥动手臂,剑光陡转再次袭向黑影。
轰隆一声,雷鸣电闪,大夫人终于看清黑影那挂着冷笑的脸庞。
“果然是你臭鼻子!”
道长却是没空搭腔,一掌打在大夫人的手腕上并将长剑夺过,然后反手划过大夫人的脖子。
顿时,血柱冲天而起,紧接着又如屋外的大雨一般静静落下,血污洒了一地。
一旁的王妈妈被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大夫人怔怔地看着道长,眼神中有着几分怨恨,还有着一丝丝解脱的快意,然后砰的一声,大夫人重重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握着血剑,道长扭头看向王妈妈,然后缓缓走过去,剑上的血珠跟着洒了一道直线。
见道长如杀神一般走来,王妈妈被吓得连忙哭喊:“不,不不要杀我,我们所做的一切背后都是周青峰指使的,全部都是和丰楼在背后操控,我只是个跑腿的,不要杀我……”
道长默不作声,黑着脸继续向前走。
“饶命,饶命,都是周青峰逼得,饶了我吧……”
王妈妈惊恐地不断后退,后退途中还将凳子撞倒,接着又被凳子绊到,整个人摔在地上。王妈妈惊恐地大叫着,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不断地给道长叩头。
来到王妈妈身边,道长蹲下身子,语气冰冷但却不容置疑:“手伸出来!”
生死面前,王妈妈哪敢不从,颤抖着将双手伸出来,脑袋却死死地贴在地上,不敢抬头。
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王妈妈一激灵,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收回来,但没听到道长的命令,又吓得急忙停下。
道长冷笑着将龙牌放到王妈妈手上,淡淡地说道:“这便是你们苦苦寻找的龙牌!”
“不,我不要了,不要了。”
王妈妈被吓得急忙缩手,龙牌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王妈妈匆匆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龙牌,然后看到道长的手指后又急忙收回目光。
道长将龙牌拾起来,缓缓站起身子,目光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妈妈:“贫道该怎么处理你呢?”
“饶命……饶命……”
王妈妈伏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甚至还有一道热流顺着大腿流下。
道长皱着眉头,连忙后退两步:“什么味啊?”
王妈妈吓得并拢双腿,不敢动弹。
轰隆隆的雷声中,王妈妈不停地磕头求饶,根本没有发现道长已经离开,直到彻底没了精神,体力全无,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七天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钟烁和慕晓晓静静地站在钟泽的墓碑前,为了不打扰两人,六子和小蕊离得远远地。
蹲下身子,钟烁给墓碑前的碗中倒了满满的两碗酒:“大哥,这是慕晓晓,再过不久,她就是我的夫人了。她是个很好的姑娘,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听着钟烁的情话,慕晓晓低着头脸色微红。
钟烁端起一碗酒碰了碰,然后喝了一口:“大哥,上京前你让我早点娶个夫人,你这张嘴可真灵,庙里的菩萨都没你灵。可你,可你……唉,弟弟我中了探花,日后也能做官,家里有我在,你在下面不用担心。”
“大哥,我想钓鱼了!”
想起过往种种,好似就在眼前,钟烁声音颤抖着,眼角微微湿润。
看着钟烁难受的样子,慕晓晓默默地蹲下拉着钟烁的手,静静地陪在钟烁身边。
顿了顿,钟烁将眼泪擦下:“要是将那东西早点丢掉,你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不过你不用担心,那东西父亲不再管了,以后咱们家平安了。”
“大哥,大夫人死了,等在下面碰到,告诉她下辈子别再祸害好人。”
“大哥,我就要走了,去晓晓家中定亲。小弟的官职朝廷也确定了,正七品,暂代大理寺司直,就是查案子的,我也搞不懂怎么搞到这个位置了?”
……
“大哥,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眼看天色将晚,钟烁等人离开。
另一边,周青峰的书房中,蜡烛静静地燃烧,烛台上已经堆了层层蜡泪。
周柱站在一边恭声说道:“老爷,王蔷说的话能信么?”
周青峰板着脸,却是答非所问:“那臭鼻子走了?”
周柱急忙点头:“那道士三天前便已离开钟家,再也没有回来。”
周青峰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看来龙牌的确在那道士手中。”
一旁的谢景胜却是摇头:“也不排除臭鼻子玩障眼法,说不定龙牌还在钟业手上。”
周青峰瞥了一眼谢景胜,沉默不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关刀双煞和林萧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谢景胜见林萧等人没有异议,便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之后咱们兵分两路,一路上报总部追杀道士夺回龙牌,一路继续盯着钟家,并让王蔷继续待在钟家,以做内应。”
众人点头同意。
众人正要起身离开,周青峰却突然说道:“明天便是周静茹的丧事,大家都去看看吧。”
房中陷入沉默,一股兔死狐悲之感不由得浮上心头,难以挥去。
大夫人就埋在钟泽的墓坑后面。
办完大夫人丧事后的第二天,钟烁等人收拾好行礼准备离开。
扶风县城外,古道蜿蜒,微风习习,马车上装满了礼物。
慕晓晓看着马车上满满的礼物,急忙说道:“伯母,这些东西太多了!”
二夫人却是连连摇头:“不多,不多,就这些东西伯母还嫌少呢。你们的定亲宴我和你伯父就不过去了,但是你们的婚礼一定要记得在家办。”
慕晓晓娇羞地点点头:“伯母放心。”
钟业将钟烁拉在一旁,叮嘱道:“娶了宰相的孙女是你的福气,是我们整个钟家的福气。你小子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损伤你们之间的情谊,坏了这大好的姻缘。”
“晓晓是宰相的孙女,从小千宠万爱长大的,日后若是遇到争吵,你要让着她。若是让老子知道你小子惹她生气,别怪老子拿拐杖打你。”
钟烁苦笑着点头:“知道,晓晓这么好,我怎么会让她伤心?”
钟业满意地继续说道:“京都高门权贵众多,相府关系又庞杂,你要注意人心隔肚皮,迎来送往间,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眼见也不一定为实,遇事三思而后行,切莫着急莽撞,犯了大事。”
钟烁收起笑脸,不住地点头。
钟业看着儿子稚嫩的面孔,眼神中满是担忧:“为官你老子不懂,但是和县令打交道这么些年,你也看到你爹我是如何处理与县令的关系。为人处世一定要小心谨慎,哪怕是咱们吃亏,也不要得罪别人。你要记得,断了别人财路就是要了别人的命。有些事,眼不见为净,记住了么?”
钟烁心中虽不同意钟业的观点,但为了不让父亲担心,还是点了点头。
……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慕晓晓和钟烁在马车中挥手大喊:“回吧,回吧……”
看着车队离开的背影,钟业叹息一声:“这孩子被孙夫子教的一身正气,心中装的满是大义,也不知道入了官场是对是错?”
二夫人挽着钟业的胳膊,眼角含泪,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放心吧,烁儿是有孝心的,心里装着咱们,遇到事情不会太过执拗,并且别忘了这么些年来,道长也教给烁儿一些权谋之道。”
一旁的钟毓满眼泪花,仿佛心上被挖去一块,疼痛难忍:“二哥,一路保重。”
扶风县城内,飘香楼顶楼。
一袭白衣望着县城城门的方向,面色凝重,肩上似乎有着千斤重担,衣袂被风吹得恣意飘荡。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名女子,正是钟业要县衙追查多年的兰香。
只见兰香俯身说道:“禀告左护法,少爷已经离开扶风县城,并且道长已经带着龙牌离开。”
听到这话,白衣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仿佛万年冰山融化一角:“通知各部,拼死协助钟烁拿到弥勒六经,查清当年真相!”
兰香情绪激动,脸色微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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