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夫人,贺总又跪在你坟前忏悔 > 第204章 没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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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温子安摇头,抱歉道:“我最近也比较忙,几台大手术轮着,可能方小姐找过我,只是我不在吧。”

    倒也有可能。

    时羡默了默,不太好意思地开了口,“我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当然。”

    温子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她。

    接过来之后,时羡凭着记忆拨出了方书瑶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

    久到时羡以为没人接的时候,那边却通了。

    传来方书瑶略显疲惫的声音,“你好,谁呀?”

    “瑶瑶,是我。”

    一听声音,方书瑶顿时来了精神。

    从床上翻身下来,忍不住重新看了眼来电显示,讶道:“羡羡?!你怎么给我打的电话啊?你、”

    “我转到普通病房了。”

    时羡平平淡淡地解释了一句,隐晦地问:“你要来看看我吗?”

    方书瑶激动得险些跳起来,边穿鞋边说:“要要要,我马上来!”

    时羡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温子安,“谢谢。”

    “小事情。”

    温子安把手机装回口袋,顺便给时羡做了个常规检查。

    末了,松了口气,笑道:“挺好的,起初替你留下其中一个孩子,我还担心会不会太冒险了,现在看来,那个决定是正确的,只是可惜,另外一个……”

    说到这儿,温子安垂了垂眼睫,似是在自责。

    时羡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覆上比之前小了一些的小腹。

    这些天,她刻意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耳边总会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哭声。

    浅浅弱弱的,可怜至极。

    像梦魇一样。

    忽然被温子安提起来,时羡心里一阵阵的泛疼。

    可这不是温子安的错。

    他不该承担责任。

    是而轻声安慰,“没关系,医生也不是万能的,是我跟那个孩子的缘分尽了。”

    “那……”

    温子安沉吟片刻,试探地问:“贺先生呢?”

    时羡沉默了。

    听到这几个字,喉头哽得难受。

    像塞了一把沙子,吐不出,咽不下。

    连眼神都变得灰扑扑的。

    过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也尽了。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恭恭敬敬的“贺总。”

    温子安回眸看了眼,微微抿唇,温声道:“既然贺先生来了,那我先走,免得让他误会。”

    “麻烦你了,温医生。”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在乎贺严怎么想了。

    只是怕他发疯,连累温子安。

    那是个好人。

    从病房出去的时候,正巧与贺严撞个正着。

    温子安故作一怔,随即阖上病房门,浅笑,“贺先生。”

    经过他在手术室中拼尽全力替自己保住了一个孩子之后,贺严对温子安的敌意已经没有那么重了。

    但也不想深交。

    故而只是点点头。

    擦肩而过时,耳边传来一道温沉的声音,“贺先生,有些东西,注定是留不住的,就像那个可怜的孩子,就像……时羡。”

    闻言,贺严倏然回眸。

    眉心紧皱。

    温子安却是轻笑一声,弯唇道:“所以有时候过于执着,只会伤人伤己。”

    只一句话,贺严对他仅存的那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回眸时,眉目生冷,含着点警告的意味,“趁虚而入,才是真的伤人伤己。”

    温子安笑笑,没说话。

    见他离开,贺严才推开病房门。

    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边,却见时羡闭着眼眸。

    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珠。

    贺严放柔了语调,轻唤一声,“羡羡……”

    然而,和从前一样,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可温子安刚从病房里出来,时羡不可能睡了。

    所以他是故意不理自己的。

    贺严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涩。

    随后搬了床边的凳子坐过来,边掏手机边道:“羡羡,那天绑架你的几个混混都已经抓到了,你所经历的一切,我都百倍、千倍地加注在了他们身上。”

    他说着,已经将乔宇录的视频调了出来。

    因为地点在废弃大楼,所以有不小的噪音。

    但那些人的喊叫声太凄厉了,在一众噪音中,还是显得尤为刺耳。

    时羡缓缓抬起眼皮,瞳孔微转,目光落在了屏幕上。

    可在瞥到殷红的鲜血时,忽然偏过头,不再看了。

    以为她是害怕,贺严也收了手机,小心翼翼地拨开她耳边的碎发。

    很难得,时羡没有躲开。

    贺严大喜过望。

    于是继续道:“我让景铭把他们都送到了警察局,这件事,很快就结束了。”

    他将温热的手心搭在时羡手臂上,声音温柔清浅,像水一样,“羡羡,等一切都结束了,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回家,如果你想奶奶了,我们就回老宅,或者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我什么都不做,就在家守着你,照顾你,一起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好不好?”

    他把生活描绘得很好,是时羡从前最期待的。

    可现在,她听着这些话,丝毫没有反应。

    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贺严就在她身边,和她说话,跟她道歉。

    可半小时过去了,她依旧是那个姿势。

    甚至连眨眼的频率都很少。

    贺严觉得有些不对,站起身,轻轻触了触她的额头。

    凉得吓人。

    刚才还满心喜悦的男人忽然就慌了,“羡羡,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他看了看仪器,没发现端倪。

    可时羡却像个瓷娃娃一样,不言不语。

    “羡羡,你说句话,行吗?”

    贺严放下了所有尊严,几乎是祈求的语气,“如果你不高兴,就骂我两句,打我两下,做什么都好,不要憋在心里,好吗?”

    “离婚。”

    时羡动了动干涸的唇瓣,很平静地看着贺严。

    声音涩哑,仿佛历尽沧桑。

    无力,却坚定。

    坚定到任何人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可转圜。

    刹那间,贺严胸口像是重新压了一块巨石。

    刚开始闷得他喘不过气来,后来就像是有人拿锤子使劲儿地敲这块石头,闷得胸口发痛。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求来的,竟然还是这两个字。

    他以为,时羡不厌恶他的触碰,是要试着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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