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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此刻已经被一道法阵庇护。
陈乔脸色苍白地站在张仲良身边。
此刻的大堂中。
州城各路官员都已经到来。
荣绍辉看向陆宽问道:“如此大的事情,监察殿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吗?”
面对荣绍辉的质问,陆宽冷哼道:“荣大人,这件事我若是知晓,我还能让萧立辉等人活着吗?”
张仲良拍了拍扶手,长叹道:“都别争吵了,现在事已至此,该如何保全东州才是当务之急!”
众人都默不作声,显然张仲良的话语权比在场所有人都高。
但奈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罗林拖着一道身影走进了城主府。
众人见他到来,皆是眉头蹙起。
因为他手中拖着的那个人,有可能就是这件事的开端。
罗林在监牢中,对于那些犯人的威慑力极大,在他的时间里,可没有人敢捣乱,也没有人敢触霉头,用那些囚犯的话来说,那就是不知死活。
而今天,他感觉有些奇怪,就是监牢的氛围十分诡异,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死寂感。
他走过自己管辖内一间间牢房,但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与往常一样,那些囚犯看到他的出现,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床位之上。
可当他走到最末尾的那间牢房之时,一种如针尖的般的刺痛感扎进他的心脏之上,让他瞳孔骤然紧缩。
诡异的感觉让他如坐针毡,可他看向那牢房内的那个老人的时候,依旧没有窥探出什么异样。
他来来回的踱步,速度越来越快,整个走廊都是他急促的脚步声。
突然,他猛然大喊道,“来人,来人!”
值班的狱卒听见他的大喊,从两头迅速跑来,看向他神色不安,便焦急地问道,“罗狱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罗林没有理会他们的问话,直冲着最后一间牢房而去,快若闪电一般,赶紧掏出锁匙,打开了牢房的门,冲进去,使劲儿摇晃着那个面色苍白的老人。
老人的肤色没有一点血色,满色褶皱的脸上十分平静,可罗林与两名狱卒却是眼前一黑。
因为老人已经死了,身躯之内已经没有半点生机了。
那祥和的神态就像是寿终正寝一般,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老人不可能就大限已至,因为他是窦志文,是三境修士,最起码有一百五十岁的阳寿,而这老人如今也不过花甲之年,正是气血巅峰之际。
罗林不断给老人注入灵力,但是那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起色,最终他只能一拳砸在墙上,死者不能复生。
他踉踉跄跄地走出牢房,对着其中一人说道,“你去禀报张致远区长,告诉他窦志文死了。”
那人快速跑了出去,而后,他又看向另外一名狱卒,沉声问道,“在我之前,这个窦志文是否有什么异样?”
“没有,他这些时日来都很安静,每天就是吃饭、打坐,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那名狱卒惴惴不安地说道。
这是他们的失职,因为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根本没有谁知道窦志文是什么时候死的。
“那今天有没有来什么奇怪的人?”罗林眸光转动,思绪也在飞快地转着,试图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但是狱卒的回答让他心烦意乱,他转头厉声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没有发现。”
“我们都不知道啊,在你来之前就只有送饭食的狱卒来过,其他真就没有什么人来了。”狱卒惶恐不安地说道。
罗林瞳孔瞪大,道,“那你们看清楚是谁来送饭的了吗?”
“没有,平日都是统一的,只是送饭的人经常在更换,之前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在意。”
“该死!”罗林怒骂一声,快速走出了监区。
可就在这前后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里。
魔气迅速爆发开来。
张致远见到罗林,却是大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他手中的那具尸体,有些疑惑,便问道:“罗林,你这是作甚?”
“各位大人,我怀疑监牢的魔气的爆发与他有关!”
罗林将自己的推测娓娓道来。
众人听闻之后,背脊冷汗直冒。
若是如此说来,有人谋划此局良久,可没人知道为何在此刻爆发。
唯独张仲良眸子中精光爆闪:“山上五宗这是要凤阳王朝大乱,然后大举下山倾覆王朝!”
众人目光直直地盯着这个双鬓斑白的普通人。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种猜测很可能就是当下真实的局势。
但他们远在东州,如今甚至已经自身难保了,又该如何得知王城那边的境况。
若是王城被倾覆,接下来,他们这些州城各自为战,又能在山上五宗的攻势下支撑多久呢?
张仲良看向张致远问道:“寒烟统领等人呢?”
陆宽哀叹了一声。
对于结局显然不怎么看好。
……孙寒烟双眸清冷,杀机动四方。
“寒锋剑,斩你!粉碎尔等的妄想!”冷声如冰,剑锋横少。
“喝!”
年轻男子大喝一声,祭出长剑,血光涌现,白雪飘红。
昭眼间,雪纱飞扬,满目风雪,孙寒烟首出惊鸿一剑,斩向病态男子。
“呵呵,就看看孙统领继承了几分王朝之剑的实力!”年轻男子冷喝一声。
持剑而战,双方身形刹那间短兵相接,电石火光间无数罡风乍现,法力汹涌。
双方之间爆发出来的剑气将周围的古木尽数搅碎开来,十里大地上烟尘四起。
交错而过,孙寒烟脚点虚空,回身一剑,“寻芳踏雪点惊鸿!”
双方的剑气在空中激荡碰撞,法力涟漪四散而去,如秋风扫落叶,席卷天地。
年轻男子凶剑厉出,但见孙寒烟翩若惊鸿,身形宛若游龙,避开一记又一记杀,玉手婉转剑锋柔克刚。
年轻男子愕然,结印于掌疾荡杀出。
孙寒烟舞动雪纱,激射而出,如雪白神龙杀将而去。
男子见状,双眸凛然,持剑猛然一斩,左手探出,抓住雪纱,猛然用力绷直,持剑直指孙寒烟面门。
铿!
双剑交汇,两者连对三招,皆是暴退而出。
孙寒烟剑锋流转,彩芒炫舞,凌寒剑气,夺人耳目。
年轻男子剑招一展,却也在此时被压制,心湖上激荡而起阵阵凛冬寒风。
他怒然催动全身法力,持剑杀向孙寒烟,“雕虫小技!”
“恶灵道,亡灵灭世剑!”
只见其双手结印,幽绿神芒于双掌汇聚,他猛然持剑,抹动剑身,那血红色的长剑之上竟是涌动着交汇之光,邪恶的气机遮天蔽日。
恶鬼之剑,如凶险激湍吞噬而出。
孙寒烟见状,一现剑中雪神之为,双手如拈花般结印激荡,虚空显化大道神章,壮丽绚烂。
雪纱轻漫,舞动天风,缠绕上雪锋之剑,怒提灵元,叱喝一声,“雪凰剑道,六剑雪龙斩!”
伴随着天地嗡鸣声起,六条雪白剑龙自虚空扑杀而出。
极招碰撞,一刹那,年轻男子已是爆退三步,他持剑而挡,看向迷雾中的娇艳身影,凝声道,“不差!”
振衣而起,年轻男子再提灵元,再现幽绿神芒,首现幽灵判死十八斩!
势杀孙寒烟!
天地恶灵涌现,铺天盖地如奔腾大江,隆隆而动。
“暗锏斩!”
大地之上爆射出一道道激烈剑芒,山摇地动,峰峦崩碎。
孙寒烟心头一凛,极速而退,身形缥缈入雪雾。
雪纱不断爆碎,年轻男子持剑一路杀将向前,剑锋上幽绿神芒斩天裂地,邪威浩荡而出。
“黄泉夺命斩!”
年轻男子不断欺身而上,剑招夺命,眉心、脖颈、胸口......剑剑杀招!
孙寒烟神色不变,身形缥缈如烟,脚踩凌波翩如惊鸿。
只见她飘若飞仙,足绽飘雪神莲,一步一花绽放,大地如棋盘,竞死生于鏖锋杀招之间。
雪锋与鏖锋交接已不知道多少次,铿锵的剑名声响彻天穹。
剑气肆虐于山林间,落叶纷飞,激荡席卷。
“嗯?不对,死亡的气机,是杀阵死局!”年轻男子刚一踏步,便心生警兆。
哧啦!
赫然间,地面之下迸射出无尽剑气,全部杀向年轻男子。
孙寒烟的剑下,一道道雪白的丝线延伸向四面八方,先前在鏖锋间生死游曳,便是为了布下杀阵诛敌。
剑气惊鸿无穷无尽,年轻男子疲于应对,一退再退,但始终位于杀阵之中。
与此同时,孙寒烟冷眉一皱,转大地杀局为画卷,再度施展奇招,清音激荡山林,“皎日朝霞掠雪锋!”
霎时,雪纱屏风美如画,孙寒烟身形缥缈而出,杀影于其中凌厉来回。
一时间,年轻男子竟是不敌,招招受制。
“魔元斩!”
他心知此女修为高深,道法神通层出不穷,催动法力再起杀招,直取孙寒烟眉心而去,欲要一击制敌。
孙寒烟冷喝一声,结印而出,素手持剑斩出。
狂暴的剑气霎时如决堤江河,波涛汹涌,两者皆是倒退出十丈之远,以两者为中心的大地咔嚓崩裂。裂纹如蛛网般延伸向周围的山峦而去。
年轻男子与孙寒烟相隔二十丈对视而立,不约而同的怒提全身灵元,法力在无形之中碰撞,轰鸣声使得群山都在震荡。
生与死,胜与败,尽付最终极招!
年轻男子病态的脸上赫然冷笑,身上幽光冲霄而起,身前鏖锋垂落翻转,印诀不断渡入剑身。
一声厉喝,“万鬼玄杀斩!”
幽绿的剑光自年轻男子脚下呈现出圆环状,不断向着高空旋转而出,风云变幻,方圆十丈树木腐朽,生机不在。
孙寒烟冷哼一声,素手持剑,雪白剑芒激荡不休,雪锋剑尖呈现出绚烂彩芒。
“飘摇雪影回惊鸿!”
哧啦!
截然不同的剑气在虚空上碰撞,两道身影脚踩青烟杀向对方。
极致的剑锋,极境的碰撞。
一招,断生死!
一剑之后,天地寂静,飘雪依然,雪纱轻漫而舞,孙寒烟持剑而立,雪锋之上血迹滴滴。
“你...半步晖阳!”年轻男子单膝跪地,口吐鲜血。
在他的身躯上,已经出现数十道血痕,但他却在桀桀冷笑,“可惜,想杀我,你做不到,留我,更是痴心妄想!”
只见,他猛然冲着大地中打出一道印决,身形在刹那间消失。
孙寒烟双眸冷漠,看向四面八方,神识内却空无一人,这让她恼怒不已,神色越发的冰冷。
但,就在这时,虚空上,一道惨叫声传来,而后伴随着一声冷哼,“想走,你走得了?”
火红的剑芒斩破天际,一柄赤色神剑载着路宽而来,剑气弥漫八方。
砰!
凄惨的哀嚎声之后,便传来一声砰然大响。
刚刚沉寂下来不久的山林鸟兽再次仓惶奔逃。
孙寒烟看向天空上御剑而来的陆宽,眼神微眯,细细打量着这个周身走笼罩在赤红光辉中的监察殿殿主。
“晖阳境!”她细细低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东州城之中修为最高的不是她与都营两人,而是这个陆宽。
陆宽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孙寒烟,便凌空踏步,负手倒持长剑,落在那个年轻人的身前,冷声道,“谁指使你来的?谁让你杀窦志文的?又是如何混进监牢的?”
一连串的质问,孙寒烟则是一脸震惊,而那个满身鲜血的年前人则是大笑了起来,那张本就苍白的脸笑起来愈加渗人。
面对身前两个实力强横的修士,这个年轻人却也只是大笑,一个字也不说,任由嘴角鲜血流淌,瞳孔之中没有丝毫面对死亡的恐惧与敬畏,反而像是解脱一般。
罗林看见这般场景,一把薅起年轻人的头发,声音如寒冰,要冻结周围的一切,“是谁让你来的?”
“咳……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你们这些人都要死的,都会死的,哈哈哈!”年轻男子仿佛意识混乱,口中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孙寒烟无奈地摇摇头,面对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她已经不指望能自其口中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陆宽怒喝道,而孙寒烟则是摇头道,“没用的,他已经心存死志,杀了他也不会吐出半点线索。”
“该死!”陆宽狠狠地将年轻人的头颅砸进土里。
随后他便看向孙寒烟道,“之前你是在哪里碰见他的?”
“就在监牢之外的官道上,觉得他很是可疑,我本来想试探一下,谁知道他直接选择了逃跑,现在看来是担心你们的追击。”孙寒烟冷淡的说道。
“窦志文死了,而他能入监牢,那么其中定然有内应,只是没有证据,我们没法指控任何人。”陆宽一拳砸在一棵一人才能抱过来的古木之上,咔嚓声响起,参天大树应声而倒,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法得到破除魔气的线索!”
他转头看向地面上气息虚弱的年轻男子,长剑挽出一个剑花,就要结果了此人。
叮!
这时,陆宽的长剑被一股巨力弹开,他与孙寒烟皆是如临大敌,看向四周,怒喝道,“谁,给我滚出来!”
“留着有用!”虚空上,一道身影浮现了出来。
墨修尘本想杀了那个高大年轻人与窦广志,可惜那人施展禁术遁逃,让他无法推演,只能先来此地。
他随即落在那年轻人身前,探出如玉石般手,五指扣在其头颅上,“你嘴挺硬的,只是接下来不知道你能不能守住心中的秘密。”
“下手轻点,不然线索又断了。”陆宽颤声道。
面对墨修尘,让他有种面对皇城那位陛下的感觉。
孙寒烟则是瞪大了眼眸。
不可思议地盯着墨修尘的身影。
她没想到这个骗子竟然如此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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