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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府邸。翌日清晨,乔忆然将张赫叫了起来。
“你去找到那位柳小姐,记得尽量与其交好关系,要是有可能,你们就在一起也行。”乔忆然说道。
张赫一口茶水就吐了出来,“娘亲,你开什么玩笑啊,虽然她...有那么一点,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乔忆然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尽量不要给你父亲添乱子,他其实也不是那么顺心如意的。”
“呵,他,我们怎么就给他添乱子了,他只顾着外面,什么时候想着家里还有两个人了,他要是不去做那个是么狗屁监察殿的官,我们不知道多好过呢?”张赫冷笑道。
“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要是没有他,能有你的现在吗?”乔忆然训斥道,“是,他可能是有些问题,但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能过成这样,有他的功劳。”
“就说你吧,要是没有他手中的那些资源,你的商行能做得这么大吗?有多少人是看在他的面上与你展开合作的?”
“我们都是在树下的乘凉者,就不要去抱怨什么,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添乱子就行了。”
乔忆然语重心长的说道,最红心中思量了一下,看向张赫说道,“算了,不说了,今天我与你一起去看看。”
弄亭巷。
墨修尘再次来到这里,他这一次直接去了思于杂货铺。
在里面买了一点小东西,随后去柜台付账,发现那里坐着的是一个目光呆滞的老妪,老妪微微看了一眼墨修尘手中的东西。
“七文钱!”老妪有气无力的说道。
墨修尘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面上,老妪收了银子,补了三文钱给他,随后又恢复了呆滞木讷的神态。
“唉,老人家,您不是那思颖妹子的娘亲吗?”墨修尘故作惊讶地问道。
老妪缓缓抬头,看向墨修尘轻轻点头,随后道,“是,你是谁啊?”
“哦,我是于思颖的朋友,听说你们家思颖与那个窦广文分开了,您的外孙也丢了,想不想找到您那个外孙?”墨修尘试探着问道。
“不找了。”老妪伸手指向大门,“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大门在那儿。”
“老太太,我能帮你们寻找,至于钱都好说,重要的是,我在官府有关系,能帮助你们,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们的孙子就回到你们身边了呢?”墨修尘继续试探。
老妪猛然起身,冲着墨修尘大吼道,“你有事儿没事儿,赶紧拿上你的东西给我滚。”
“老人家,您莫要激动嘛,这件事儿是有希望的吗?”墨修尘笑呵呵的说道。
老妪一把抓起桌面上的东西,就冲着墨修尘的头颅砸去,“你给我滚。”
墨修尘吓了一跳,在铺子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腰间的葫芦传出叮咚的酒水回荡声。
他在外面观望了一会儿,遇见了一个老妪的邻居,也是一个老人。
墨修尘想了一会儿,便上去打招呼,还帮着老人拎东西。
“小伙子,谢谢你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拿着这些东西都快走不动喽。”老人感谢着说道。
墨修尘回答道没事儿,随后他回头看向那间杂货铺,小声问道,“唉老人家,那个于思颖的娘亲,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他神情呆滞,怎么也不见他女儿在那里照顾她啊?”
“嗨,她那女儿已经消失了十年了,自她女儿那个孩子消失之后,就已经没有回到这里过了。”老人笑呵呵的说道。
“哦,那窦广文不是在寻找他们的孩子吗?”墨修尘惊讶地问道。
“找?那你们怕是想多了,他们要是安心在找,估计就已经找到了,只是挂着做个样子罢了,窦广文与这老人家都说在找,可每天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将找孩子的事情放在身上。”老人讥讽道。
随即,老人就目光警惕地望着墨修尘,“你也是冲着那窦家的财物来的吧,长得人模狗样的,原来也是个势利之徒。”
说完,老人一把就将墨修尘手中的东西抢了过去,看向墨修尘的目光充满了鄙夷,还在地上淬了一口痰。
“呵...忒!”
老人提着东西快步离去了,墨修尘在原地悻悻然的苦笑。
而老人之前的话语,也给了他一个全新的思路。
墨修尘当即便走出了弄亭巷。
他没有得到于思颖的线索,那个女子就像是消失在这方天地一般。
其实,这不是不可能,墨修尘清楚的知道,在这方天地,有些人还是有实力隐藏一切。
但是墨修尘不明白的是,于思颖究竟得到了怎么样的机缘,才能进入那五大宗门呢?
这样一想,他有种直接联系女帝的冲动,但他随即就制止了自己这种想法。
他有种直觉,现在才是大幕的开端,而他与幕后黑手的较量也许才刚刚拉开序幕。
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方天地之中的一切足迹都走遍,查清楚当初魔气出现的脉络,这样或许可以揭开本命飞剑的用意。
同时,也将这方王朝的隐患给清除掉,他不可能永远困在一个局中,不出所料的话,如今真身应该已经在为突破做准备了,他也不能落下步伐。
所以,山上五宗需要镇压,甚至让他们的地位都低于凤阳王朝。
而目下,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能找出那几件案子的一些线索,南宫忆寒就有足够的理由出兵。
凤阳王朝的旌旗大纛将会飘扬在山上五宗的位置。
做完这些之后,他就将离开这名为暹罗天的虚幻天地,至于暹罗天往后的局势怎样,就与他毫无关系了。
只要不耽搁他前进的路,一切他都不想理会。
墨修尘思量着,便走到一处酒楼的雅间之中。
邹文柏正在其中等待着,看见墨修尘的到来,便起身作揖,恭敬的行礼,“公子!”
“来了,这次让你过来,说我这边有了一点新的线索,但是需要你手下的人配合。”墨修尘平静的说道。
“公子,你不来找我,我也要联系你了。”邹文柏有些急切地说道。
墨修尘哦了一声看向邹文柏,“你先说说吧。”
“王城传来了消息,有人欲要对你不利,有杀手已经进驻东州城了,他们逮到了一个,但是还有七个人,王城那边并没有什么线索,只知道是针对你的。”邹文柏担忧地说道,“需不需要让监察殿派人来协助、保护。”
墨修尘神情淡然地摇头,“不必了,让他们来就是了,以前我可能会讲讲道理,现在我会让他们跟我好好说话的。”
邹文柏没有听懂这句话的含义,一脸懵地望着墨修尘。
墨修尘取下酒壶喝了一口酒,说道,“好了,我现在告诉你需要做什么。”
他将酒壶别回腰间,“我白天打探到了一点消息,这窦家的窦广文与于思颖有个孩子,但是这孩子在十年前已经消失了,所以窦广文一直在找,但是呢,今天我却听到有人说,这一切都是做样子。”
窦家的孩子如今就在女帝南宫忆寒手中,至于她想做什么,墨修尘都懒得去理会。
“这怎么会呢?”邹文柏显然知道这件事,“窦广文确实一直在找啊。”
突然,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窦广文除了去印一些那个孩子的画像之外,其他时间差不多都在他那个石磨坊,确实不像是找孩子的样子。”
“这便是疑点,自己的孩子丢了,他为什么不去找呢,反倒是天天呆在石磨坊呢?”墨修尘分析道,“还有那个已经消失的于思颖,这个女子的线索我是一点没摸着门儿,所有人都似乎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确实没有线索,他让许子轩在暹罗天找了许久,甚至连王朝之外都找了去,但是并没有于思颖的踪迹,这就让他很疑惑了与被动了。
他是局中其中最关键的一环消失了,让他接下来的方向只能暂时转变方向,从其他案子上找突破口。
“那行,我先去办事情,有消息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邹文柏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墨修尘一个人坐在雅间,看着天空上星辰点点。
南宫忆寒已经派人将孩子送回去皇城了,而她也去皇城布置接下来的计划了。
诸多事务在急,需要她这位陛下回去做主。
而且皇城还有一个山上五宗的小崽子,对她可是觊觎已久了,让墨修尘有时间去教训一下。
墨修尘初听自然不以为意,但是许子轩传讯说,这小子竟然深夜闯进了南宫忆寒的寝宫。
让墨修尘差点没有一口酒喷出来,他淡淡的问了一句,“被打死没?”
“我的公子啊,你还是自己来解决吧,我倒是挺想打死那家伙的,只是担心被那姑奶奶立劈了,所以......”许子轩从侧面回答了他。
墨修尘笑了笑,没在意,要是那个什么山上五宗的天之骄子不知进退,估计死期不远了。
王城他自然会去,但是要先把这边的事情先解决了,他也想去这凤阳王朝的帝都皇城。
真身都还没能踏入大秦帝都的地界了,算是先见见世面了。
他觉着有个人是该去见见了。
朝阳初升,墨修尘自冥想之中苏醒了过来。
他去找了一家小摊,吃了一顿烟火小吃早点,随后就接收到了邹文柏的信息。
“公子,窦广文闭口不谈关于孩子的事情,而且我们三名人手还被他打伤了,下手忒重了。”邹文柏向他诉苦。
墨修尘丢下三文钱就走了,径直去找邹文柏了。
一见面,就看见三名带伤的巡查使,他随手丢出几枚丹药给他们疗伤。
“晚上来我的宅子找我,随我去一趟窦广文他们出事的地方。”墨修尘说道。
邹文柏点点了头,他疑惑道,“公子,你不必亲自过来啊,传讯玉说一声就行了。”
“我也想啊,但是考虑到一些保密等级的事情,我还是亲自来放心一些。”墨修尘打着哈哈。
说完他就离开了,走出院子,他的眼神便冷冽了起来。
他只是想看看这三名巡查使的伤势有什么疑点没有,但是现在看来是正常伤势,并未有魔气的气机。
窦家已经有两人被魔气侵蚀了,他需要弄清楚窦广文是不是魔气携带者。
而且这方天地出现魔气的原因是什么,他不清楚,也不知道那种魔气是否为诡异的气机。
他心中有些猜测,但目下还未定性。
张赫在一处花店买了一束鲜花。
没有带上乔忆然,仅有他自己,他觉着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就没有必要麻烦其他人了。
而且,他仔细回忆了当晚的事情,发现这件事情与柳萳苇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当晚并未在柳萳苇的身上发现什么传讯玉什么的,所以不可能是她半夜做的妖。
只是当他再次去那处酒楼的时候,柳萳苇已经不在那里了。
经过打听,他才知道,原来有一个女子将其接走了。
只是去了哪里,便没有人知道了。
张赫回到自己名下的宅子,乔忆然正在等着他,看见他走进来便起身赶紧问道,“怎样?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的娘亲大人,人家早几天就不在那里了,去了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张赫无奈的说道。
乔忆然也有些慌乱,她缓缓坐下,思量了半晌,“你手下那些人呢,让他们去市井打听啊,养着干什么吃的?”
“我倒是忘记了,我这就出去让他们去打听。”张赫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乔忆然叹了一口气,她与张赫母子俩现在做的事情,完全没有敢跟张仲良说,也不敢说,依照张仲良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母子两人指不定要被其怎么指责。
邹文柏第二天一早,便去找了墨修尘。
墨修尘也刚才起床,宅子前面就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等待他了。
他收拾好了出去,看了一眼马车,并未上去,而是低语道,“走着过去吧,晚上就能到了,行踪也能隐秘一些。”
邹文柏应声便走了下来,让车夫回去了。
墨修尘看着他问道,“你们监察殿对于窦广文孩子的事情知道多少?”
邹文柏皱了皱眉回答道,“这件事情我们倒是没怎么上心,毕竟窦广文并未上报官府,所以我们也没有去干涉。”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而且只是一个五境修士罢了,偌大的王朝疆域,他一个人怎么可能都找遍呢?就算是花钱让其他去找,也未必有结果。”墨修尘说道。
邹文柏静静的听着,脑海中不断地思考着其中的可能。
墨修尘没有等他开口,继续道,“而且,那个孩子消失的地点与窦志文父子杀人现场在一个地方,这一点你们没有想过很是巧合吗?”
“这?怎么可能?”邹文柏脑海中恍若有晴天霹雳炸响,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望着墨修尘的背影。
“别惊讶,不过你们确实该惊讶,因为这个线索我也是花了好些时间才得到的,你们的逻辑不可能发现的。”墨修尘淡然的说道。
邹文柏紧跟着他的脚步,开口道,“我们都以为那孩子是被于思颖带走了,毕竟整个凤阳王朝都没有其母子的踪迹。”
墨修尘摇了摇头,“窦广文每年都会给孩子准备玩具,而且并不上心找孩子的事情,我怀疑其中有其他的缘由,不过具体是什么,还需要去一探究竟。”
邹文柏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他快步走到墨修尘的身边,“公子,你的意思是说,窦志文和窦广平与孩子的失踪有关系?”
“我可没说啊,毕竟这种事情我只是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我选择相信他们是人。”珞惊羽目光冷冷的说道。
邹文柏不说话了,他知道很有可能就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只是他不敢继续深思了,他自己的背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墨修尘摘下墨玉葫芦喝了一口,将其递给邹文柏,笑道,“喝两口,压压惊?”
邹文柏看了一眼那只墨玉葫芦,他开始没有接过来,因为他是不喝酒的,但是想着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他心中不痛快,接过来狠狠的灌了两口,随后被呛得面红耳赤。
墨修尘哈哈大笑,在旁边讥笑道,“邹大人,你这酒量不行啊。”
邹文柏白了他一眼,只感觉喉咙里辣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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