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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三千个徭役,怎么不征死他。”刘季骂骂咧咧的回了家。
“怎么了?”
守在家中的妻子走上前,为刘季整理了一下衣领。
“唉,上头要咱们征三千个徭役,五千担粮草,去送去前线平叛。”
刘季叹了口气,大马金刀的找了块椅子坐下,猛地干了一大口的凉茶。
“三千个徭役?”
妻子的神色也露出了一丝震惊。
这青阳城哪里还能够找得出三千个闲散的精壮汉子?
牢里的死囚都放出去种地去了。
“是啊,三千个,我刘季三千个脑袋给他砍还差不多,三千个徭役?做梦去吧他。”
刘季骂骂咧咧的,但他的脑子却是在飞速的运转,在思考着哪里还有闲散的汉子能够征召。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忽的,妻子对刘季说道。
“嗯?娥姁,你有什么好想法?”
刘季眼神一亮,看着自己的妻子。
自己妻子,是有智慧的。
她原本是个大家闺秀,读过很多的书。
至于说,为什么他一个小小的捕头,能够娶到大家闺秀当妻子。
那自然是他的本事了。
当然也有缘分在。
“这三千人,你肯定征不到的,你不如直接带着你的那些兄弟,去参加他们的起义。”
“如今天下大乱,你当初有一天回来,不是说,想建一番功业么?喏,机会来了。”
“这次,你可没有退路了。”
妻子款款坐在刘季身边,握住刘季的手,她的眼神盯着刘季。
“刘季,我相信你,你是能够成就大事业的。”
妻子脸色的认真前所未有,这让刘季有些不知所措。
“这....这可是造反的事情啊。”
刘季脸色有些慌乱,他显然做不到妻子这般果决。
不,他能够做得到。
只是,他还没有想到这一层面来。
妻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妻子将这一层面摆在他的面前,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去选择了。
“如今之计,举大计死,俯首亦死,倒不如,搏一搏。”
“对,搏一搏!”
刘季的眼神越来越坚定起来。
他一把抱住妻子,狠狠的亲了她一口。
“娥姁,我真是爱死你了。”
“你带着爹娘,二哥他们回村子躲一躲,我带着兄弟们出去打拼,若成,我们富贵,若不成,不过就是一死。”
“赌一把。”
妻子伸出手,拦住了刘季。
“不,我跟你一起。”
她说道。
“?诶,这是男人的事情,你个妇道人.......”
刘季话还没说完,便被妻子驳了回去。
“我个妇道人家怎么了?若不是我这妇道人家,你能下定这决心?”
“我不是娇滴滴的小姐,我能给你出谋划策。”
“当年跟人逃婚跟了你,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啊,我陪你一起,去打一个好日子出来。”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刘季?”
刘季看着自己妻子的眼神。
老实说,这样的眼神,他见过。
在七年前,那个大师身边的小屁孩的眼睛里,他看到过同样的眼神。
那是,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对青史留名的渴望。
只不过,自家妻子的眼神,要比那小屁孩的眼神,藏得深。
他刘季也不例外,他刘季如今的眼中,也有这样的眼神。
说起来。
自从当年妻子逃婚之后,跟了他,确实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刁难的大嫂二嫂,需要伺候的公婆。
还要时不时为他刘季,这么一个小小的捕头,提供情绪价值。
虽然当初,是因为他刘季帮她赶走了追婚的人,她才嫁给他的。
但人家多少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受这么多苦,只为了报答他帮忙赶走找麻烦的人的恩情。
这说不过去。
“好,我答应你,我你跟咱,跟咱们兄弟一起,去起义。”
刘季一口应下。
妻子有智慧,有见识。
他刘季虽然鬼点子多,但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
他知道自己的不足。
事实上,历代所有的布衣天子,都不是一开始就全能的。
正因为布衣天子们的起点很低。
于是他们便要发了疯似的去补全自己。
从文化,谋略,武力,各个方面,将自己弄成一个六边形战士。
这样,他们便不会受制于太多人。
刘季和妻子一拍即合,二人开始安顿父母,而后召集了刘季平常一同玩耍的兄弟。
大多也是当的捕快,亦或者偷鸡摸狗,鸡鸣狗盗之徒。
刘季站在自家院子里,对着面前百十个兄弟道。
“兄弟们,朝廷让我们征徭三千个徭役,五千担粮草,去并州平叛。”
刘季话音落下,院内一片哗然。
“三千人?他他娘怎么不去抢?”
有兄弟大骂道。
“就算我们征到了三千人,可此去并州路途遥远,一路上山匪盗贼成群,三千人,遇上一般盗贼还好说,若是遇上那种,拥有修行者的盗贼,我们不是死定了?”
有个看上去衣冠楚楚的人仔细分析道。
“他娘的,这是不给咱活路啊。”
一群人越来越激动,大有要掀翻天的架势。
“对!他们就是不给咱活路。”
忽的,刘季大声道。
他的声音压过了院内一众兄弟。
“诸位想想,那些叛乱百姓,为什么叛乱?活不下去了!”
“说到底,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被朝廷逼得活不下去了。”
“且不说我们根本征不到这么多人,就算征到了,我们难道真的忍心,去为难那些跟我们一样被朝廷逼得活不下去的兄弟们么?”
刘季的话落下,院内沉默了一下,一个生的五大三粗的屠户举着屠刀问道。
“大哥,咱们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那些活不下去的兄弟离咱们太远,咱们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怜,您就说吧,怎么办,我们都跟您。”
刘季点点头,他一拍手道。
“原本,我还有些犹豫,但在你们嫂子一顿点拨之后,咱下定决心了。”
“咱反了他娘的。”
此话一出,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是他们未曾想过的路。
可,并州的百姓都能够反,他们,为什么不行?
“对!大哥说得对,反他娘的!”
那屠户率先说道。
“大哥不必多说,您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众兄弟也开始群情激奋起来。
他们不再犹豫。
仿佛只要刘季一声令下,他们就敢去将皇帝的脑袋给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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