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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替身李岚看着一片死寂的朝堂,不由得呵呵一笑。

    这些人呐,哪里是不能够平叛。

    没有能力平叛?

    他们有的是能力,有的是手段。

    不过一个无我境的剑修罢了,大靖还不至于衰落到拿无我境剑修都束手无策的地步。

    更何况,战争,可不是看谁的大能更能打。

    他们啊,只是看不起他罢了。

    先帝一直都说,他是他的孙子,是李岚。

    是大靖的下一任皇帝。

    起初,他是信了的。

    深信不疑。

    但,周围人的眼神,皇帝眼中的歉意,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

    而这些朝廷的官员,都看不起他这个替身。

    或许说看不起,有些刻薄。

    不过是,不愿意为了一个空壳子走向末路的朝廷和一个替身卖命罢了。

    但,这可由不得他们。

    上了这条贼船,当了这条贼船的官。

    生死就自然由他这个舵手来决定。

    哪怕,这个船已经千疮百孔。

    哪怕,这个舵手,是假的。

    但舵手,就是舵手,掌握着的,是整个船的生死。

    “皇甫将军。”

    替身李岚伸手一指,指向一个面容沧桑的老将军身上。

    这老将军浑身的气势磅礴,是窥道境巅峰的境界。

    也是大靖朝廷硕果仅存的几位边境退下来的战将。

    边境退下来,也就代表着,这位皇甫将军,并不会受到朝廷衰落的影响。

    只是寿命比较短而已。

    “陛下,这又是何苦?天下无不落的太阳,百姓已经够苦了。”

    皇甫老将军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话语中的质问很明显。

    何苦苦苦挣扎?

    替身只要老老实实待在龙椅上坐看天下风云变幻,然后老老实实的随着王朝一起死去就好了。

    皇帝每年出了那么多钱养你,满足你所有的欲望,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或许有些刻薄。

    但这些话听在替身李岚的耳中,就是这样。

    “呵呵呵呵,何苦啊,何苦?”

    替身呵呵的苦笑着。

    “你们怎么不问问老家伙,又是何苦?”

    替身李岚拿起手中的玉玺,玉玺上气数环绕,谁掌握了它,就掌握了大靖所有官员的生死。

    哪怕是边境那些不依靠气数的战将们,也要受到这一方玉玺的节制。

    “他可曾问过我,是否愿意当这个——替身呢?”

    “他口口声声一心为了百姓,可做过什么?吏治清明?还是东征西讨?”

    “他既然为了百姓,那他就该顺应天数,不要再挣扎,选我和他孙子两个倒霉蛋,去为他这虚无缥缈的大靖!”

    替身抚摸着手中的传国玉玺,紧接着,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将其狠狠的丢了出去。

    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传国玉玺,此刻在替身李岚的眼中,仿佛一文不值。

    “既然朝廷无用了,既然你们都坐等灭亡了,那我就送你们一程!”

    “玉玺一碎,你们都是自由之身,让这朝廷,彻底完蛋吧!”

    朝堂上,所有人都乱了。

    没有人想到,这小小的替身,竟然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

    那可是传国玉玺!

    是大靖的根本。

    传国玉玺一旦被击碎。

    那大靖,就真的彻底回天乏力了。

    但很快,随着那块玉玺砰的一声砸在地上,传国玉玺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

    玉玺上的气数环绕,没有丝毫变化。

    众臣方才松了口气,一个个只觉得自己是越活越过去,竟被一个青年调动了情绪。

    那可是传国玉玺。

    要是这么容易坏掉的话,还传什么国?

    普普通通的跌打碰撞伤不了传国玉玺分毫。

    正如一场小小的起义,根本无法覆灭大靖。

    “陛下!何必失态,末将去就是了。”

    皇甫老将军叹息一声,跪在地上,领了命。

    也罢了。

    是大靖欠这位平白无故就登上帝王,接受死亡命运的倒霉蛋的。

    应该是永安帝欠的。

    但,永安帝已经驾崩了。

    自然得让他们这些臣子去偿还。

    .........

    一个月后。

    凉州,青阳城。

    “什么?出兵平叛?我么?”

    七年过去,又长了些斤两的青阳县令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

    他的面前,站着一位真气境的甲士。

    “自然不是,你挑人,去筹备军粮。”

    甲士说道。

    “嗷嗷,大人放心,放心,军粮一定有。”

    青阳县令松了口气。

    原来是抓后勤,抓壮丁啊。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他这一把年纪,就要上战场呢。

    不就壮丁嘛,青阳城有的是.......

    有的是个鬼,前几年旱的,人都饿死个球了,好不容易下了几场及时雨,地都没人耕了。

    那些地还是衙门和罗家的人派人去耕种的。

    但这些事情他能够说么?

    不能的。

    朝廷只管要人,至于要人的过程中有什么困难。

    他们不管。

    反正,要不到人,就要他青阳县令的这颗脑袋。

    等到那甲士离开后,青阳县令大手一挥道。

    “刘老三!”

    很快,当年那位在邓儒手下讨了顿饭吃的中年捕快走了进来。

    七年过去,他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沧桑。

    “大人,您唤我?”

    刘老三这七年的时间,靠着一嘴油腔滑调,讨得青阳县令的欢心,这职位也越来越高了。

    “找一批壮丁,筹一些粮草,壮丁三千人,粮草五千担,送去并州前线。”

    青阳县令说道。

    “啊?大人您要杀我直接说,来来来,我刘老三这颗脑袋就在这,您砍了吧,三千人,您要我命呢这是?”

    刘老三指着自己的脖子,一脸泼皮无赖相道。

    五千粮食还好说。

    三千人,真不好找。

    前些年闹青涯门,死了好多人,本来人就不多。

    又旱了三年,饿死了一批人。

    现在还要挑三千个壮汉去护送粮草。

    找不出来。

    “少废话,找不到壮丁,别说你的脑袋,就是连大人我这颗脑袋都保不住,赶紧去。”

    青阳县令也不管这些。

    朝廷不会管他怎么凑齐壮丁,朝廷只要结果。

    他也不会管刘老三怎么凑齐壮丁。

    他也只要结果。

    反正,刘老三这人办事,总有鬼点子的。

    做不到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死前刘老三还能给他垫背呢,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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