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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水一煮好,奶奶就赶紧端进来。“贺章,快让颜颜把这喝……诶哟喂,没看见没看见,奶奶什么都没瞧见。”
奶奶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要是没留手指缝,林书颜也信了!
她脸一阵红,臊得慌,瞪了贺章一眼,进来不知道锁门。
贺章面不改色,在家里亲自己的媳妇,没有任何问题,不存在影响。
他接过红糖水,不忘说一句,“奶奶下次敲门。”
奶奶:敲门?我敲你脑壳好不好。
罢了罢了。
为了小曾孙,她先忍一下。
“知道了,下次奶敲门,赶紧让颜颜喝了暖暖身子,等会儿泡个脚,手脚都别冻着。”
奶奶说完就出去了。
林书颜松了口气,脸烧得通红,“你……跟奶奶说了?”
“嗯,我去烧热水。”
贺章出去烧水,林书颜捧着红糖水喝了一口。
心里跟吃蜜了一样甜。
果然,梦都是相反的,这里有最疼她的人。
等舒舒服服泡了脚,林书颜不觉得冷了,去厨房端了饭菜,让贺章陪着吃了。
……
不舒服就想撒娇,晚上窝在被子里。
林书颜在他怀里扭着,
“你揉揉就不疼,难受,呜……不要亲。”
贺章要疯,跟她打着商量,“我揉着,但你不能这样贴我。”
纤细的腿挂在他腰上,小姑娘仗着身子不爽利,肆无忌惮。
“贴着暖乎……”
是暖乎,热得他快炸了。
“不让我贴,以后我都不贴你了。”
贺章吐出一口气,语带警告,“得,看我过两天怎么训你。”
林书颜顿时乖了,她并不想被某人压着数1234……
“我睡嘛我睡嘛。”
看她不闹了,贺章把人抱好,手仍是揉着,低声落在她耳边,“颜颜。”
“嗯?”
“做噩梦不怕,我在这。”
林书颜微愣,眼眶莫名热了。
“我知道呀。”
……
夜里下了一场雨,第二天。
雨后初晴。
天蒙蒙亮,许静之就起了,换了身新衣服站在院外,怀里抱着个布包。
正是昨天买来的围巾。
贺章肯定要来晨跑,来的那天他就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样式很普通,自己这条花了十五块,是店里最好的。
他肯定会喜欢。
许静之想当然地等着,在她眼里,林书颜没有上学识字,农村来的,除了漂亮点,到底是没文化。
十八区的团长,接受最严格的教育和训练,又怎么会看上一个没有内涵的人,自己读了几年书,如今在军区当护理,才是可以和贺章并驾齐驱的人。
只要她主动一点,贺章肯定会发现自己的好。
想到这里,冻僵的手都不冷了。
许静之露出一丝笑意。
“吱呀——”
门被推开。
高大的男人从屋子里出来,神情冷峻。
看到她,贺章深邃的眼透着冰冷。
“有事?”
“贺章哥,我在四零五团当军医护士两年了,你……年后我会申请调到十八区去。”
贺章蹙眉,神情疏离。
“你可以打正常申请,但十八区要求非常高,如果不是正职三年,且有评级,你无法进入。”
“……”
许静之嘴半张着,她当然知道,说这是为了告诉他自己在努力,“我,如果申请不成,我会转考首都大学,继续学习努力。”
“哦,没有如果,你如今的条件进不去。”
贺章声音低沉,看向远处,他还有事,说这几句已经花了极大的耐心。
“我,我知道了。”
许静之发现自己不说明显些,贺章是不理解的,她一咬牙,把手里的围巾递了上去。
“贺章哥,我瞧你戴了一条围巾,昨天逛街看见这条很好,买来送给你。”
话说到这里,贺章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这个年代,女同志给男同志送东西,还是这样贴身使用的东西,并不常见。
跟处对象基本画上等号。
贺章眉拧了起来,“不必,我只戴颜颜织的。”
他这辈子哪里戴过围巾,唯一一条就是林书颜织的,不戴小姑娘会偷偷难过。
至于眼前这条,谁爱戴谁戴去。
“劳烦让让,我还有事。”
说完,他没作停留,擦身快步离去。
许静之愣在原地。
回头只看见男人隐入晨雾的身影。
她在四零五团,都是被年轻的楞头兵讨好着,贺章却连一个正眼都不给她。
许静之跺了跺冻僵的脚,恨不得把围巾撕烂。
林书颜织的,林书颜织的,有什么好!
……
贺章匆匆离开,赶最早一趟进了百货大楼,买了几个热水袋又匆匆回去。
男人身影穿过大街小巷,面容没有多余表情。穿着黑色大衣,脊背笔直,高大的身影引来不少人侧目。
他在早餐铺前稍微停顿,买了热粥和包子。
等回到房子,许静之红着眼坐在沙发上。
贺章视而不见,去厨房烧上热水,将热水袋灌好,就转身回了房间。
明天就能回京城,在这里做什么都不方便。
床上的人还闷头睡着。
贺章从箱子里拿了件薄衣服,将热水袋包好,塞进被窝贴着她小腹,又放了个在脚边。
昨夜就该去买的,省了她难受。
被窝热乎乎的,林书颜睡得很好。
贺章出去洗漱。
没一会儿,奶奶也醒了。
“颜颜怎么样了,还难受吗?”老太太醒来就在操心孙媳妇。
知道林书颜不愿意奶奶担心,贺章道,“没事了。”
“没事就好,走,去厨房烧点炭,让屋子里暖点。”
“我早上烧过了。”
“那你进去陪着吧。”
贺章应声回了房间。
奶奶还是去厨房又煮了一锅红糖水。
许静之呐呐站在门边,咬着唇,泫然欲泣。
经过昨天的事,老太太对许静之也没了之前的热情,要不是答应她母亲,给孩子带到京城去。
她也不想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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