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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林书颜从容撩了下耳边的碎发。这女人虽玩不出什么花。
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拨离间。
跟苍蝇一样烦人。
留着过年吗!
“还以为静之读过书,受过新思想的教育,怎么还这么……思想陈旧呢?
谁说女人只能花男人的钱,这钱都是我赚的,也就开了个小面馆,来来回回一个月收个千八百块~
别说买两套衣服,再买个五套六套都是够的。
伟人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也可以努力一下”
林书颜声音淡淡,五套六套衣服,说得跟大白菜似的。
许静之被嘲讽的脸都红了,恨不得转身就走。
老太太惊讶道,“颜颜还开了面馆?”
“是呢,就开在首都大学附近,等回去了,带奶奶去吃面,所以奶奶不用担心,喜欢什么,颜颜都能给你买~”
老太太摇头,“我不担心,当初我可是殷实人家的好姑娘,你爷爷的裤衩头都是我花钱买的呢。”
林书颜:……姜还是老的辣。
许静之真是要疯,这女人就会吹牛!!
一个月千八百,她也是抢钱的吧!
偏生老太太什么都信!!!
……
三人逛完,四点多该回去了。
去茶叶店拿了东西,几人站在门口等约定好的人来接。
太阳落了,风吹得有些冷。
林书颜把围巾找出来,给奶奶戴上,“奶奶还冷不?”
“不冷,”她身子骨好着呢,从前风雨里来去,年轻时候日日跟着贺章他爷爷锻炼。
“嗯。”
林书颜拉着她手,微微打了个摆子。
她平时就怕冷,特别是生理期前更是骨子里透着寒气,灵泉水调理着好多了,但还要点时间。
好在没等多久,车子来接他们了。
到家奶奶见她精神头不好,让回屋歇着。林书颜没有拒绝,说还不饿,晚饭不用叫她。
躺进被窝舒服了点,不至于冷到打摆子,林书颜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傍晚睡觉最是难受,醒来就天黑了。
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怅然。
林书颜倒是没醒,但她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梦里是前世的场景。
跟所有不受父母待见的女孩一样。
窒息的、暗无天日的童年。
酗酒的父亲,懦弱的母亲。
肆意的打骂,无止尽的压榨。
第一次生理期在初一,她慌张得以为自己会死,吓哭在洗手间,后来又想,自己这样的人死了也挺好。
最后是细心的班长叫来老师,她才知道那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她只是少了一个慈爱的母亲,教她成长。
那天的阳光很好,她像劫后重生。
再后面,是来到这个年代的画面。
陈大娟毅然跟自己离开林家村。
姐姐的关心照顾、奶奶的疼爱喜欢。
小树和福宝的依赖信任。
画面光怪陆离,最后定格在贺章冷峻的脸上。
那残破不堪的人生像一场梦。
而如今洒进了光。
……
她昏昏沉沉,将醒未醒。
门似乎被推开,有人在床边坐下。
额头被手抚过,带着熟悉的、清冽的皂香。
“唔……”
林书颜轻哼了声,那手摩挲着她脸侧,很舒服。
手心下的皮肤体温正常。
贺章松了一口气,轻声唤她。
“颜颜。”
林书颜蹙眉,往他掌心蹭了蹭,乖巧无比。
贺章想起她早上说得不舒服,出门去了厨房。
他把灶膛里的炭火装到火盆里,盖上灰。
奶奶进来,操心道,“颜颜没事吧?”
贺章道,“没事的,就是有点累了。”
“嗯,那再让她睡会儿,厨房温着饭,迟点再吃。”
“好。”
沉默片刻。
贺章又说了林书颜为什么不舒服。
这时候,许多男人还忌讳提女人每月的事。
都说男的提了,沾染晦气、出门倒霉、去赌不赢,但在贺章眼中,全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再正常的生理现象。
奶奶恍然,“诶,那可不能冷着冻着,奶奶给煮点红糖水,等会儿让颜颜喝了暖暖身子。”
“好,麻烦奶奶了。”
贺章给火盆盖上灰,端起回去卧房。
站在外面的许静之,看着忙碌的两人,心里嫉妒又不甘。
……
火盆放在床尾,房间的温度渐渐上来了。
贺章起身就看见床上的人醒来,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他屈膝蹲到床头,“醒了?”
高大的男人这么蹲着,两人几乎平视,分外亲近。
林书颜点了点脑袋,软绵绵地看着他,眼神依赖又眷恋。
“还难受吗?”
林书颜有点委屈地开口,“我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
男人极有耐心,深邃的眼看着她,莫名让人安心。
“梦到很……糟糕的日子,挨打、挨骂、没有人疼我。”
贺章眉头皱起,有一瞬间,他脑中像是抓住了什么,来不及细想又消散了……
他下意识开口,“没人会打你。”
“嗯,”林书颜吸吸鼻子,“我肚子疼。”
贺章手探入被子,摸上她平坦的小肚子,隔着衣服揉了揉,“这里?”
林书颜拉着他手往下,贴在微凉的小腹上,“这。”
贺章坐到床边,把人连着被子抱进怀中,不轻不重帮她揉了起来。
他的手很热,贴在冰凉的小腹上,舒服许多。
林书颜呼出一口气,伸手又要抱他,男人把她手塞回被子里。
“别乱动。”
看着小姑娘难受的样子,贺章心里不舒坦。
林书颜委委屈屈的,“你别凶我。”
“没凶你,”男人叹气,“怎么就是凶你了,我只是心疼。”
“女人都这样呀,没关系的。”
“嗯。”
贺章闷闷应了声,心里后悔,早知道不急着带她来,自己来接奶奶就好了。
她趴在贺章胸口,软乎乎的,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享受他的照顾。
揉了会儿,肚子不疼了,人也精神了。
林书颜拿开他的手,叽叽喳喳说今天都去了哪里,买了什么东西。
男人猝不及防地提问,“我的呢,给我买什么了?”
林书颜眼神飘走,声音蚊子似的,“买了钢笔。”
贺章看她心虚的神色,走去桌边的袋子里摸出钢笔。
那钢笔偏小,孩子拿着正合适,到了他手里,跟玩具似的。
他掀眸,没好气看着坐在被子里的人。
“确定是送给我的?”
“呵呵……你手这么大呀。”
林书颜眼疾手快,把被子蒙在脑袋上。
男人把笔丢回袋子里,大步跨到床边,将人捉住,扣着她后颈重重亲了上去。
谁都想到了,就把自己忘了。
总有一天要被小姑娘活活气死。
男人的吻落下来,林书颜仰起脖颈,小手抓上他的衣领。
唇舌触碰,难舍难分……
门突然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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