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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周身凌厉的威压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女人而收敛,反而有着加重的趋势。纵使秦玉容是皇亲贵戚,有着与生俱来的矜娇也不架不住久经沙场的戾气冲击,当下脸色白了白,不自觉后退一步。
贵女的颜面不可丢,她强压下内心的惧意,扬起下巴:“你为何躲着我?”
魏泽如将眼神移开:“县主想多了。”声音冷肃且疏离。
秦玉容心头一梗,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县主还有事吗?无事我忙着呢。”男人侧移一步,就要走。
跟着移了一步,秦玉容再次挡住人,急急道:“别走啊。”
酝酿好的娴雅姿态霎时瓦解,她顾不得婉转含蓄,直接问他:“将军可知道我刚才见了贝慈?”
魏泽如眉毛一竖,面对着秦玉容,沉声道:“你又欺负她了?”
秦玉容生气了,她在他的眼里就是仗势欺人的人?恼意顿生:“怎么不是她欺负我呢?”
“她不会。”
半秒都没有犹豫,魏泽如脱口而出。
秦玉容笑得讽刺,“那将军还真是眼拙,你认为温婉柔美的人实则是个心机深沉,善用表面伪装掩盖她因嫉妒而丑陋的内心的人!”
魏泽如:“县主抬举她了,她还没那本事掩藏那么深的心思。”
“刚才她就在我面前不装不避,炫耀着她作为妾室是多么受宠。”
“不算炫耀,说的是实话,我确实比较宠她。”魏泽如面色淡淡,对此自然的很。
“那她故意装柔弱博同情,让我惹人非议,你可知?”
“县主会站着不躲不避任人欺负么?为自保,耍点儿手段无伤大雅。”
秦玉容没想到魏泽如竟然如此信任贝慈,心念一动,道:“那将军可知道贝慈直接说她会坐上正室的位置,并且会将所有想进将军府的女人挤出去,只剩她一人。”
男人扯了下唇角,眸中有着淡淡的讥讽,缓缓出声:“此话真假县主心中清楚,我也不多辩驳,如果你的目的是想离间我和贝慈,我只能说,你的算盘打错了。”
此话难听,就差指着秦玉容的脸说她奸诈阴险。
秦玉容身后的小丫鬟死死低着头,装作没听见。
而秦玉容则气得胸膛起伏不定,面色青白:“魏将军难道就不怕贝慈辜负你的信任,将野心养大,真会这样做?”
“那我就成全她。”
成全?秦玉容双眼蓦地瞪大,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惊呼:“她不过是平头百姓出身,如何能做得了一府主母!”
“县主怕不是忘了,我也是平头百姓出身,说的再远些,县主的祖上也不是什么豪绅大户。”魏泽如斜着一边的嘴角,眼神嘲弄:“只不过县主命好,赶上了秦家崛起而已。”
“你!”
“所有的事物都是从零开始,区别在于你是从哪个阶段接手的,不是吗?”
秦玉容不服气,但心底莫名认同他的说辞,可不会就此认输,梗着脖子道:“可将军已经是从二品大员,选择对了会对仕途多助力。”
“多助力还是多掣肘,还未可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罢休。
眼见秦玉容被他噎的没话,魏泽如最后瞥了她一眼,幽幽道:“县主有时间在这扯东扯西,不如多花些时间修习良好的品行,我认为,这将对县主大有裨益。”
被人当面戳破脸皮,尤其是心仪之人,真不是滋味儿。
怒到极致的秦玉容反而笑了,捏着帕子阴测测道:“将军很直接,我很欣赏。”
“将军年轻气盛,不晓得有靠山的好处,可以理解。日子还长着,到那时容颜变成昨日黄花,没了那份深情,便知靠山的美妙。”
“将军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话直接明示了她对他有意。
“而且,将军自以为的深情也未必没掺杂其他东西,她……不过也是贪恋权势带来的富足生活而已。”
贝慈抱着多福来得时候正巧听见这句话,从背后来到秦玉容的身边,轻声细语道:“谁不喜欢富足的生活呢,难不成县主喜欢吃糠咽菜?将军还是军中大头兵时,县主为何不心动?”
一连两个疑问堵得她哑口无言。
秦玉容:“……”她什么时候来的?
浑身散发着寒意的男人眉眼一松,关注点瞬间移到贝慈身上,蓦然发现她怀里的儿子眼眶和鼻尖泛红。
心口一软,伸手接过多福:“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哭了。”
贝慈依偎在男人身边,探手擦了下儿子眼角的泪痕,心疼道:“刚才就一直在闹,我估计是想你了,现在看来,没想错。”
多福老实窝在亲爹宽厚可靠的怀中,止住了哭意。
别说,贝慈多少有些吃醋了。
魏泽如咧开嘴角,笑得满足,“孩子还小,应当是认人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甚笃,好似再没有旁人插足的缝隙。
之前秦玉容没注意,此刻在阳光下,她才发现这两人和孩子的衣服明显是一套的。
真是不知羞耻,众目睽睽之下穿一样的。
秦玉容承认自己嫉妒了,很嫉妒,当下出声道:“你这心思昭然若揭啊。”
贝慈不明所以:“什么?”
“衣服,贝姨娘暗戳戳耍得这些小把戏,将军知道吗?”
懒懒一笑,贝慈无奈:“县主怕是误会了,我们这是亲子装,并没有什么昭然若揭的心思,不过是一家人穿的普通衣衫罢了。”
“孩子是我们爱的结晶,他穿父母省下的衣料,没什么不可以的。”
魏泽如撩起眼皮,冷冷扫了秦玉容一眼,不客气道:“县主要是喜欢,也可以回去跟侯爷侯夫人做一样的衣服穿。”
当着贝慈的面儿,秦玉容再度被下了面子,心中恼怒。
多福被亲爹兜在怀里,斜倚着,心情好了,对着秦玉容“啊啊”两声。
“要走啊?”魏泽如颠颠怀里的肉团子,自言自语:“爹这就带你们回家。”
空出一只手,魏泽如扶在贝慈的腰身上,轻声道:“我们回府。”
贝慈颔首,随后跟还怔忡在那的秦玉容道:“失陪了县主,孩子们太小不能长久在外,妾身和将军先回了。”
打过招呼,二人相携离去,徒留后面的秦玉容咬着嘴唇眸色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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