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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意带着温谨诚四处绕道,才放心走近府前。“王爷请进。”
温谨诚四周打量番,缓缓开口:“环境不错嘛。”
有花有水,还有几只鸟在院中休息。
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还好,王爷请进。”
他慢慢走向前厅,再次开口:“这屋子是谁的?”
“我……我的。”
“你的?”
温谨诚拿下桌子上的麦穗:“是谁给你的?”
“我……我……”
沈秋意支支吾吾的一个字都不敢出。
若说是尴尬,若不说,想来以怀安王的人脉也能查出个八九来。
“是大理寺卿家的独子,江小少爷送臣女的贺礼。”
踌躇半天后,沈秋意还是说出。
而温谨诚听后并无特别大的反应,不过点点头:“知道了。”
空气陷入死寂,沈秋意赶忙道:“臣女邀王爷前来,是有要事与王爷商量。”
“何事?”
“刚刚王爷的一番话,让秋意心中有几分判断,王爷想要臣女做什么,臣女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温谨诚放下麦穗:“你先说说看,你想在我这儿落到什么好处?”
“如今沈府空虚,秋意希望怀安王能帮沈府一把,若沈府以后得势,也少不了您的那一份。”
“就这些?”
“还有,沈惜词。”
他再次摸上麦穗转几圈:“沈惜词如何?”
“低头不见抬头见,臣女本不想与妹妹,与北宁王府闹的难看,可妹妹一再来到干扰臣女,还有沈府的正常生活,臣女无奈,只想自保。”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
温谨诚的不耐烦,沈秋意很快看穿,她小心翼翼,让声音听起来软些。
“臣女希望,妹妹不在纠缠沈府。”
“就这个?”
沈秋意抬头:“就这个。”
“完全没有问题,”他笑着将佳人拉起身:“我可以答应你,不过……”
“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贵人死的真相。”
温谨诚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句话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心中所想是风花雪月,红罗烛帐,谁知道沈秋意的格局比他大的多。
“所有人都知道贵人是病死世间,臣女听说,连王爷对此都深信不疑,所以为了这次合作圆满,臣女得将这件事供出来。”
温谨诚顿时沉默。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甚至来不及思考。
正如沈秋意所说,他一直认为自己母亲是病死的。
现在突然有个大活人告诉自己数年的判断是假的,温谨诚差点没跌到在地。
“丧母之痛乃世间疼痛之一,即便王爷不与臣女合作,臣女依旧要说。”
“是太后所害。”
温谨诚手中的麦穗跌落在地。
动作神态被沈秋意尽收眼底,她不禁低下头,默默勾勾唇角。
这些话术当然不是沈秋意自己想的,都是沈朗清一句一句交出来的。
即使沈秋意心中真的不想在做一些违背祖上的事情,可自从她千疮百孔,心脏被自己差点扎穿的那一天起——
她就不在是沈秋意了。
而是沈府的嫡女,沈朗清唯一的女儿。
一个提线木偶是不配拥有感情的。
爹爹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方可保平安。
“太后?”温谨诚走到她眼前,蹲下:“证据呢?”
语调中充满怀疑,显然他不相信自己。
“等到王爷愿意找臣女,找沈府合作那日,臣女自然会将证据双手奉上。”
“倘若本王不应呢?”
“王爷可以带着这件事,自己查上数十年,就当臣女行善积德。”
温谨诚沉默。
前朝的事,他并不了解。
为了那个女人,他还真不是在院中韬光养晦,而是真真正正的闲庭信步。
郁郁寡欢便是他每天要做的事。
所以以他现在的资本,要查这件事,正如沈秋意所说,可能真的要查上个数十年。
说不定还没查完,自己便驾鹤西去了。
他回神,再次看向眼前跪在地的小姑娘。
她依旧穿着雪白一身,还是出门前的那套装束。
可在温谨诚眼中,好像改头换面般,完全不像一个人。
心境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会不同。
还真是最毒妇人心。
“臣女给王爷考虑的时间,三日后,沈府门口见。”
“臣女告退。”
温谨诚还没反应过来,姑娘便不见踪影。
他再次看向房子四周。
看来江云对她是真好。
这么繁华地段的房子说送就送。
温谨诚将那枚麦穗带在身,想了想,转身朝陶府走去。
他也有许久未用真容和陶序月见面了。
*
沈秋意出来后,还没走几个道,便看到桃衣在买珠子。
她正想绕到离去,谁知桃衣直接跳到她眼前,拦住她。
“沈大小姐安。”
沈秋意的怒火收下去:“你夫人没同你一起?”
“夫人在王府看书,拖奴婢出来买珠子,这份是给您的。”
桃衣将簪子交给眼前人,而后福身:“沈大小姐还请收好,莫辜负夫人的一番好意。”
“奴婢告退。”
簪子是天蓝色。
沈秋意如同看到瘟神般丢出去。
区区一个簪子倒没什么问题,偏偏是这天蓝色让她有些害怕。
天蓝色簪子是寒云最喜欢用的一款。
难不成沈惜词真的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
她跌跌撞撞一路回到沈府门口,突然杵在门口不知所措。
府外的地上,每个托盘里都是天蓝色簪子。
这家伙还真是发现了什么!
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不可能,不可能!
沈秋意六神无主,慢慢回到卧房。
她的心脏接受第三次打击。
那书案上——
依旧静静躺着一只天蓝色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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