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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词回府后,不过才待几个时辰,便听桃衣汇报沈秋意离开沈府的事情。“那头的待女来报,刚刚怀安王去过沈府,与夫人是前后脚的事,而当沈大小姐与怀安王交谈完后,便双双离开北宁王府。”
她抱着猫儿,嘴上挂上抹笑:“你猜猜他们去做什么了?”
“去怀安王府拿银子?”
“怀安王不会带一个不清不楚的姑娘回王府,丢皇家颜面。”
“除非他不想活命了。”
桃衣点点头,疑惑却脱口而出。
“那为何皇帝接受怀安王心中念着一佳人?”
沈惜词放下猫,镇定摇摇头。
桃衣这个小姑娘,要学的还是有很多啊。
而原因在字面上就已经体现出来。
“皇家”二字便是最好的答案。
其一,温谨诚心中只有此一人,且多年不娶妻妾,便可不对皇家,尤其是龙椅上的那位造成任何威胁。
其二,民间对温谨诚赋的艺术造诣讨论往往多于私人情感生活,对皇家来说,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件长脸的存在。
其三……
所有人都不知道佳人的真实身份,所有人都往往以怀安王身边的圈子展开话题,往往是朝非富即贵,簪缨世家上猜,引起各家猜测,有利于皇帝管控朝廷局势。
综上三点,皇帝对温谨诚这个四哥连忌惮都算不上,只要他不在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出格事,基本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着去了。
太后也是如此。
温谨诚是个聪明人,不可能看不出来皇家对他的心思。
所以,他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天天养花逗鸟,也不会做什么出格事。
比如──
带沈秋意回府这种奇葩事。
“那怀安王会带沈大小姐去哪里?”
“并非温谨诚带沈秋意去哪里,而是沈秋意带温谨诚去哪里。”
啊?
桃衣更加不明白了。
“我的好桃桃,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调查的哦~”
她拿出碎银:“去查查沈家大小姐如今身在何处,回来后请你喝桃花酿。”
桃衣看看沈惜词手中碎银,咽口唾沫,接过便朝外面跑。
“等等等等!”
她被拉回来,沈惜词又给她一点碎银:“先去趟东街买一簪子,如果与沈秋意直接见面,就把簪子交给她,如果没有,簪子带回来给我。”
桃衣摸不着头脑的听话照做,认认真真点几下头。
“去吧,那桃花酿可是药王谷珍藏的宝贝,就我两喝,不给别人尝。”
“多谢夫人。”
等待桃衣走后,沈惜词跳上屋檐,转眼功夫朝大夫人房内走去。
“沈夫人安。”
奴仆见从天上飞下来的沈惜词,不禁目瞪口呆。
夫人不是个文官家的姑娘吗?
怎么会武功!
“大嫂还没回来?”
奴仆点点头:“回夫人的话,如今别说大房,就连二房也是,任何主子都不在府中,都出去置办公务。”
沈惜词笑的开心:“明白,但我今日来,不是为看大人的。”
“我来看看大房家儿子,现在在哪?”
奴仆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恐,直接跪上地。
“沈夫人,请赐奴才死罪!”
她不禁挑眉,掂量话中重量道:“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奴仆却依旧不起身,只是抱拳。
“恕小的说话难听,夫人还是趁早死掉这条心吧。”
“大夫人和大少爷,觉得不会同意您面见小主人的。”
“至此,除去大少爷与大夫人,便是院子中的奴婢与奴才见过小主人真容,而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今日既选择告诉夫人,自是对夫人有千倍万倍的信任,还请沈夫人为小的保密!”
沈惜词将他拉起来:“行,我知道了,我不会拿这件事当谈资的。”
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而已,拿他开刀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不用告诉大嫂我来过这里,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是夫人!夫人慢走!”
沈惜词猛回头看着一枝竹叶从院内长出三五米远,不禁笑笑。
孩子倒是真的可怜。
从小就因为父母得罪的人多且手中权力不够而不敢出门,甚至这三年,根本没人见过小公子的庐山真面目。
孩子从出生便因为父母的原因而像一只被束缚的金丝雀,主人吃一口自己吃一口。
而这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在听到一句“权力”后,而将一切的自身错误归结于权力,闭口不谈那些明明自己可以做到的小事。
可这两个人,尤其是像竹冉清,把权力看的和命一样,随即便找到认同感疯狂。
他们两如何沈惜词不想管,那是白黎该管的事情。
只是可怜了这孩子……
她再次深深看向高墙上的竹叶,喃喃道:“希望你开心快乐,平安喜乐,能够如同这竹子般,有万夫不当之勇,冲破一切束缚。”
*
白黎回来了。
嗓子好了不少,已经可以正常说话交流。
“你的药真的很管用。"
这是白黎对沈惜词的第一次夸赞。
而对次品鉴,沈惜词心里头只有一个成语——
那就是。
受宠若惊。
“都是药王谷研制的药,具体是如何做出,可惜了,我倒是也不知道。
“多谢你。”
“不用谢,这是药王谷的功劳,我可不敢亲自邀功。”
白黎点点头,将一本资料递给沈惜词。
“关于你母亲和寒家的事情,上面大部分都有记载,你好好看,我便不打扰了。”
沈惜词随意翻阅几页,展开一个笑:“好,多谢二嫂。”
“有人时叫我二嫂,没人时,请叫我白黎。”
她笑:“好,白姐姐。”
“你要去做什么?”
“等下竹冉晴要回来,这可是她回到北宁王府的大喜之日,我这个独揽掌家大权的人,不尽下地主之谊?”
小厨房里的香味十里,沈惜词不禁用力摆摆手。
“白姐姐加油,你的饭一定是最好吃的!”
白黎嗤笑,不再理会沈惜词,转身走进小厨房准备食材。
而沈惜词看看手中的书,嘴角疯狂上扬。
前几页记录的都是沈朗清的风流记事,着重描写娶回云娘高朋满座却无一人道贺的尴尬场面。
而从第八页开始,这本书便不仅仅局限与谈情说爱的风流记事,而是关于沈府基本上的记载。
就连沈惜词喜欢做什么都能记录的清楚在册。
而最令沈惜词惊讶的——
这个记录记录的都不是沈朗清给她们安排好的性格,而是这群姑娘们真正的性格。
非不了解,做不到如此地步。
会是谁呢?
沈惜词灵光一闪,一拍脑门——
“这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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