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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姓也行。”苏焲无所谓道。锦洛一听,就问:“你是不是不喜欢你儿子?”
才觉得姓什么都无所谓。
苏焲看她:“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喜欢他?是你生的,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生条虫子,我都喜欢。”
锦洛:“……”
她问:“那你怎么不想他跟你姓?”
苏焲:“虽然是我儿子,但却是你生的,你功劳比我大,跟你姓是应该的。无论跟谁姓,他都是我苏焲的种。”
锦洛没想到这方面,他居然跟其他男人不一样,挺开明的。
他那么向着她,她自然也会为他着想。
“就改你的姓吧,锦家有我兄长传宗接代,爹爹的百里皇族有阳儿,你苏家就只有你了,我嫁你,总不能让你苏家没后了。”
她这么说,苏焲就没反对:“都听夫人的。”
锦洛又道:“名字也改一改吧。”
苏焲反问:“你觉得儿子现在的名字不好?”
“也不是不好。只是觉得他长大以后还叫小录,不够大气。”锦洛想起儿子名字的由来,“我当时第一次当母亲,又年纪还小,也没好好给他起名字,听到山里传来鹿鸣声,就给他起名叫小鹿,后来又觉得给他取个动物的名字不好,就把“鹿”改成了‘录’,叫锦小录。”
现在回想起来,她这个母亲当得草率,给儿子取名也草率。
“那就把‘小’字去了,叫苏录怎样?”苏焲觉得这名字挺好的,“‘录’为记载,儿子记载着我们的美好。”
锦洛没想到儿子的名字还能这样理解。
她想:她跟苏焲开始虽然不美好,甚至可以说是凄惨,但往后余生应该是会美好的,儿子是他们的结晶,无论开始如何,结局如何,儿子确实是他们生活在一起的一道印证,儿子身上记载着他们的开始,没有开始,哪有这个儿子。
如此一想,锦洛都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了。
“好,就叫苏录。”
“明日就把他的名字也添上去。”苏焲说完,确定锦洛的姓名干了,便把族谱合上,“明日添上儿子后,拿去祠堂供着。”
锦洛发自灵魂问他:“你国师府里有祠堂?”
苏焲将族谱宝贝地搁在枕头边,理所当然道:“以前是没有,但现在你我成亲又有儿子了,祠堂得修一个,以后你我死了摆上面,儿子才有地方拜我们。”
锦洛:“……”
她转身往床里边滚:“我可没那么早死。”
“没那么早死又不是不会死,做人早晚都得死。”他跟着往床里边滚去,将人抱住,“我得交代儿子,等你我死后,把我们埋一起。”
锦洛没好气:“谁要跟你埋一起?没死之前一起睡了几十年,死了之后还要躺一起,不嫌腻吗?儿子要是孝顺,就应该把你我分开埋,找几个美人陪你,再找几个美男陪我,逢年过节再多烧点钱给我们在下面花。”
“你休想。”苏焲咬牙,“明日上族谱我就交代儿子,父命难违,他一定会把你我埋一起的,你死后休想摆脱我。”
锦洛就冷笑。
苏焲问:“你冷笑什么?”
锦洛道:“你肯定比我早死。”
苏焲:“所以呢?”
“所以把你埋了之后,我就交代儿子,千万别把我跟你埋一起。母命难违,儿子一定会把我跟你分开埋的,埋得离你远远的。”
苏焲:“……”
下一瞬,面对满朝文武喜怒不形于色的国师爷,直接没风度地气了:“百里锦洛,你跟我来真的是吗?!”
锦洛不应他,拿个后脑勺对着他。
他直接将人扳过来,撑起身子,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盯着她:“新婚之夜呢,你就肖想死后跟我分开,有你这样的新婚妻子吗?别人家的妻子都是期盼与夫郎三生三世,你倒好,才刚开始,就想着死后各自欢好了。”
锦洛反问他:“你也知道新婚之夜?有谁新婚之夜夫郎就一口一个死后死后的,我才刚跟你成婚呢,你就想到死了!”
“……”苏焲声音弱下去,“我是说死,但我那是为了死后也跟你在一起,你直接就是一拍两散的节奏,能一样吗?”
锦洛瞪他:“死都死了还想那么多,想想活着的时候不好吗?死了儿子孝顺的话把你我埋一起,儿子不孝顺,不把你我埋了你都不知道!”
嫌他烦,锦洛说完就把他往床上按,枕住他手臂,闭眼道:“睡觉了!”
苏焲是闭嘴了。
但显然还有话要说,安静了一会,突然翻身将人圈在怀里,满腔柔情问:“我比你早死,你会伤心到为我殉情吗?”
锦洛看白痴一样看他。
苏焲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知道她不会!
虽然心碎,可他还是把人圈在怀里,不舍得放开。
算了,不要强求太多,她现在爱我就好。
她就算会为我殉情,我也不舍得她真的为我去死不是吗?
所以掐头去尾,他还是很爱我的!
国师爷这么安慰自己。
然后他发现自己碎裂的心,愈合了一丢丢。
也不知道又安静了多久,锦洛突然道:“你最好不要比我死太早,我不会让你入土为安的,我会把你的尸体养着,等我死了再一起埋了。”
她没抬头,也没看他,声音很轻。
却有力地传入苏焲耳中。
苏焲愣了愣,随即一股热潮在胸腔里荡开,贯彻到四肢百骸。
他翻身就将怀里人压在身下,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吻她、啃她,恨不得将人揉进他身体里。
锦洛后悔了,她就不该说这句话!
死男人啃她吻她,哪里还收得住,很快就精虫上脑,压着她就继续胡来。
这一夜自然是甭想好好睡的。
锦洛被折腾到天亮,才得以真正闭眼。
等醒来,午膳都错过了。
她躺在床上,缓了半天都觉得浑身酸胀起不来。
最后是苏焲回院来,看到她醒了,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放到膳桌边,亲自去打了水来,给她漱口洗脸。
用完午膳后,苏焲道:“再抱你回床上去睡会。”
锦洛问他:“儿子呢?”
“在祠堂那边。”
“祠堂这么快修好了?”
“在修。儿子族谱已经上好了,等祠堂修好,就把族谱拿到祠堂供着。”
锦洛没再问什么,苏焲把她抱回床上去:“再睡会,晚膳再叫你。”
“你不用再睡会吗?”锦洛想着他昨夜也是一夜没睡。
苏焲坐在床边,闻言唇角微扬:“想要我陪你一起睡?”
锦洛看他神色,见他精神头挺足的,猜想他大概是早上有睡,临近中午才起的,便转了个身不理他了:“没有的事,你去忙吧。”
但苏焲显然已经被勾起某些心思了,出去安排了一下事务之后,回屋关了门,就脱衣上床去睡。
晚膳时分,在祠堂忙碌了一天的苏录来叫门时,夫妇二人才没羞没臊地从床上先后爬起来。
苏焲去开门时,还对儿子颇为嫌弃:“你不知道自己传膳到你自己院里去吃吗?下次在你自己院里吃,别来这边。”
说完看向跟在苏录身后的苍陌空阳,儿子不懂事,这两货也不懂事。
苍陌空阳默默垂首,不敢迎接主子凌迟的目光。
实在怪不得他们,小主子病好了,能调用内力了,他们拦不住小主子。
苏录直接忽略他爹后半句话,昂首道:“爹你自己不用吃,娘亲要吃。很晚了,该吃晚饭了。”
“外面等着,等你娘亲起来,你再进来。”说完吩咐苍陌空阳去传膳,就又把房门关上了。
苏录对着紧闭的房门默了默,最后跟苍陌空阳一起去传膳。
晚饭后,锦洛不想再睡了,去祠堂看了几眼。
然后默默感叹,苏焲手底下的人效率就是高,才一天功夫,偌大的祠堂内部已经修好,外头只需明日再修一下,就全好了。
只是她和苏焲还没死,整个祠堂只供着一本族谱,空荡荡的连一块牌位都没有,根本不像祠堂,倒像个装潢气派的厅堂。
她在里头兜了一圈,出来时对儿子说:“问问你爹,你们祖上都有哪些人,刻几块牌子来摆一摆。”不然都不像祠堂。
苏录就跑去问他爹。
再晚些时候,还真就刻了二十几块牌子出来,往祠堂案上一供,父子俩还像模像样地点香拜了拜。
锦洛立在旁边勾唇看着父子俩,结果苏焲转头就朝她伸手:“傻站那儿做甚?快过来让先祖们认识认识你。”
儿子也喊她:“娘亲你快过来!”
锦洛过去,把手放到苏焲手里。
苏焲把她拉到一排牌位前,向他的二十几位先祖隆重介绍了锦洛,点了几根香让锦洛也拜了拜,锦洛就算是跟他的祖宗们都相互认识了。
从祠堂回去,苏录就被他爹赶回他自己院子去了。
时辰已经不早,锦洛没说什么,回院子后,沐浴完就上床去休息了。
苏焲忙了一小会比较急的公务,冲了澡,也上床来睡。
抱着人,手不老实地在锦洛身上揉捏着,锦洛突然道:“你别乱动,我来那个了。”
“什么?”苏焲一时没明白。
锦洛:“来月事了。”
苏焲在她胸口的手,闻言下滑到她腹部:“什么时候来的?”
“晚上吧,刚刚洗澡的时候发现的。”锦洛翻了个身,觉得这次来得有些不舒服,大概是昨夜纵欲过度吧。
苏焲发现她的不对,问:“怎么了?”
他活了二十几年,身边除了偶尔有个商絮外,没有其他女人,可不懂女人来这些,有时候会不舒服。
锦洛回道:“没事。”
只是下腹有点坠胀,等睡去就没感觉了。
但躺了许久,却都没能睡着,坠胀的不舒服感还越来越明显。
锦洛坐了起来。
苏焲又问:“怎么了?”
锦洛翻身要下床:“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去拿药抹一抹,你睡。”
人还没越过苏焲,苏焲先起身下床了:“哪个药,告诉我。”
锦洛见他已经下了床,就告诉了他药的位置。
苏焲去拿了药回来,锦洛已经坐在了床沿,双足踩在毛茸茸的兽毯上。
苏焲道:“怎么还下来了,躺回去。”
“脚底也要抹。”
脚底经络连通腹部,双管齐下好得比较快。
锦洛朝他伸手:“给我。”
苏焲没给她,在床前蹲下,让锦洛自己把寝衣撩起来,他用手指匀了药涂在她平坦嫩滑的腹部,轻轻帮她按摩着。
之后又拿起她双脚搁在他腿上,问清她要涂抹在脚底哪个位置后,匀了药涂在她脚底相应位置上,轻轻揉着。
她的脚白嫩,小巧漂亮,苏焲揉了一会,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心理,突然抬高她的脚,俯首在她脚背亲吻了一下。
不带任何情欲色彩地亲吻了一下。
锦洛:“……”
她被刺激得不舒服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骂道:“苏焲,你是不是变态?”
骂完急急把脚缩回床上去。
苏焲手一空,抬眸看她,她一半无语一半恼怒道:“我好了,不用涂药也不用按摩了,睡觉了!”
说完人也缩回被窝里去。
苏焲直起颀长尊贵的身子,立在床边,捻了捻手指,回味着刚刚给她按摩的那种触感,问她:“真的好了?”
“好了!”
锦洛丢给他两个字。
苏焲这才收了药,跟着上床去睡,不忘交代一句:“要是还不舒服,就叫我。”
锦洛:“嗯。”
苏焲躺了一会,翻身,把人捞怀里,手伸进锦洛衣底里,抚摸着她的小腹。
第二日,锦洛精神不错。
苏焲确定她没有不舒服了之后,用过早膳,带着她、儿子,和一车车回门礼,去镇国侯府。
锦洛今日归宁,镇国侯府一大早就热热闹闹的,所有人都在前厅里等着。
国师府的马车还在远处,守在府门口的小厮立即就跑进府去禀报。
马车停下,锦洛才从马车里出来,锦知、百里阳和姜家几兄弟就已经从府里出来。
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除了锦知,朝气蓬勃地喊:“姐!”
苏焲立在马车边,朝锦洛伸手。
锦洛把手放进他大掌中,从马车里出来还微躬着身子,一扬头,就对上了一伙眼里对她充满敬爱的少年郎。
她唇角忍不住上扬。
原来,有真心相待的爱人和兄弟的感觉,是这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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