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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本无月,风拂瑶台现…烟火散去,一轮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旧尘山谷之中,照的庭院之中恍如白昼…
宫遥徵将河灯里面的纸条收了起来,将河灯又放回了水里。
月色如绸,照在宫遥徵的身上,身上的流光锦映着细碎的流光。
流光照进了宫尚角的眸中…
放完最后一盏河灯,宫遥徵刚要站起来,眼前便是一黑。
蹲久了,大脑供氧不足!
“二哥,救我!”
感觉到身子不稳,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句!
随后,宫遥徵就发觉自己的腰被稳稳的托住了,她的小心脏啊,刚刚差点蹦出来了。
宫尚角眼疾手快的拦住宫遥徵的腰,感受到手下的柔软,不盈一握的腰肢,似乎轻轻一用力,就能折断一般…
眼眸微暗,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宫遥徵想要转过身,却发现宫尚角还没有放开她,那双手禁锢着自己的腰,让她不能动弹:“二哥,我站稳了,可,可以放开了!”
宫尚角将宫遥徵往后带了一截,远离了水边,这才放开她。
手背到身后,微微握紧,喉结微微滚动…
“阿遥…”
“嗯?”宫遥徵歪头疑惑,又要训她不小心吗?
今天她生辰,应当不会吧!
“无事,回去吧!”宫尚角看了一眼不远处假山旁露出的一片衣角,将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好啊,刚好我的酒也醒了,回去接着喝!”宫遥徵说着,便顺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宫尚角落后半步,路过一棵树时,随手折了一片叶子,手腕翻转之间,往假山的方向掷
去。
目光冷冽,带着威胁…
“二哥,怎么了?”宫遥徵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无事,有条蛇。”宫尚角随口说道。
宫遥徵背后发凉,脚步更快了…
“二哥快点,我先走了!”宫遥徵小跑着,往庭院的方向而去。
慕容苓从假山后出来,将手中的叶子扔掉,甩了甩手:“表哥好狠的心,手下丝毫都不留情。”
宫尚角斜眸看了一眼慕容苓,如同看一个垃圾一般,冷声道:“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慕容苓轻笑:“谁?二小姐吗?那可不行,我在宫门,可要靠她照拂呢!”
宫尚角身形一闪,身法极快,眨眼间便一把掐上了慕容苓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假山上:“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她,不行!”
手下微微用力,带着威胁。
慕容苓丝毫不惧,有恃无恐般笑着:“表哥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我要的,你给的起吗?”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宫尚角手下用力,让慕容苓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用手扒着宫尚角的手,试图让他放开,但毫无效果,她一字一顿道:“你若杀了我,就不怕姨母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宫尚角手上动作微松,让她喘了一口气。
慕容苓眼中闪过得意:“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二小姐,又不会对她做什么?表哥未免过于紧张了!”
“还是说,表哥你,对自己从小当妹妹养大的二小姐,起了什么龌龊心思?”慕容苓不怕死的一语点破。
宫尚角神色微凛,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收紧:“想死直说,我成全你!”
“怎么?恼羞成怒了?喜欢二小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毕竟…”
“我也喜欢宫二小姐!”
话音刚落,慕容苓便感到一阵窒息,空气在渐渐剥离,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宫尚角放开了她。
她被狠狠的甩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咳嗽着,说不出话来。
宫尚角冷眼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只蝼蚁:“想在宫门待着,便安分守己,不然,我送你和姨母团聚,相信母亲也不会怪我!”
慕容苓咽了咽口水,声音微哑,眸光触及不远处。
突然示弱道:“知道了,我再也不敢靠近二小姐了,执刃大人恕罪!”
这突然的转变,让宫尚角微怔,看着慕容苓勾起的嘴角,心下暗道不妙。
果然,身后宫遥徵的声音传来:“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宫尚角:……
宫遥徵跑着跑着,发觉身后的宫尚角不见了,秉承着不抛弃不放弃的人道主义,她转身回去找他了。
便听见了慕容苓的那一句…
宫遥徵上前将慕容苓扶了起来,看着她脖子上乌青的掐痕,心下微惊,二哥这是下了死手。
“阿遥,她…”装模作样!
“二哥,别说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表妹,慕容家假意归顺无锋,这其中也有你的授意吧!慕容苓成为无锋也不是她本意,你对她下此狠手,是为何故?”
什么叫再也不敢靠近二小姐了?
“你都知道了?”宫尚角眼中神色微敛,眼底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
“我当然知道,别忘了,我可是望溪楼溪字令牌的主人,慕容家的事情,在我知道慕容苓是魑的时候就去查了。”
“你猜我查到什么了?难怪你在得知慕容苓是魑的时候,毫无反应,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因为泠夫人而伤心难过。”
“结果,慕容家归顺无锋是你授意的,慕容苓进入无锋也是你默许的,如今她好不容易逃离无锋,进入宫门。无锋没能杀了她,你却要杀了她,宫尚角,你到底有没有心?”
宫遥徵说完搀扶起慕容苓,不再看他,就要带慕容苓离开。
慕容苓对着宫尚角挑衅一笑,眼中满是得意,刚刚不还耀武扬威吗?现在怎么了?哑巴了?
宫尚角眼底微红,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阿遥说的…是事实!
慕容家归顺无锋是他授意的没错,但那是姨夫提出来的计划,为的是在无锋下一次行动时不至于毫无所知。
至于慕容苓进入无锋,他之前并不知晓,无锋的训练苛刻,稍不留神便会丢了性命,就算是魑阶,哪一个不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
姨夫的来信,说姨母的死有异,他要探查一番,可能会暴露,为了慕容苓的安全,便设局让慕容苓进了宫门,再让他将她留下。
所以在得知慕容苓是魑时,他才会猜想慕容家可能被控制了……
但是阿遥字字珠玑,竟认为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他方才手上的力道掌控着,只是为了警告她,并不会伤她性命…
却没想到,被反摆了一道!
这边,宫遥徵看了看庭院的方向,转了方向将慕容苓带到药房,找出伤药给她上药。
蘸着药膏的药勺碰到慕容苓肌肤时,惹来她一阵轻颤,眼眶微红,好不可怜。
“弄疼你了?”宫遥徵顿了顿,询问道。
“没有,就是这药勺冰冷,有些不适…”慕容苓声音微哑,低低的说着。
宫遥徵看了看手中的药勺,进退两难,垂了垂眸,纠结道:“要不,我用手帮你?”
“求之不得…”慕容苓勾唇笑的妩媚,让宫遥徵觉得自己被一个女子调戏了。
但还是放下药勺,用手指蘸取了药膏,涂抹在她的脖颈上…
雪白的脖颈上,乌青发紫的掐痕显得格格不入,但她细看那手印的位置,并没有伤及要害,若宫尚角真的起了杀心,手再往下偏移半分,便可轻易折了她的性命!
宫遥徵眼眸微闪,刚刚自己说的话,是否有些过分了?
手下动作未停,将药上好,用纱布缠好,神色莫名的看向慕容苓。
慕容苓也不慌,笑道:“发现了?”
“什么?”
“执刃他没想杀我,只是在警告我罢了!”慕容苓拿起宫遥徵鬓边的一缕头发,勾着圈,神色恹恹。
“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他这般对你!”宫遥徵从未见过宫尚角如此情绪外露的模样。
“因为你!”慕容苓勾起宫遥徵的下巴,靠近她,语气轻缓。
宫遥徵有些不适的将头转过去,眉头微蹙:“我?”
“男人的劣根性罢了,二小姐身边有匹狼,披着羊皮,等着吃你呢!”慕容苓靠近宫遥徵的耳边,呼吸清浅,洒在宫遥徵的脖颈,泛起点点红晕。
慕容苓垂眸,眸色微深…
宫遥徵一把推开了她:“你究竟想说什么?”
慕容苓被推开,也不恼,想到宫尚角的警告,有些不屑,喜欢一个人却不说,她慕容苓看不起他!
但想到刚刚的窒息感,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她知道,若是她今日真的挑破了这层窗户纸,那人真的会杀了自己。
“没什么,就是觉得二小姐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了,可有心怡之人?”
“我不准备成亲!”
慕容苓眼眸微亮:“巧了,我也不准备成亲!”
宫遥徵不由看向她:“可惜,你已经是未来的执刃夫人了,这可由不得你。”
“执刃今日那个样子,你觉得,这执刃夫人,我当得吗?”慕容苓突然觉得,这姑娘不开窍也好,让宫尚角一个人着急去。
“二哥为何不让你靠近我?”宫遥徵转移了话题,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还能如何?怕我…把你带坏了!”慕容苓半真半假的道。
“以后莫要随意惹他,我救得了你一次,不可能次次救你。方才我说的话有些偏激了,你在此休息吧,我去找二哥!”思虑片刻,起身便要离开。
慕容苓却是一把抓住了宫遥徵的手,宫遥徵疑惑回头,还有事吗?
慕容苓终是放开了手,淡笑着斜靠在椅靠上,摇了摇头。
看着宫遥徵离开的背影,慕容苓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蝴蝶结,勾唇一笑。
表哥,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二小姐啊!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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