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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王猜测师傅正想尽一切办法来救他们。却见同样靠着舱壁另一边的戚钧伸直了大长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他在疏散香客群。”
戚钧都不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叶风会关注那些。
在可能会找到他们仨下落的时候,叶风会不顾一切先找。在找不到之后,会果断将重点转移,先处理急切的,等处理完了才会再来找他们。
“唉。”小福王长长叹气。
学着戚钧的样子伸直俩腿,再挣了挣铁链,小声嘟囔道:“我师傅他就那样儿。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先排个轻重缓急。就能那么冷静,可以把个人情感都抛至一旁,有时候都觉得他好冰冷,却又莫名钦佩。”
“不愧是修远的徒弟,给他的评价很高啊。那你怎么看我?”
戚钧豹眼眨眨,生出了些许说话的兴致。
小福王就嘟了嘟脸,撇了撇嘴,开始把戚钧数落了个啥也不是。
“你有脑子不爱动,冲动易怒脾气坏。你有胡子不爱剪,自恃武力全靠莽。你有手下不爱带,嫌这弃那耐心差。你有……”
“闭嘴吧你,”
戚钧忍无可忍打断他。
“你什么时候骂个人还学会你师傅那腔腔儿来了?他是王八池子里的藕,全身都是窟窿眼儿。我是王八池子里的白链,你是啥?小王八?”
“啐!”
小福王啐回戚钧,鼓起包子脸就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师傅把整个朝堂当成王八池子。喔,就兴你俩是好的,我就非得……”
说不下去了。
最大的王八是他父皇,他不想做个小王八也不行。
郁闷!!
耳闻戚钧“哈哈”大笑声,小福王鼓了半天,憋出句:“我是小乌龟!”
戚钧就笑得更大声了。
直到看见小福王包子脸都气红了,才看在其是叶风徒弟的份儿上,好心情地安慰了下。
“你是鳖。”
小福王:“……”
侧转个身子,和小蜜獾说话去了。
“师傅会来救我们的吧?师傅他就算不疼我,不疼戚使,也是最疼你的,一定会来的吧?可我们分明已经到了海上,歹人又不给我们水,也不给食儿,目的的就应该不会太远。”
“是在一座小岛上吧?还有多远你能感觉到不?这离开了陆地,师傅再想追踪就极其困难,你有没有沿路留下什么记号?”
“我有留喔,我有悄悄抓烂衣袍的内里,揉碎了扔下去的。你留下的是什么?爪子印吗?”
无聊的小福王,提到师傅,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执律者,遂开始分析起眼下的情况。
当然是小小声的,他知道蜜獾兄的听力是极好的。
说到这儿又转回去,小声问戚钧:“你留了吗?”
被戚钧问回来:“你的衣袍内里和别人的有何不同?”
别说内里了,就是外袍,他们俩和其他红鱼卫服制也只有绣花样的不同。内里,皆是白叠布。
锦衣卫里其实并没有小福王的红色飞鱼服,是他自己要内务府帮他量身赶制的。
他非常喜欢看自家师傅气质淡然,却一身红衣,熠熠生耀的样子。
别人穿着或威武霸气,或凛然如霜,或精神奕奕,唯有他师傅穿着,沉静内敛,令人心安。似乎这世上就没什么能难得住其人一样。
不疾不徐的一往无前,不紧不慢的势不可挡。
哪怕只是安静站在那里,也让人莫名相信那个人就是无所不能。
小福王想着想着,思绪就跑得找不到边儿了。
直听到戚钧再问了一遍内里的问题,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余的事情。
都是白叠布,无论是整的还是碎的,也都是白叠布,除非他给铺了一路,否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特殊的记号。
“我师傅一定会找来的。”
小福王就是坚信这一点。
别人能不能他不知道,但他师傅一定能。
也随线换位思考了下。
如果换成是师傅和戚使被人绑走,小福王对自己可没这信心。
再换成是师傅和自己被绑,他也不相信戚使找得到他们。反而会相信师傅能带着他逃出去,哪怕是在茫茫无垠的大海之上。
戚钧朝着额角吹了口气,不再出声,靠着舱壁就打起了盹来。
他对叶风,也有这样的信心,足足的。
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养足精神。届时才能积极配合。
而他留给叶风的记号是……
……
叶风睡了两个时辰,就强迫自己清醒。
离开道观,让红鱼卫们全都回去休息,自己则带着王伟丰、池兴生、熊飞虎和施勇峰,回到事发地点,分散四处搜索能通往江河湖泊的方向。
寻找戚钧他们可能会留有的记号。
叶风的推测是:雨水中,青靛蓝即便是在空气中,发挥的程度也会有限。就算戚钧和小福王被泼时不小心喝了加有青靛蓝的水,中毒量也会很少。
出事的地点没有血腥味,也没有呕吐物,就是最好的证明。
同样的,他们昏迷的时间也就不会太长。
这座山,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通往江河湖泊,歹人在他下令封山前就已将人送走,这是送人送出经验来的训练有素。
那就一定没进城。
进城是自投罗网,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无名山组织依旧在活动,只是换了个地方,就是小岛。
且不说这事儿与高自浩有没有关系,活动到小岛上,离开新都城的范围是最稳妥的。
杭州周围的岛,数量可不小。
那还是他已知的相对较大的岛。至于那些无名的小小岛,就不知凡几了。
如果戚钧他们晕迷的时间不长,那歹人将他们运出山林后,他们必然会设法留下可追踪的标记。
歹人肯定不是骑马离开的。这密林中可没有马儿能走的道,且那样无论是马蹄印和车辙印都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是扛着人跑的,脚印还能被雨水给冲刷掉。
叶风带着熊飞虎,顺着自己猜测的最有可能的方向,追踪。
……
而他的叶府内。
山里的雨势很大,但到了城里,就化为了绵绵细雨。冬日里这般的气候,能不动的人,都愿意蜷缩在家中,守着火炉,或叙话,或做些手头上的活计,或下棋品茗,再对着窗外细雨抒发一下满腔情怀。
就是很少出去做客。
容易成恶客。
张婉容却迎来了一位客人。她的手帕交,朱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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