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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氏摇摇头，“民妇不知。”“嗯，先站到一边吧。下面……二夫人站出来回话。”
三老爷的脚都已经迈出去，听完之后又默默缩了回去。
二夫人丁氏站出来施了一礼。
“你知道文思侯夫人因何而死吗？”
与曾氏不同，傅莳楦上来就问丁氏一个犀利的问题，显然是知道丁氏与罗慧芝关系较好。
“回摄政王，臣妇不知。”
“侯夫人在先皇后死后生病了，你可曾去探望？”
“臣妇本打算去的，但被公爹和婆母拦下。”
傅莳楦挑眉，“所以他们去了？”
丁氏眼眸低垂，“是。”
“他们是带着药去的吗？”
“没有，臣妇看见的时候他们手中没有药。”
“他们从侯府回来后有没有什么异样？”
“没注意。当时臣妇关心慧芝的身体，没有刻意去观察。”
“先皇后死后，罗氏有没有异样？”
“特别开心算不算？”丁氏陷入回忆，“那段时间小妹的心情很不好，经常摔东西。但是先皇后死后她就开心起来，对谁都和颜悦色的。当时我还以为是……”
“是什么？”傅莳楦问。
“小妹和慧芝向来不对付，我以为是慧芝病重，小妹才如此高兴。”
“丁氏！你胡说八道！”
英国公夫人指着丁氏怒喝。
丁氏神色淡淡，对于英国公夫人的怒火丝毫不放在心上。
罗慧兰都入狱了，说不定过几日就会死。这些事她没有必要隐瞒，况且大嫂来找过她，她也知道慧芝死亡的真相。
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罗慧兰，但每次和罗慧兰发生不愉快，夫君都向着罗慧兰。
自己的好朋友是被罗慧兰害死的，她为什么要隐藏这些事。
当然，指证婆母这件事她不会做，她也的确不知道婆母当年做过的事。
“英国公夫人，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你就闭上嘴！”
“我是诰命夫人，其实你们说打就能打的！”英国公夫人怒视着侍卫。
“本王说能打就能打。今日本王来此，是想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但你，是证据确凿的凶手，无可抵赖！即便现在将你收监，也无人敢说什么！”
“你！我何曾杀过先皇后？”英国公公夫人气了个倒仰，迟迟说不出话来。她今日还召集大家想办法脱困，可现在她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凶手了？
“你和英国公去侯府探望侯夫人，药是你亲手煎的，端到房间看着侯夫人吃下去的是英国公！你二人，险些害得侯夫人一尸两命。是侯夫人有秘药在手，勉强保住姜远的命把他生下来，但侯夫人却与世长辞。你，就是杀死自己女儿的凶手！”
丁氏和世子夫人都看向英国公夫人，一个面带嘲讽，一个满眼鄙夷。
世子夫人不算什么好人，她也算是着眼于利益的人，可她不会杀害自己的女儿。
虎毒还不食子，但英国公夫人下得去手！
她早就知道这些，但没有和世子说过。
丁氏也和她十分默契，没有告诉二老爷。
在世子和二老爷心中，他们的母亲都是为了国公府的前程，也是为他们这两个儿子好。
若是告诉他们自己的母亲杀死了自己的妹妹，指不定要和她们翻脸，还要说她们恶毒。
既然如此，那就由别人来说，让他们亲眼看看谁才是恶毒的人！
丁氏和世子夫人四目相对，一触即离，马上又转向各自的夫君，欣赏他们精彩的表情。
世子和二老爷此刻的表情的确是精彩万分，五彩纷呈。
世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了看英国公夫人心虚的模样，又看了看英国公痛苦不堪的神情。
“不可能”三个字在他嘴边打转，但就是说不出口。
二老爷善于隐藏心思，就像这么多年没人知道其实他很厌恶自己的龙凤胎妹妹。
他眼里闪过震惊，转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很快，这些情绪都消失不见，脸上换上悲痛的样子。
英国公可谓是历届国公里最优秀的人，其他人都是靠祖宗荫蔽，而英国公则是靠自己打拼。都说英国公有深厚的家世便算了，自己还如此厉害，莫不是祖坟冒青烟。
可祖坟哪能一直冒青烟，英国公的三个儿子都本事平平。
庶子三老爷就不说了，英国公夫人压制着，是真没本事还是假没本事暂且不知。
不过英国公既然没有干预，说明也没什么大本事。
嫡子两个，世子普普通通，说不上优秀，但也不算平庸，有英国公的帮忙坐上刑部侍郎的位置。
但这个人良心是有的。
忽视姜余欢姐弟二人是他顾不上，毕竟这个世道，父亲连自家孩子都未必时刻照顾着，多是把孩子交给妻子，自己想起来就看一眼，问问课业，大部分时间都是忽视的，更别谈外甥。
他是真没想起来。
得知母亲亲手害死妹妹，他是不能接受的。
他受英国公教导，仁义礼信在心中。
英国公夫人做下的一切让他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信念崩塌，更让人崩溃的是，从小教导他的父亲也参与其中。
而二老爷，说他不够聪明吧，这个人又十分善钻营。在某差事这件事上，央求英国公把他安插到光禄寺。
光禄寺掌管祭祀、朝会、宴乡酒醴膳羞之事，涉及采买，有油水可捞。
他从主簿做到寺丞，和世子一样，英国公退下来后升迁困难。
但他在光禄寺依旧如鱼得水。
可他这份聪明没有放在读书上，所以英国公才看不上他，觉得他不够聪明。
英国公不知道，他的聪明都在算计上。
就像现在这般，他伪装成一个好哥哥，摆出一个哥哥得知妹妹被母亲所害的悲痛表情。
但这一切瞒不过丁氏这个枕边人。
丁氏撇撇嘴，收起看戏的心。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那只是迷药！那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煎药的时候不许任何人靠近，不就是做贼心虚吗！迷药有什么大不了的，被发现又能如何。只有毒药，你才会害怕！”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英国公夫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她茫然地看了一会儿，随即瞪大眼睛，“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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