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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脸色稍霁，看吧，人家的目的也不单纯。可下一瞬就听柳承医十分欠打地说：“我图你给我养老。你以后发达了，这一家子指不定还会腆着脸来打秋风。你一个小辈不好打长辈，影响名声，不如给我养老。以后他们敢找你麻烦，我就上，怎么样？”
姜远难得露出笑容，“您不用替我做什么，我也给您养老。”
柳承医拍拍姜远的肩膀，一脸欣慰。
众人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这个人敢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英国公府会没落？
大家心思各异，有人已经想好退路，而有的人则坚信不可能。
英国公府传承百年，怎会说没落就没落。即便太后犯了错，他们也不知情，不能怪到他们国公府上。
气氛冷凝，一时间无人开口。
姜余欢不想看英国公虚伪的模样，若是真关注他们，怎么会多年来不闻不问，现在装样子给谁看。
前世傅莳楦去军营立下赫赫军功，把先皇后之死的真相揭开，罗太后还没有成为太后就被废赐死，英国公府也逐渐低调下来。
但英国公府的人都恨傅莳楦，恨傅莳楦毁了英国公府的荣耀。
所以在傅莳楦参与夺嫡时，英国公府的人暗地里没少下绊子。
后来姜余欢与傅莳楦的关系被人知晓，英国公府还威胁过他们姐弟二人。
姜余欢真的想不明白，他们能为罗太后背上仇恨，为什么对他们还有娘亲就那么无情冷漠。
真相揭开之后，英国公被发现死在房中。
他是自尽的。
知道自己亲手害死女儿，无颜留在世间。
他自尽的消息传出，民间皆感叹他是一位好父亲。因为这个世道，父亲是没有错的。民间多是惋惜之言，惋惜英国公精彩绝艳却困苦十余年，惋惜英国公是个不知情者本无需付出代价。
姜余欢觉得可笑，那他们的娘亲呢？因为相信父亲就该死？
他们呢？英国公若真疼爱自己的女儿，为何对女儿留下的骨血不闻不问？
哪怕，只是一句话，姜余欢也不会如此看不起英国公。
他避居多年，真的是因为以权力做交换换罗慧兰做皇后吗？
放下权力，用得着做到这个份上吗？
今生，姜余欢想找到这个答案。
“你先问吧。”姜余欢对傅莳楦说。
傅莳楦微微颔首，“按道理，你们作为罗氏的娘家，是要暂时关押审问的。本王碍于你们还是阿欢名义上的外家，给你们留下尊严。”
他先是敲打一番，随即才进入正题，“罗氏做下的恶行，你们可知情？”
侍卫铺好纸笔已经准备好记录。
“我们不知……”
“我都许久没见过太……她了，怎么会知道她要做什么？”
“摄政王明鉴，她是她，英国公府是英国公府……”
“安静！”
众人七嘴八舌，都急着撇清关系，吵得傅莳楦脑仁疼。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离开了桌面，“一个一个说。”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曾氏身上，“三夫人先来吧。”
曾氏突然被点到，怯怯地抬起头，缓缓走上前，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英国公夫人。
英国公夫人暗骂蠢货，看她做什么，平白惹人怀疑。
她目不斜视，不去回应曾氏的求助。
“曾氏，威远伯庶女，十八年前嫁入英国公府成为三夫人。你嫁进英国公府这些年过得好吗？和英国公夫妇关系如何？”
曾氏不知道傅莳楦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过得挺好的，衣食无忧，和老爷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也算和美。”
“和美？本王记得三老爷有个妾室是吴姨娘娘家的侄女，三房的长子是她所出。”
“王爷，这似乎和案子没有关系。”三老爷急忙站出来拱手道。
“放肆！有没有关系王爷心中有数，现在不到你说话，你就不要乱插嘴！”
侍卫声音洪亮，吓得三老爷手一抖，他用袖子擦了擦脑门的汗，嗫嚅了一下，默默退回去站定。
“曾氏，回答。”
曾氏声音微微颤抖，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觉得难堪，“是。那是因为民妇多年无所出，才提出给夫君纳妾。”
听曾氏说完，三老爷肩膀微微下垂，松了口气。
傅莳楦没有再追问，继续之前的话题，“你和英国公夫妇的关系如何？”
曾氏想了想道：“刚嫁进来时与公爹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公爹为人宽厚，关系也很融洽。后来公爹不常出现，见到的次数更少。婆母是个讲求规矩的人，民妇人比较笨，偶尔犯错惹婆母不快。但婆母并没有过多苛责，民妇心中很是感激。除此之外，还算和睦。”
英国公夫人闻言，在背后狠狠剜了曾氏一眼。
“接触过文思侯夫人吗？”
三夫人知道问到正题上了，打起精神来，“民妇嫁进来时大姐已经出嫁，大姐只在正月初二那天回娘家，不过臣妇也要回娘家，便没有见过。”
“从来没见过？”
“从来没见过。”
“在府上听其他人提起过吗？”
“听过。”
“他们都怎么说些什么？”
都说些什么，这个问题可把曾氏难住了。
她听到的有关罗慧芝的话大部分来自于英国公夫人口中，都不是什么好话。
说出来呢，以后在府里英国公夫人必定会折磨她。
不说出来，摄政王那里恐怕过不了关。
她气恼自己最快，早知道就说没听过了。
“怎么，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不好说？”
“不，不是。”曾氏心下一慌急忙否认，“他们都是说大姐不常回来看看之类的话。”
傅莳楦见曾氏的模样就了然，他们说的恐怕比这过分。
曾氏一看就惧怕英国公夫人，之前提到英国公夫人重规矩，恐怕是经常给她立规矩。
“和罗氏的关系如何？”
曾氏见傅莳楦没继续问，高高提起的心落回肚子里。
“罗……罗氏还未入宫时与三房不常往来，就是点头之交。入宫之后更是没见过，老爷没官职在身，民妇也没有进宫的资格。”至于婆母，更不会带她进宫去见罗氏。
“罗氏十五年前谋害先皇后的事你知晓吗？”
问到罗慧兰，曾氏明显放松许多。
“不知。”
“这么说，她如何筹谋，找过谁帮忙你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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