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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快马加鞭,却见一个又一个黑衣人朝香山寺而去。“咦,那是不是傅莳楦的侍卫?”姜时好指着一个黑衣人叫道。
话音刚落,那个黑衣人就转过头来。
姜余欢定睛一看,还真是傅莳楦的暗卫,那个被遣回京城的六五。
“主子遇险,你们竟然想逃走!”
“什么?傅莳楦遇险了?”
难怪香山寺如此安静,原来是有人埋伏傅莳楦。
姜余欢正想着,忽然双脚离地,整个人腾空而起。
“你干什么!放下阿欢!”
“想要救她,就乖乖回去帮我家主子击退刺客!”六五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拎着姜余欢朝香山寺去。
姜余欢甚至来不及解释,几个呼吸间就被六五带到“战场”。
傅莳楦等人看起来十分惨烈,因为要护着证人和证据,打起来束手束脚,他自己也挂了彩。
而刺客那方,显然是前几次摸清傅莳楦等人的实力,有备而来。
“不好,他们的救兵来了,速战速决!”刺客大喊道。
六五把姜余欢扔到一边,迅速加入战局。
姜余欢摔得屁股疼,还没缓过神就听到一阵破空声。
有箭!
她看着踏空而来的箭矢,一个翻身躲开,迅速起身,一边闪躲一边小跑着去捡地上的剑。
挥剑斩断来箭,小心翼翼地找地方躲起来。
她有自知之明,凭她的武功是绝对不敌那些刺客的,帮忙就是送死,苟才是活命的关键。
可偏偏越想躲就越是被人盯上。
主力队伍打得热火朝天,没人注意到有一个刺客悄悄脱离队伍。
姜余欢躲在树后观战,看到凌衣等人跟上来后正要打招呼,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风。
她头脑发麻,转身就看到一个刺客朝他袭来。
她不得不拿起剑应对。
数招之后姜余欢已见颓势,她被逼得步步紧退,最后一脚踏空跌落悬崖。
风声呼呼从耳边吹过,姜余欢苦笑,怎么又是悬崖。
上次是设计,上上次是求死,而这一次她想活。
无力感侵蚀她的大脑,强劲的风使她无法向后看到底有多深。
上次他们就是从山脚下爬到香山寺的,似乎不太深。
她燃起希望,再有个湖就好了。只要不死,她就能找到上去的路。
风吹得她睁不开眼,只能闭眼等待命运的宣判。
姜余欢坠崖,傅莳楦是第一个发现的。
他对身边的暗卫交代几句便脱身跳下悬崖。
他知道香山寺的山不高,跳下去有把握把人带上来。
施展轻功,很快他便看到姜余欢的身影。
姜余欢紧闭双眼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就是放弃生的机会,他咬牙切齿加快速度,将人抱在怀里后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你很想死吗?”
姜余欢倏地睁开双眼,神色激动,“你怎么来了?”
明明是获救的兴奋,可傅莳楦却理解成,“打扰你赴死的雅兴了?”
两人疾速下坠,姜余欢觉得比她一个人时更可怕,死死拽着傅莳楦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二人落地,姜余欢还没将地踩稳就被傅莳楦推得个踉跄。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打扰你赴死的雅兴了!”
姜余欢听得“咔嚓”一声,脚踝传来剧痛,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你有病吧!谁要死啊!还赴死的雅兴,神金!”
傅莳楦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你闭着眼不是在等死?”
“我那是被风给吹的!再说了,我又不会轻功,除了等死就是等奇迹,有什么问题吗?!我还以为你性格变好了,现在看来依旧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真是个活爹!”
傅莳楦不懂活爹是什么意思,但从姜余欢的语气中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想到自己闹了个乌龙,神情不自然地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误会了你张嘴问就是呗,干嘛推我!”
姜余欢活动了一下脚腕,刺痛感袭来,惹得她痛呼出声。
“嘶——脚崴了!”
傅莳楦急忙蹲下身,伸手要撩裙摆,又意识到不妥,正要出声询问,姜余欢已经把裙摆提起来。
罗袜拱起,从弧度上看,肿得很严重。
傅莳楦转过身,“我背你上去吧。”
“行。”
姜余欢痛得不行,实在走不动道。
她趴在傅莳楦背上,傅莳楦双手勾着她的双腿稳当起身。
“你刚才发什么疯?”
温热的气息打在侧脸,傅莳楦愣了愣神,“怕你死了。”
“你想要的不是都得到了吗?我死了又没关系。”
傅莳楦脚步一顿,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步继续走,“我是怕你没有牵挂一心赴死。”
“谁说我没有牵挂。”
傅莳楦心头激荡,下一刻就听姜余欢说,“姜远、凌衣姑姑、绫香姑姑、玲微姑姑、铃兰姑姑、柳叔叔,小好,顾宸,顾叔叔,哦,还有空尘大师,都是我的牵挂。好不容易再活一回,我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傅莳楦听着冗长的名单,唯独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黯然。
沉默许久,终是开口问了,“我呢?”
“你?你终究只是过客。”
傅莳楦再次停下,他缓缓地将姜余欢放在地上,转过身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我们,没可能吗?”
“没可能。”姜余欢回答得不带一点犹豫,“你视暗卫如兄弟,兄弟的仇不报了?没有我,你或许早就坐上那个位置,你不怨?或许你因为和我的约定把这些问题暂时抛到一边,并在相处途中觉得我不错产生了感情,可问题始终存在。”
“我知道!那抛开这些,你对我有没有……”
姜余欢垂下头,须臾又抬眸对上傅莳楦期盼的目光,“没有。在我看来,我依旧是经受了无妄之灾,那些伤害,抹不掉。我们如今这般相处,已经是极限。”
傅莳楦眼里的光渐渐消失,他沉默地转过身蹲下去,“好,我知道了。”
得到答案之后,他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们之间,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可很快他又陷入纠结。
他说不清楚自己何时动的心,或许是那次山顶谈心,或许是更早之前姜余欢展露本性不厌其烦地捉弄他。
他知道,姜余欢其实是抱着报复的心思,他以前那样对她,她觉得委屈。
姜余欢说得对,问题始终存在。
他承诺过要替兄弟们报仇,但他已经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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