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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毛老太爷嫉妒心作祟，雇人摔坏程大儒的砚台，还拿走他的银钱。可恨第二天就是考试，砚台却坏了。
但值得庆幸的也是第二天就是考试，程大儒不至于风餐露宿，考试要吃的东西也已经备好。
后来程大儒被钦点为状元，毛老太爷做了坏事却依旧如愿进入前三甲成为榜眼。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还真让他考上了！”姜时好替程大儒打抱不平。
“他没作弊吧？之前都落榜了，这一次竟然成为榜眼，这进步也太快了。”
姜余欢倒是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老太爷能十八考上秀才，说明有点本事在身上。至于为什么考举人考那么久才考上，进士又落榜，或许和他的心境有关。
父亲是高官，他肯定对自己要求严格。有的事情看得太重反而得不到。
落榜到再考过去三年，这三年里他肯定也是有进步的。
再加上他自以为解决掉一个对手，自信上来了，没有那么多思想负担，能够取得好成绩也不无可能。
若是他能作弊，也不至于考十二年才考上举人。
“程大儒考上状元，只怕毛老太爷看程大儒更加不爽了吧。”
“没错。”
程大儒抢了他的风头，他自然不开心。
而程大儒在官场上不如意，除去自己不喜欢官场那些作风以外，也有毛老太爷的功劳。
后来程大儒辞官回乡教书，毛老太爷更是看不上他，觉得他是懦弱无能之辈，考上状元不过是运气。
知道毛家做的那些事，再想到毛老太爷这个人，顾宸简直是怒不可遏。
“什么运气，分明是嫉妒！程大儒至少没像他一样，考个举人都考那么多年吧？”
程大儒不止没有考举人那么多年，相反，他的科举路十分顺利，没有一次重来，一路从童生试按部就班地来到殿试，最后摘得桂冠。
考上状元时，程大儒才二十二岁。
而毛老太爷那时已经三十四岁。
三十多岁考上榜眼，属实正常，只是人经不起比较。
“难不成就因为这样，所以北辰书院一直抢程大儒的学生？可是不对啊，他官做得好好的，怎么回来开书院？”顾宸想不明白。
傅莳楦又接着说道。
其实转折点在程大儒辞官的第三年。
那时毛太爷已经在他爹的帮助下平步青云，有一年，他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程大儒的名字久违地出现在他耳边。
原来是程大儒的学生是新一届的状元，状元一口一个恩师，说自己所在的镇子小，他考上秀才后就没人能够教他，幸好遇到程大儒。
和程大儒共事过的人也想起这号人物，夸赞他做事稳妥，若是继续做官指不定可以位居高位。
初听到这样的话时，毛老太爷十分气愤，可转念一想，不过是运气罢了。
直到程大儒的学生接二连三进入朝堂，程大儒的大名传遍天下。
与程大儒同届的他必不可免地被提及，甚至有人相托他牵线，把人送到程大儒那里去读书。
毛老太爷终于忍不了。
“所以他辞官了？回来开书院和程大儒叫板？”姜时好问。
姜时好猜对了一半。
毛老太爷当时没有辞官，辞官的契机是自己的儿子和程大儒的学生同届考试。
如同往日再现一般。
他的儿子三十三岁，勉强考上举人，第一次参加春闱。
程大儒的学生一路顺风顺水进入春闱。
而程大儒的学生虽不是状元，但也捞得个榜眼，而他的儿子却落榜了。
恰逢老太爷的爹生病去世，作为儿子的他要丁忧。
于是他辞官回到梧州，和儿子一起建立北辰书院。
“丁忧完了不是可以继续做官吗？他辞官不亏？”顾宸不解。
傅莳楦比他们懂官场的规则，解释道：“丁忧之后如何起复不是个小问题，京城无权无势的官最怕的就是家中长辈去世丁忧。三年之后，皇上能不能想起这号人就是个问题。就算有人帮忙提起，而皇上又愿意让他回来，若起复之后安排的职位不如以前，他也得重新再努力一遍。”
按他老师所说，毛老太爷所做的职位品级是高，但并没有太多的权柄。他爹还多少有点权力，可惜去世了，娶的夫人也是小门小户，帮不了什么。
所以毛老太爷丁忧之后的路其实迷茫一片。
“程大儒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姜余欢问。
傅莳楦眼底一抹冷光闪过，“毛老太爷那个人嫉妒心强，书院有了名声之后接二连三抢走老师的学生，毛老太爷曾经去老师面前炫耀过。连带着那些年被压制的不满，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程大儒从来没想过自己回乡教书，远在京城还有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人。
毛老太爷来炫耀时，他更是莫名其妙。
“程大儒什么都没做，还被人记恨，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姜余欢十分认可姜时好的话。
程大儒教出的学生在科举上展露头角，那是程大儒还有他的学生有本事。
程大儒付出心血，受到大家的追捧，那是他应得的。
况且程大儒从来不图钱，只为了让穷苦人家读上书，要教出多么厉害的学生其实不是他的初衷。
反观毛老太爷，开书院就是为了和程大儒攀比。
他对贫困学生的补助是很好，但这些补助的钱还不是从那些有钱人家送来的学生的高额束脩里拿出来的。
和程大儒比，他的境界差远了。
“那看来毛家没有人考举人，说不定是天资的问题，并没有什么阴谋。”姜余欢说。
他家的人考秀才倒是轻松，考举人费大劲了。
“说不定就是毛老太爷心胸狭窄，教出来的子孙也没什么大气度。”姜时好撇撇嘴，对毛家一家子很是看不上。
姜余欢算是接触毛家人比较多的。
毛家还是有不错的人的。
只是可惜，毛大老爷犯下大错，他们一大家子恐怕难善终。
毛大老爷用程大儒的书作为密码本，可能就是知道毛老太爷和程大儒的恩怨。
只要细心去查，就会知道北辰书院在抢程大儒的学生，谁也不会想到毛大老爷藏着的秘密会和程大儒的书扯上关系。
也不知道毛大老爷怎么想的，竟然会写下书名，还誊抄前几页的内容，这不是给人留线索嘛！
毛家的事告一段落，潜伏在蛮族领地的人传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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