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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疾行赶到清河县，先是在书铺买了一本六一口中程大儒编写的教材。打开第一页姜余欢和傅莳楦就发现这本书与毛大老爷那本书是一样的，只是后面开始有所不同。
姜余欢试着把后面记账形式的内容带入那本书中，很快就发现能够解出完整的句子来。
她对傅莳楦点点头，直接找了间客栈歇脚，而傅莳楦则去见程大儒。
姜余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照着那本书把隐藏的密语解出来。
傅莳楦见完程大儒回来后没去打扰她，直到姜余欢第二天一早打开门，他听见动静立即出现。
“我好饿。”
“欢妹妹，我去叫小二！”顾宸见姜余欢一脸疲惫之色，急不可耐地下楼吩咐小二。
不多时，小二端着水盆上来。
姜余欢洗漱过后，早饭也已经放在桌上。
她把自己破解出来的内容递给傅莳楦，自己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顾宸和姜时好也很好奇，凑过去看。
“这与毛家勾结的人不少啊！”顾宸感叹。
“啧啧啧，毛家大老爷的心眼可真多，竟然搜集这么多官员的把柄，也难怪能收买这么多官员。”姜时好说道。
“可不是，还有那些收受贿赂的，一丘之貉。”
“也不见得哇。”姜时好对于这一点倒是和顾宸有不同的看法，“拿钱的人官职不小，说不定是威逼利诱，未必主动同流合污。”
傅莳楦意外地看了姜时好一眼，“很有可能。”
“这下能给毛家定罪了吧？”
人证有李三，可以证明他们有目的地搜罗目标拐卖，有那些负责拐卖的人，物证有毛大老爷的这本册子。
册子上记录的不仅有与他们配合的官员，官员的把柄以及官员收受的钱财，还有他们之间怎么一步一步达成合作的。
堪称是拐卖交易的大事记。
等毛致礼和蛮族人见面，还能抓个现行，进入蛮族领地之后看到那些姑娘更加无可抵赖。
毛家肯定逃不掉。
“我写信给外祖父，让他去安排，蛮族那边我们也不必去管了。今日休息一日，明日我们启程南下，直接赶往南境。”
“我们不去救那些女子了？”
姜时好睨了顾宸一眼，“怎么？你还想把人救出来，让她们知道你这个英雄？”
顾宸轻呵一声，“小爷做好事不留名，才没想这些！”
“人家阿楦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去又不顶用。”
顾宸当即炸毛跳脚，“我怎么不顶用了！”
姜时好也不继续和他掰扯，只留下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顾宸咬牙切齿，“阿楦阿楦，叫得真清热。那是我欢妹妹的男人，你可不要惦记！”
吃着包子的姜余欢险些咬到自己舌头，两个人斗嘴干嘛扯上她！
姜时好瞬间上火，“我哪里惦记了！你们又没告诉我他叫什么，我只知道叫阿楦，跟着叫有错吗？”
顾宸哑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姜时好这么说也没错。但他不会轻易认错，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那边傅莳楦已经写好信，姜余欢也吃完早饭。
“对了，程大儒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老师对于北辰书院抢学生一事并不在意，他看得很开。”
姜余欢点点头，大儒就是大儒，岂会因为这种事扰乱心境。
“那程大儒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还记得老师和毛家的老太爷同一届科举吗？”
姜余欢当然记得，难道问题出在这？
刚才还在拌嘴的顾宸和姜时好一听有故事，齐齐坐下来。
这个故事姜余欢听着再熟悉不过，这件事说起来还和那个砚台有关。
程大儒农家出身，虽有先生教导，但并未声张，初入京城参加春闱，大家都当他是个没有根基的学子。
事实上，他的确没有根基。
提前入京，少不了和各地的学子打交道，这一来一往便知道他是当地的解元。而他为人谦逊，很受寒门子弟欢迎。
探讨时总能给出让人眼前一亮的见解，还有人因为和他交谈醍醐灌顶有了进步。
有人对他大为推崇，加上他不愿意透露师承何人，一时间大家对他的好奇程度猛地上升。关于他的传说也不断在外面流传，只是传着传着变了样。
从农家子刻苦学习改换门楣，到天赋奇高得神秘师父传授学识，再到文曲星转世有状元之才。
京城的官员没有根基的，给不了子孙后代太多帮助，也只能靠着科举考取功名再慢慢谋划。
毛家老太爷就是如此。
毛家老太爷的爹在京城已经做到高官，只要毛老太爷考中进士，毛家便能更进一步。
遗憾的是，毛老太爷十八岁考上秀才，可考上举人时已经三十，考进士也落榜了一次。
按理说，举人已经具备做官的资格，毛老太爷的高官爹走走关系，再慢慢提拔也是一条路子。
可毛老太爷心气高，他冲着前三甲去的。
“考举人就花了十八年，他还冲着前三甲去，太自不量力了吧。”顾宸十分无语。
姜时好连连点头认同顾宸的话。
若是姜余欢不知道毛老太爷是那届的榜眼，恐怕也会这么认为。
毛老太爷心气高，但他的坚持也有回报。
傅莳楦没告诉顾宸二人结果而是继续讲。
毛老太爷奔着前三甲去，自然对前三甲的热门人物很是关心。
程大儒状元之才的名声传到他耳朵里，他自然要关注。
一场辩论，毛老太爷对程大儒心生警惕，意识到他们可能没有夸大，于是毛老太爷起了歹心。
姜余欢福至心灵，心中的猜想脱口而出，“那个砚台？”
傅莳楦“嗯”了一声。
顾宸和姜时好不明所以，齐声问道：“什么砚台？”
姜余欢把砚台的故事和二人说了一边，姜时好感慨，“程大儒的心智真是非常人所能比，若我去考试，砚台还得用手扶着，只怕没办法专注。”
姜时好一门心思放在程大儒用着破砚台还能拿状元的事迹上，而顾宸的重点却放在毛老太爷的歹心上。
“这么说，砚台的事是毛老太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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