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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顾宸的回话，傅莳楦当即决定去清河县看望老师程大儒。不过在此之前要等六一回来。
他们住在客栈里，开始梳理整件事。
毛家上面有个王爷，王爷身份的人并不多，除去傅莳楦几个兄弟，还有就是皇叔。
从山寨里有退役的兵来看，这个王爷有兵权，或者效忠他的人有兵权。
从这个条件入手，可以排除睿王和栖川王。
其中栖川王是昭华郡主的哥哥。
另外还剩齐王傅清玉，王叔秦王和赵王，具体是谁还得再查查他们和毛家的交集，这是待确定的事之一。
这个王爷许诺毛家一些事，这些事是毛致礼所求，当然毛大老爷肯定也有所图。
毛家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毛大老爷、毛致礼和毛致齐参与其中。
毛老爷子一定是不知情的，不然不会瞒着他。
另外，毛致礼埋怨时说的话可以察觉出他对自家祖父守着这个书院十分不满，就连当初建立这个书院的曾祖父，他也有怨言。
那么，毛太爷当初为什么辞官回到梧州来建书院？自家有那么大个声名远扬的书院，毛致礼还有什么不满足？这不满足的事或许就是他们愿意冒险的原因。
这是待确定的事之二。
说到这里，姜余欢补充了自己从毛清慧那里知道的消息——毛致礼一直没有成亲是想要先立业再成家。
这立业，说的就是科举。
毛致礼二十五岁都没有考上举人，当真是对科举有如此大的执念吗？
傅莳楦说等六一回来或许就能知道，这件事他让六一去查过。
再说回贩卖姑娘的事。
他们和蛮族人合作图的是钱，蛮族人的钱来自蛮族领地发现的金矿。
朝廷允许蛮族自己治理，可他们的领地仍旧是大越朝的一部分，这金矿自然属于朝廷。
有这个消息在手，傅莳楦就不担心傅令奕会敷衍了事。
至于蛮族人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人回去做媳妇，不得而知。
毛致礼今日已经出发去和蛮族人交谈，他们打的主意是灭了蛮族人私吞金矿。
傅莳楦觉得可以从此处入手离间双方的关系，让蛮族人对毛家生出防范之心，而朝廷也可以趁虚而入，将拐卖的事彻底根绝。
拐卖的事起因在蛮族人，蛮族人需要姑娘做媳妇的消息不知怎么被人知晓，和人达成交易。
然后王爷抛出利益诱惑毛家参与进来，由毛家牵头负责完成交易。
他们建立据点，有王爷派来的人手、应该还有金家的金钱以及那些官员的睁一只眼闭一只或者同流合污，拐卖逐渐形成规模。
他们拐卖的都是穷苦人家，这样的人家丢了姑娘很难找回，也不会把事情闹大，所以朝廷一直不知道每年有很多女子失踪。
直到他们绑了姜余欢，才让他们发现这件事。
姜余欢被绑不是巧合，那日他们刚进入渝州地界，碰到金多多还有毛致齐。他们穿着普通，又因为长途跋涉有些狼狈，被人盯上。
整件事大概就是如此，现在要把毛家定罪，除了那些押送回京的人，还需要更有力的人证物证，直接指向毛家。
眼下傅莳楦手中就有一件物证。
傅莳楦和姜余欢在房中破解，两人连吃饭都是随便对付。
姜余欢看着书册，从毫无逻辑的内容来看，应该是有密码可以破解。
只是这个密码是什么？
她试过藏头，试过用后几页的账本的数字去对照前几页策论的内容，都没有找到答案。
两人在房里研究了两天，毫无头绪。
第三天，六一回来带来程大儒的消息，傅莳楦和姜余欢才从这件事抽身。
而六一带回来的消息也让姜余欢狠狠吃了一惊。
程大儒的私塾从十一年前开始就有学生退学到北辰书院读书，巧合的是，北辰书院开始有名气就是十一年前。
这还不是最震惊的，更让人震惊的是，毛太爷和程大儒是同届参加科举，当时程大儒是状元，毛太爷是榜眼。
姜余欢不得不想，他们之间是不是有恩怨，所以毛太爷要抢程大儒的学生。
六一能查到的关于抢生源的信息只有这些，若是要再往前探查毛太爷和程大儒之间的事，要么去找程大儒，要么回京查。
除了这件事，关于毛家的儿郎止步于秀才的事也有蹊跷。
其实前两天复盘时姜余欢就想到一点。
毛致礼既然在处理据点被毁的事，那么他就不可能参加秋闱。
可毛清慧却说参加了。
再结合六一的消息，毛致礼早就考取秀才，而考取秀才之后一直没有继续考举人。可见毛致礼和毛致齐一直没有成婚的原因不在科举，而在别处。
或许，就和王爷承诺的事情有关。
六一回来后，傅莳楦又把六五派出去。
顾宸那边得看看有没有进展，若是没有他们就先去程大儒那儿。
六五离开，姜余欢叫来饭菜让六一吃。
她再次拿起书册翻看，始终没有找到破解的灵感，烦躁地一掌拍在书封上。
六一吓得一抖，很快又继续埋头吃饭。
傅莳楦侧目看她，“破解不出来就先放着，不急。”
姜余欢也知道毛家的证据很多，这本书不行，还有蛮族人那边。
只要蹲到和毛致礼接洽的蛮族人，也能将毛家定罪。
傅莳楦本人都不急，她一个打辅助的也不会继续上头，把书推到一边放好，悠哉游哉地喝起茶来。
六一饿得慌，飞快地刨完饭有些噎。
姜余欢直接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咕噜咕噜喝完，随后向姜余欢道了声谢。
刚放下茶杯，他就瞥见被姜余欢撇到一边的书。
看着书的名字歪着脑袋陷入沉思。
傅莳楦率先注意到六一的异样，问道：“可是想到了什么？”
六一胡乱点点头，“有点熟悉。”
他“嘶”了一声，拧着眉不断拍打脑袋，嘴里念着，“在哪里见过呢？”
姜余欢屏住呼吸，生怕打断六一的思绪。
六一眉头越皱越深，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抿嘴。
就在姜余欢不指望的时候，他忽然眉头舒展，指着书大叫，“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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