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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姑娘，醒酒汤来了。”姜余欢先是闷哼一声，随即制造出一点响动，等了一会儿才去开门。
丫鬟见到姜余欢的样子，诧异道：“阿姜姑娘，你这是……”
姜余欢眼神闪躲，羞赧地低下头，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没事，麻烦你了。”
“不麻烦，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你进来可能不方便。”
丫鬟不明所以地把托盘递过去，猛地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痕迹，想到开门前屋里的动静，脸一下子涨红，吞吞吐吐道：“那……那奴婢就不打扰了。”
姜余欢勾勾唇，转身用脚将门关上。
她把醒酒汤倒在房间内的小盆栽里，随后便脱掉外衣躺在床上。
左右傅莳楦回来还有一阵，她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先睡一会儿。
傅莳楦穿着一身黑衣和六五前往毛大老爷的院子，甫一靠近便感觉到暗卫的气息。
他让六五留在外面，一旦里面有动静传来就把院子里的暗卫引开。
而他则掩藏身形，找到毛大老爷和毛致礼谈话的房间。
“爹，现在该怎么办？”
听起来，父子俩刚刚才开始谈话。
“我已经收到王爷的信，王爷会在大理寺审问那些人之前把人灭口，至于蛮族那边，你亲自去和人谈，说这笔生意暂时不做了。”
毛致礼也知道现在处在风口浪尖，顶风作案就是送死。
“好。那王爷那边可有怪罪，这件事会不会影响我们？”
毛大老爷的语气倒是平淡，似乎并未在意这件事。
“我们没把事情办好自然是有责任，但这个机会是我们递到王爷面前的，王爷念及这一点也不会有什么举动。”
“那王爷对我们有没有别的安排？”
“有。刚才和你说了，让你去和蛮族人谈，其实你要做的不止这些，还要打听蛮族人如今的情况，以及找到蛮族领地隐藏的入口。”
毛致礼很惊讶，“王爷不会是想把蛮族人也杀光吧？蛮族人可是发现了金矿，我们维持好关系将来还能再把生意续上。”
“这门生意太危险且已经暴露，那几个据点皆被毁，续上谈何容易。蛮族人知道的太多，不杀了总有一天会惹祸上身，斩草除根才是最稳妥的。更何况，蛮族人都死绝了，那金矿自然就落在王爷手上。”
毛致礼点点头，“儿子明白了，等明日我就出发去和蛮族人谈。”
毛大老爷满脸赞许，拍拍毛致礼的肩膀，“这件事做好了，你想的事很快就会实现。”
毛致礼的语气十分激动，“我一定会好好干！”
转而他又担忧起来，“可是渝州的知州已经暴露，还有那些被收买的官又该怎么办？”
“爹自有办法拿捏他们。”
毛致礼也没多问。
说完这些，毛大老爷问起据点被毁的细节。
毛致礼从自己管事那里得了信就敢往各个据点，想到渝州知州和他们合作最为紧密，且姑父也在渝州，就先去渝州询问情况。
知州告诉他是因为绑了不该绑的人。
谁也没想到一个江南的富商会是太傅的女婿。
等知州发现有一群姑娘出现在渝州城时，他才察觉这一次的交易不顺利，再去查探，乌木寨已经不存在，正要传信给他们，毛致礼就来了。
随后他又去了其他几个地方，和乌木寨的情况一样，没有一人留下，全部消失不见。
那时朝堂已经得到消息，王爷那边也派人过来询问情况。
所幸寨子里的人有留下记号，一路追过去终于发现踪迹。
可惜灭口失败。
好在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带走一个知情者，从知情者口中得知有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毁了寨子，下药把他们全部带走。
等醒来时他们就被绑着。
毛致礼怀疑是太傅的人，因为这些年来除了太傅的外孙女，他们绑的都是穷苦人家，只这一次出现意外，据点就悉数被毁。
可怀疑归怀疑，也不能对太傅做什么。
了解完情况，毛致礼又和金老爷把所有据点毁个彻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
他本来是想去找蛮族人，问问那日的细节，但祖父的寿宴在即，他不得不回来。
毛大老爷听完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太傅已经辞官归隐，在朝为官时又不曾与人结仇，养那么多高手做什么？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还有别人的手笔。若是不找出此人来，灭口的事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你去和蛮族人谈的时候问问那日交易的细节，那人是怎么把人解救出来的。”
“爹，现在问这些还有必要吗？”
“有，我怀疑不是太傅。”敌在暗他们在明，让人难以安心。
这件事一直由他们毛家牵头，王爷那边只是派了帮手过来，从来没有亲自接触这些事。真查下来，他们毛家就是幕后指使。
况且以王爷的实力，他们也不敢供出王爷。
毛致礼不明白除了太傅还有谁那么有能耐，但他爹的决定不会有错，若不是他爹，他们毛家恐怕一辈子都得待在梧州。
想到这里，毛致礼就有怨气。
他发了两句牢骚，毛大老爷听了也没有呵斥，反倒是安抚着他的情绪。
没过多久，毛致齐敲响房门。父子俩齐齐止住话，打开门见是毛致齐才松了口气。
毛致齐说毛老爷子找他们，两人就跟着毛致齐离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傅莳楦明显感觉到院子里暗卫的气息少了两道，应当是贴身保护毛大老爷的。
院子里有人把守，会不会那名单就在此处？
傅莳楦想到这个可能后立马付诸行动，他避开暗卫进入刚才他们谈话的房间。
里面摆放着许多书，显而易见，这是毛大老爷的书房。
他立即翻找起来。
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仍旧一无所获，他开始寻找机关。
跟顾宸待过这么久，从他口中知道许多关于机关的事。
他环顾四周，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机关所在。
他按下一块木板，书柜缓缓移动，露出一个一人高的两人宽的口。
进去一看，竟然还是满墙壁的书。
傅莳楦是一点也不相信毛大老爷造个密室只为放置书籍。
他将书一本本抽出来查看，很快就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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