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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先是错愕,很快推开迎香的手,执意要进去看看情况。我看见若兰侧躺在榻上,嘴角溢出了黑紫色的血,身子也已经僵了。
我吓的失声,向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迎香扶住了我。
人人都慌了,家中无主,我更不能在此刻乱了方寸。缓了半晌定下心神后,我叫迎香去请了仵作来验尸,我总觉得若兰的死事有蹊跷。
果不其然,仵作来验过后很快就查明了若兰的死因,
她是中了剧毒。
我不免心惊,又觉得奇怪,“府上下人们的吃穿用度都一样,何以偏她一人中了毒?”
仵作自然回答不了这问题,而若兰昨日和旁人唯一的区别,便是去过一趟萧景珩府上。
丫鬟虽是签了卖身契,但也是条人命,我不愿若兰死的不明不白,说什么也要去萧景珩那儿问个究竟。
我吩咐迎香安排好若兰的身后事,通知她家人来领了遗体去,再多给些银子好生安顿,之后便只身一人去了他府上。
来时,家丁拦我于门外,说萧景珩往城郊佛寺去了,并不在府上。
我心想姨母便住在城郊,可寻了萧景珩,顺道再去拜访姨母,倒不耽误。
往佛寺去的路上有一道僻静小路,加之今日也不是初一十五的礼佛日,故而这一路上也没见什么人影。
行至半道时,我见萧景珩和一小厮与我迎面而来。
他见了我很是惊讶,远远招呼我,“宁姑娘也得空来礼佛?”
我摇头,开门见山说:“是专程来寻三皇子的。”
“寻我?”他明显有些诧异,“宁姑娘寻我寻来了此地,可是有要事?”
我正要开口,可他的面色却忽而变得警惕起来,“小心!”
他猛地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有箭羽于我俩擦身而过,我定睛看向不远处,才见有五六黑衣人持弓策马朝我们奔驰而来。
随从小厮挡在萧景珩身前,拔剑警觉道:“来者不善,主子小心!”
我从未见过这阵仗,即便被萧景珩护在怀中,我也怕得很。
我见贼人离我们越来越近,原以为他们是冲着萧景珩来的,可待近身后,才见他们各个目露凶光地看着我,并怒喝让萧景珩让开。
“留下贼人的女儿,爷可饶你一条狗命!”
我惊恐极了,心里怯得厉害。
而萧景珩却一步也没有退缩,反倒是在听见来人是冲着我来时,将我护得更紧了些。
他贴近我,用极低的声音问,“你可认识他们?”
我用力摇头,听贼人又啐道:
“宁老贼杀了我们那么些兄弟,偏换了你们宁家满门荣耀来!咱们虽近不了他的身,但要他尝尝丧女之痛也是报应不爽的事!昨日下毒没能将你毒死,今日便叫你也成了刀下亡魂!”
我看他们的打扮,似乎像是胡人。父亲前阵子才大破胡部,想来该是他们找上门来了。
而昨日……
我忽而想起,昨日晚间胃口不佳,晚膳一口没吃叫人撤了下去。原本主子的吃食剩下的都是直接清理掉,而若兰年纪小又贪嘴,是最爱挑着自己喜欢的偷食的。
或许昨日便是她偷吃了我的晚膳,这才成了我的替死鬼?
那些贼人纷纷下马,挥舞寒刀向我逼近。
我自知寡不敌众,而萧景珩是皇子,他本不该被我牵连,于是我虽心里怕得很,却还是强装镇定对他说要他闲事莫管,保全自身要紧。
可他……
却仍死死将我护在身后,拔剑出鞘间,眼神锐利且坚定地看着贼人,
“有我在,凭谁也休想伤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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