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水浒:从卖私盐开始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活捉魏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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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噗!噗!

    箭矢透入土层的沉闷声响起。

    这阵箭雨毫无例外的,全都和既定目标擦肩而过,只能将巨大的威力发泄在大地之上。

    如此结局,几乎让敌我双方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要知道,在高速的骑兵冲锋中,居然能如此精准地拿捏对方的战术意图,以及远程武器的投射范围,这本身就已经不是一般的将领所能做得到的了。

    更何况韩世忠还操纵整支骑兵小队完成了近乎后世汽车“漂移”的高超战术动作。

    不要说魏定国始料未及,就连邹润和林冲也大吃一惊。

    至于梁山骑兵们就更是欢呼雀跃不已,此种进攻方式无异于狠狠戏耍了对手一番,瞬间助长了己方士气。

    小小耍了一遭魏定国后,韩世忠并未罢休。

    他扭头检视部下伤亡,刚刚的一波密集箭雨虽然躲过绝大部分,但也有不少零零散散的箭支射到了阵中,好在梁山骑兵平时勤练不辍,而且邹润还专门为他们配备了可以绑在手臂上的圆型手盾。

    一番清点,三十多人的亲兵队,只有五人受伤,无一人死亡,并且在头盔、身甲和手盾三种防具的完备保护下,这五人伤的都不重。

    “如何?还能跟洒家再冲一阵么?”

    “头领放心!俺可以的!”

    “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韩头领,再带着俺们冲一冲吧!”

    亲兵们的回馈非常热烈,他们不愧是被邹润寄以重望的群体,战斗热情很是高涨,轻伤不下火线说的就是他们。

    韩世忠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趁着从两军阵前兜转了一阵的功夫,他发现官军的营寨乃是四四方方的形制,并且是设立在野地当中。

    寨子的东北角甚至还占据了一部分附近百姓开垦出来的农田,四下地形开阔,并无山丘河流为屏障,望之颇像一个小号的城池。

    优秀的将领总是会因地制宜调整对敌战术,忽然之间,韩世忠猛地想起邹润某一日在梁山学堂授课,期间曾提到过北方辽人和金人的骑兵战法。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发布了下一轮作战指令。

    “全军散开,三两结合,绕寨抛射,带火箭的射火箭,休要射人,只顾射帐篷草垛!”

    在韩世忠的指挥下,梁山骑兵散落成最小作战单元,然后三两结合,操纵着战马开始围着官军的营寨往来奔驰,环绕抛射。

    韩世忠此举直接就让魏定国傻眼了。

    他原本是将全部弓箭手集合在辕门处,摆列成密集的阵型,准备以密集的箭雨抛射来对敌人造成最大杀伤。

    但谁知敌军根本不和他硬碰硬,先是派出一支小部队来试探,继而又化整为零,开始绕寨抛射。

    这直接就让他的布置失去了作用。

    看着眼前零星散落的敌骑往来如飞,在快速的奔驰之间时不时随手向自家大营射出箭矢,那种随心所欲、轻松写意的模样,完全不似两军交战,倒好像在校场上练习射靶子一样。

    魏定国颇有一种蓄满了全身力量,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监押,这样下去不行啊!咱们快快分兵防守四周吧!已经有敌骑朝咱们射火箭了!”

    “就是啊监押,咱们的弓手都摆在辕门处毫无用处,他们四面射箭,咱们却只能射一面之敌,再不分兵,只怕营里就要起大火了!”

    眼看自家主将半天没有反应,一帮心急如焚的将校纷纷挤上前来建言。

    其实这就是纯步兵失去了骑兵遮掩的下场,虽然他们空有人数和武器上的优势,但是在敌人使出了骑兵骚扰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被迫分散兵力,疲于应对。

    “若是单兄还在身边就好了,那样就能大开寨门,派出己方骑兵驱散这些烦人的游骑!只可惜……唉!”

    魏定国还不知道被他心心念念的单庭珪早就落得全军尽没,只身而逃的下场,压下强烈的不甘情绪,他只能听从部下的建议,做出了新的部署。

    “传令下去!所有人等上墙守护,平分弓箭手于四面墙壁,不再齐射,自行瞄准射击!”

    围绕在辕门处的将校纷纷接令,然后各自领着军兵,分散到四面寨墙上守护,同时也分出了一小部分人去营地里灭火。

    油布帐篷实在是见不得丁点的火星,虽然梁山骑兵射出的的零散箭支直到目前为止没有对官军造成任何杀伤,但是帐篷却被点燃了三五顶。

    “贼寇无胆,只敢行此奸诈之计!将士们!都使出吃奶的劲来!一定要让这帮草贼知道咱们的厉害!”

    魏定国也亲自爬上了西面的寨墙。

    面对底下往来奔驰的敌军,他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劲指挥己方军士张弓射箭,对于身后营地的零星小火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派出了一个十将带人前去处置。

    促一接战,人手紧张,正规的战兵全都上了寨墙防守,接到命令后的十将只能临时点起一应火头军奔赴各处救火。

    火头军们干起这个倒也得心应手,纷纷操起水桶、水瓢以及搭钩等物,分成数组,奔赴各处火点。

    营盘东南角一侧木墙的墙角下,火头军的伙头正准备指挥手下几人将一顶烧着了的帐篷扒倒泼水。

    但是在帐篷倒下的那一刻,一个蹲在帐篷后的矮瘦人影却猛地露了出来。

    伙头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叫道:

    “嚯!吓老爷一跳!你是何人?如何不上寨墙守护?”

    那人影闻声赶紧转过了身,眼见这伙拿着钩子水桶的人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

    “阿耶!俺还道是谁?原来是伙房的金大哥!”

    “呵呵,张都头中了箭,俺是奉命到后营来取伤药的……”

    伙头只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却跟军队里的熟人对不上号,他不禁有些纳闷的打量着迎面走来的矮瘦士兵。

    只不过这士兵本就身量矮小,头上戴的范阳笠压得又低,在宽大笠檐的遮掩下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兄弟好熟悉的声音,你是哪个都的……”伙头正欲打破砂锅问到底,但却猛然一个激灵。

    不对!营里压根就没姓张的都头!

    “不好!此人是奸……”

    忽然惊醒的伙头正欲大叫出声,却感觉下巴处忽然一凉,然后就感到一股凉风透进了喉咙,他再也说不出话。

    望着自己上司一脸痛苦地捂着颈脖倒下,嘴角冒出大串的血沫,跟着一起来的三名火头军顿时大惊。

    然而不待他们反应过来,那名矮瘦士兵就将一把将头上的范阳笠掀开,继而手持一柄利刃,合身就朝余下三人扑去。

    “不好!此人是前日山村保正假扮的!”

    “甚么保正!此人是敌军奸细!”

    火光下时迁标志性的容颜露出,三名火头军瞬间倒下一名,剩下两人这才发现不对劲,并先后惊叫出声。

    但是为时已晚,以时迁的身手,欺身近战,拿下几个久疏训练、未着盔甲且手无寸铁的火头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见三招五式过后,这两个在最后关头发现了事情真相的倒霉蛋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哼!本待破营之后再寻你们这几个撮鸟的晦气,既然尔等今夜撞上这遭,便提前送你们上西天!”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伙人正是前日从时迁手里榨取钱财的那一伙火头军,也正是因为如此,时迁才能一口叫破那伙头的姓氏,并依靠这一招让敌人放松了警惕性,给了他近身的机会。

    若非如此,时迁等闲之间也难以如此快速地得手。

    有惊无险地解决完几人之后,时迁狠狠啐了一口,顾不得擦拭手上的血迹,赶紧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完成他因故中断的活计。

    只见时迁在墙角处一连推来了三辆承载满满的辎重车。

    打开其中一辆辎重车上的木箱,当看到里面满满的蒺藜火球,时迁大喜。

    “好宝贝!终于找到你了!”

    大喜过望的时迁赶紧将一箱子的蒺藜火球都撬开外壳,将里面的火药全都倾撒出来,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把浸透了油脂的特制引线。

    将引线的一端放进箱子,然后盖上木盖,再跳下辎重车,不断延伸着手中引线。

    直到二十步后,手中引线放完,时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

    “好宝贝莫要误我,我的首功就靠你了!”

    时迁激动地打开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亮起,然后凑上引线的另一端。

    确认手中引线被点燃后,时迁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扭头就跑,他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极致,一边跑一边默念。

    一步,两步……十步!

    十个数完,时迁朝着地面猛地一扑,用手将头死死护住。

    轰!!!

    只听得轰隆隆一声炸雷响起。

    地震山摇,火光冲天,官军营寨东南角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肉眼可见的,东南角的木墙就像脆弱的纸张一般,被爆炸产生的巨大力量撕得粉碎!

    那段木墙上的官兵无一例外,全部被掀到了半空,然后又猛然坠下,就像下饺子一般重重的砸在地面。

    场面一时惨烈至极!

    魏定国都惊呆了!

    “发生了何事!莫非是地龙翻身?”

    不过没等他思索出答案,外面等待已久的邹润就已经扯着嗓子大喊道:

    “兄弟们!官军的营寨破了!随我杀进去!杀啊!”

    邹润一马当先,调转方向,直扑东南角的那处缺口。

    “杀啊!”

    林冲紧随其后,两百梁山骑兵也纷纷兴奋地嚎叫着,各自擎起骑枪,或者抽出马刀,跟在两位头领身后杀入敌营。

    “去死吧!”

    操控战马跳过壕沟,越过残缺的寨墙,邹润首先用枪挑起一顶碍事的帐篷,然后将一个刚从地面爬起来的敌军一枪撂倒。

    然后马不停蹄,继续奔着下一个目标而去。

    林冲则紧紧跟在邹润的身后,他没有拿枪,也没有用刀,而是取出了一副弓箭。

    虽然射箭并非林冲强项,但是在如此近的距离射杀敌人却并不是难事。

    邹润持枪在前面冲,林冲就以弓箭为他护航,近处的敌人交给邹润用枪解决,稍远一些的敌军由林冲一一点杀。

    众骑兵纷纷跟上,有样学样,他们排着锋矢阵型,很快就杀散了聚集在此处企图顽抗的敌军。

    解决完缺口处的残敌,他们立刻扑向下一个地方,总之哪里人多就杀向哪里,哪里有抵抗就杀向哪里,誓要完全冲散敌人的反扑。

    黑夜之中,两百骑兵就像一把烧红的长刀,而突遭变故的官军就宛如散落的冰雪,长刀所到之处,冰雪毫无阻碍地被切开、被融化。

    官军营寨惨叫震天,血液和肢体横飞,敢于鼓起勇气反抗的禁军被邹润带领的骑兵用刀枪杀倒一片,或者被高速冲击的战马狠狠撞倒,然后被后续跟上的马匹踏为肉泥。

    西面木墙上的魏定国目眦欲裂,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众将士随我来!堵住东南面缺口!将敌军逼出去!”

    魏定国大叫着要召集手下士卒,可除了跟在他身边的几名亲兵有所呼应外,负责西墙防务的一名指挥使和一众军官全都神色惶恐地出言劝谏。

    “监押,使不得啊!”

    “地龙翻身,营寨被破,我等回天乏力,万万抵不住敌人的三百精骑!还是快快撤出为妙!”

    “就是啊监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晚了可就出不去了!”

    “闭嘴!”双眼布满了血丝的魏定国怒不可遏,他拔出钢刀,指向一众吓破了胆的属下吼道:

    “你们这些泼才休得胡言乱语!快快召集兵丁随我上前杀敌!违令者通通斩首!”

    魏定国话音刚落,南面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呼喊。

    “快看!魏定国在那里!”

    “寨主有令!活捉魏定国,赏银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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