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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林冲,亲随头领韩世忠,骑兵营副校尉张俊,你三人立即下去集合所有骑兵,带足全幅装备、三日干粮和一应精细马料,连夜随我下山,清晨之前务必赶到寿张县!不得有误!”“得令!”
林冲的预感很准,邹润就是打算亲自带兵下山,并且要搞急行军和突袭战,那没说的,作为铁杆死忠粉的他第一个接令。
韩世忠没有过多的言语,也起身应是。
张俊虽然没有参加军机处的会议,但是在听到林冲一开始的通报,以及后续邹润的分析和任务分派后,梁山的应战策略他自己就在心里猜出了七七八八,所以对邹润的言语毫不意外。
只是他不由得在内心感叹,人和人真的没法比,有的打破头想参战却不能,自己没那个意思却不得不去。
但是叹气归叹气,张俊可不敢当面驳回邹润的命令。
他也不是傻子,他早看出来邹润对他的态度迥异于其他头领,每次和邹润视线相交时,张俊总是感觉心里毛毛的,好似被人看穿了一样。
被点就被点吧,说不定这一战以后梁山会多个骑兵营出来,到时候自己的头衔也能由副变正。
虽说张俊的心态有点躺平,但是他还是有所追求的,哪怕是当盗贼,那也得当最顶尖的那一撮。
权力和威势是张俊一直都渴望的东西。
伴随着以林冲为首的三人匆匆出去点兵备战,早就按捺不住的阮小二跳了出来。
“寨主!这回不能没有我水军的事了吧!俺们水军从上到下可都指望着此战立功受赏呢!你不能寒了孩儿们的心啊!”
“就是就是,实在不行俺们水军也能弃船上岸去厮杀!”
有了阮小二在前边打头阵,刘唐也壮着胆子发言。
邹润微微一笑,他就知道阮小二会是一个坚定的“主战派”。
“呵呵,二哥莫急,你等先下去调派水手船只,先将骑军运到对岸,此战前期你等就干干接应和转运的差事,至于单庭珪的那一营水军,到时候我一定留给你!”
阮小二喜不自胜,他也是早就想在邹润面前证明自己了,这厢得到了承诺,他立刻就消停下来,欢天喜地的接令后便带着刘唐火速朝山下水军营寨赶去。
摸黑转运寨主的活计,交给别人他不放心,他一定要亲自驾船。
六个主力营头,十七名头领,全部分拨已定,邹润宣布散会,叫人各自下去准备。
由于早早就下了动员令,加上骑兵的人数不多,会议开罢后只过了半个时辰,三百多骑兵就在金沙滩上集结完毕。
这三百骑兵,清一色地背着弓或弩,箭袋就挂在了马鞍边。
他们的腰间空出来的位置挎着马刀,肩膀上则扛着长长的特制马枪,只不过马枪的另一头都挑着一个大包袱。
邹润正在鲁智深、晁盖等一众头领的陪同下,打着火把下山,看到这一幕有些费解。
不过没等他发问,细心的林冲就给出了解释。
“寨主,俺觉得稍后夜间乘船,视线不明,有人容易失足落水。所以便令他们将半身甲和头盔都打成包裹,待上岸后再行穿戴。孩儿们图省力,便都用骑枪将其挑着,恁要是觉得有碍观瞻,俺这便让他们取下来。”
邹润立刻制止了林冲,他又不是只看花架子的外行人。
虽然骑兵们都用骑枪挑着衣甲,有点像锄地挑担的农人,但是夜间穿着铠甲落入水里,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不管是铁质还是皮质或纸质的铠甲,其沾水后都会迅速变重,穿戴者一旦落水,会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加快速沉到水底,有时候救都救不上来。
人命关天,一切都要防范于未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
深夜,梁山泊的北侧水域,出现了一条首尾相接、灯火相连的湖面长龙。
三百多人,三百多马,一共动用了水军近二十条船进行转运。
毫无疑问,身为寨主,邹润哪怕是坐船也落座在船队的正中间的船只上。
他的船最好,也最大,为他操船的是放心不下、硬要亲自相送的梁山水军当家人,立地太岁阮小二。
站在船尾处二层高的舵楼上,邹润一身素服,左手按刀,前后观望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建立起来的梁山船队。
不得不说,夜间行船真的很有一番气势。
十多艘长度均达到十五米以上的战船,三两成行,前后相接,每一艘船的船首、船尾以及两侧女墙,全都点有灯笼或者插着火把,在水面上组成了一道近两百米的长龙。
只可惜由于是夜间突袭,为了避人耳目,邹润临行前下令务必要人衔枚,马摘铃,尽一切可能减少动静。
不然一时人马俱啼,那将是何等的激荡人心?
自己不过小小绿林一寨,便有如此威势。真的难以想象,当时曹操带雄兵百万,南攻孙权时,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那又是何等壮观气魄的恢弘画面。
夜风之中,邹润手搭船舷,一时遥襟俯畅,逸兴遄飞,追忆汉末曹魏之威,雄心顿起。
“此战是正式和宋廷开干的首战,一定要打个漂漂亮亮的大胜仗!”
思虑未已,只见前方船只的船尾处出现一人,他双手持火把高高举起,不断有规律地挥舞着一套动作,然后将此动作一连重复了三遍。
自己所乘的船上也跑出来一人,同样双手持火把,将对方的动作模仿了一番后,再跑到船尾处,向后方船只传递着同样的动作。
邹润站在舵楼上,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这二人所做的动作给他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猛然间邹润似有所悟,看来自己将后世旗语的规则讲述给阮小二后,阮小二做出了改良,并已经付诸于实践应用。
很快阮小二就跑上舵楼来报告。
“寨主,马上就要抵岸了,可速做准备。”
“传令下去,上岸集结,穿戴整齐,直奔寿张!”
船只靠岸,人马登陆,全军披甲。
借着火把的光亮,全体骑兵两两结合,互相为对方穿戴着甲胄。
梁山骑兵的甲胄由两部分组成,甲是半身铁叶札甲,胄是铁制头盔,这已经是邹润竭尽所能供应出来的装备,虽然简约,但好在很实用。
除了一部分甲胄是从高俅手里勒索来的,大部分骑兵身上的甲胄都是梁山自产的。
山寨打铁作坊的铁匠先打制出来甲片,再交给俘虏手工钻眼、打磨、上漆,然后交给喽啰家属,由她们用牛皮绳按照特有的顺序排列、串联、编制和包边。
全程采用流水作业的办法,极大减省了工时,加快了效率。
这种札甲不仅防护力不差,而且非常适用于轻骑兵。由于没有披膊和裙甲的干扰,骑兵既能拥有一定的核心防护力,还非常适合他们在马上开弓射箭,以及做一些复杂的战技动作。
可以说是轻骑兵的最佳配备。
至于头盔那就更加简单实用,铁匠打制成成品,稍微打磨一番就完事。因为宋代士兵大都戴的有范阳笠,所以梁山的铁质头盔连内衬都不用加,整个就是一个大号的加厚的铁碗。
除了打仗时戴在头上做防护,战后取下来简单洗刷一番,就可以充当饭碗、水盆或者加热干粮的小铁锅,那是相当的实用。
这么一套简约但实用的装备,在有队友配合的情况下穿戴起来速度很快,一刻钟不到,全部列装完毕。
当然,为了做出区分,以及加强防护力,做为主将的邹润,以及林冲、韩世忠、张俊三位头领,他们的装备就相对繁复得多。
齐额铁盔、厚甲披膊、身甲、捍腰、护臂、裙甲,统统都有。一身下来穿戴下来,整个一大号铁人,为了将防护力做到最足,邹润甚至提前在外衣下还套了一件锁子甲。
一军之将,披坚执锐,这是应有之意。
邹润他们这么穿,喽啰们不仅不会心里不平衡,反而看到之后更加振奋。
因为能将这么一身重达六七十斤的盔甲穿在身上,并且还能行动自如,连上马都不用人搀扶,这本身是就是勇武的象征!
更何况军中惯例,每次冲锋陷阵都是重甲之人冲在最前面。
在封建军队里,一套重甲往往都是体健勇猛之人的标配,体弱和胆小的人,看到重甲都望而却步,更别说让他们穿了。
被三个亲兵前后伺候着穿戴完毕,邹润踩着马镫坐上马背,从亲兵手中接过长达近三米的长枪。
他没有立刻就下达出发的命令,再急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邹润拨动缰绳,操纵着马匹在军前来回兜转,在此过程中,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手中长枪高高举过头顶,时而挥舞,时而突刺,最后更是将长枪插在地上,将身后的骑弓取了出来,无需蓄力,直接拉满,然后空放。
“嗡!!!”
牛筋所制的弓弦在空气中剧烈地震颤,发出了沉闷但厚重的嗡嗡声。
邹润在全军面前毫无掩饰地展示着他的勇武!
军人慕强,自古如是,军中就吃这一套!
邹润之前下过令,不允许随便发出声音,但是此刻他能听到前两排骑兵陡然变粗重的呼吸声,他知道,军心士气被调动起来了。
那没说的。
“进军!”
人群中出来两名轻骑。
这是白胜老早就派在湖岸边等候的探子,今夜他们将充当向导,将引领着梁山骑兵到达预定地点设伏。
“目标,王陵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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